我让晓芸先别急,也别守在门口,问了她表姐的地址,让她过去等我。
她表姐和我们是一个镇子的,村子离我们村那大概几十里,从市里坐车过去,大概得一个半小时。
临挂电话的时候,狐翠花现身,让我告诉晓芸,先让她姑姑用白酒点着了,给她表姐搓一下后背。如果掌握不好,酒先点着,过一会酒热了,用盖子弄灭,再给搓洗。
我有点不解,点燃的白酒活血化瘀我是知道的,以前我扭了脚啥的,奶奶就这样给我搓,热热的很舒服。但是晓芸的表姐这会,用这个管用吗?
翠花姐点我脑袋瓜:“还挺能寻思,这个不是给她治病,是让她在你去之前舒服点。
我点点头,把方法告诉晓芸,以后打了个车,报了她给我的地址。
打车就得一百多块,幸好这两天有点进账,手里宽裕些,我一个穷学生,还是好心疼。平时回家都是坐公交车,加上转车才十六块钱。
一路上车不是很多,很快就到了镇子,再往西南,直奔晓芸表姐家。
刚进村,就看看晓芸在村口站着,抬头往村外张望,应该是在等我。我让司机停下车,给了钱就下车了。
司机调头就离开了。
晓芸看见下车的是我,快跑几步就到了我面前:“苗苗你可来了,奶奶呢?还有,这位是?”
我刚要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她第二个问题就把我弄蒙了,这位?哪位?我顺着她的手指往我身后看去,柳……柳自生?他啥时候现身的?而且还让晓芸看见!
我一时间还在想他为啥突然出现,柳自生就自来熟地跟晓芸聊了起来:“你好,你是苗苗的好朋友吧,我姓柳,苗苗的表哥。”
“哦,表哥你好!”晓芸打了声招呼,突然就有些脸红地低下了头。
这,我是来干啥的来着,他俩这是干啥?
“咳咳,晓芸,带我去你表姐家看看吧。”
晓芸这才好像如梦方醒,拉起我就走,“快来,刚才姑姑用你的方法,表姐已经缓和一点了。”
“对了,表哥你跟着我们,村里岔路多,别走错了。”
“放心吧小妹妹。”
柳自生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
我心里腹诽:流氓蛇!
晓芸的表姐家离村口不远,我们走了两分钟就到了家门口,里面这会还有人叫喊的声音,我们几个就紧走几步,正巧屋里走出来一个妇女,四五十岁,短发里夹着白丝。
她抬头一看我们几个,就问晓芸:“晓芸啊,你不是去接马大娘了吗,人呢?这两位是?”
“姑,我表姐咋样了,我听她怎么在屋里喊呢?这是我同学,马奶奶的孙女,这是她表哥。马奶奶……”
晓芸才反应过来她好像从刚才就落下了什么,回头看我,眼里带着疑惑。
我拍拍她:“我进去看看吧,我奶奶出远门了。”
“姑,”我也随着晓芸叫,“您让我进去看看,我也许有办法。”
我没明说,但是晓芸姑姑立马反应过来:“哦孩子,快进来快进来!”
几个人进了屋,晓芸姑姑把我们领到西屋,屋里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满脸愁容,是晓芸的姑父。炕上坐着一个女孩,比我们大不了多少,是晓芸的表姐,张丽丽。
张丽丽身上围着至少三层棉被。
要知道这会,可是夏天最热的,我们都只穿半袖短裤。这棉被一捂,正常人早就得热晕过去。
最让人惊讶的不是这个,而且她现在的样子,棉被捂着身子,只能看见头脸,但是我们连她的脸都没看见,因为她头直挺挺地往后仰,脖子伸的老长,呼吸粗重,就像是濒死的人一样。
从正面,几乎只能看见一拃长的脖子。这还不止,我从侧面看了一下,张丽丽双眼翻白,嘴里滴滴答答流出涎水,顺着嘴角滴在被子上,而且从喉咙里,时不时地发出一种形容不上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