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早饭后,大家向南雪辞行。
叶东楼拿出一块人蛋蛋壳,交给南雪:“郗夫人,我们去献宝而已,不需要这么多。这一块留给你做个纪念。或许,将来他长大后,你还用得着。”
南雪接过那块蛋壳,对着叶东楼施了一礼:“叶大哥想得周全,南雪不知该如何报这恩情了。”
叶东楼扫了常在一眼,对南雪微微笑道:“我们有缘相识一场,我帮了你,你也帮了我,我们已是互不相欠了。郗夫人不需多礼。”
南雪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施了一礼:“虽然我没有出这小院,但是我知道这几日经常有人来夕雪山庄查探,甚至有人想进入夕雪山庄夺宝。是叶大哥、万大哥、唐冰姑娘和金瓶姑娘在夕雪山庄外面击退了这些人。这份恩情,你们不说,我却不能不知道。”
叶东楼笑了笑:“蛋壳我们就带走了,我们会和皇上说,这是一只古兽的蛋壳。外面的人如果想去追踪古兽,那就只能去山上寻了,不会有人再来夕雪山庄查探。”
南雪点点头:“大恩不言谢。我实在无以为报。这颗珠子是我偶然所得,就赠与各位吧。我想,各位或许用得上。”南雪将一颗小拇指肚般大小的白色透光珠递给了叶东楼。
金瓶吃惊地张大了眼睛:“雪姐姐,这是乾卦泪!你真的肯将这珠子送给我们?”
南雪笑着点了点头:“它对我来说,用处不大。你们还要去很多仙域寻找驭风族族人,相信你们可能用得上。”
叶东楼对南雪抱拳施礼道:“这份恩情,我们却是无以为报了。”
南雪笑道:“叶大哥刚刚也说了,我们有缘相识一场。你们帮了我,我希望也能帮得到你们。我们互不相欠了,往后余生,偶尔想起对方,只会在心底升起一股暖意。这,就够了。”
叶东楼收好乾卦泪,对南雪说道:“我们去一趟皇宫,很快便会去玄凌关离开这块仙域。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住在这里,多留心些。保重!”说完,跟在已经操控着篷驾走出月亮门的庄晓生后面,朝大门口走去。
常在望了望南雪,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去追叶东楼。
金瓶和唐冰与南雪告别后,也离开了。
万迁递给南雪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这里面的,你一定用得到。自己藏好。一个女人不容易。保重!”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雪望着一行人的背影,微微笑着。待再也看不见人影,她转身抱起小婴儿,对大儿子和小儿子笑道:“看,这就是你们的爹爹……”
庄晓生操控着篷驾,同万迁、唐冰、金瓶直奔玄凌关。
叶东楼则带着常在去了皇宫门口的献宝处。献宝处的值守官员听说这是一件与古兽相关的、独一无二的宝物,立刻带着叶东楼和常在二人进了皇宫,来到献宝阁。
皇上端坐在高台上的宝座上,叶东楼和常在只能在台下远远地望着皇上。叶东楼为皇上介绍着这件宝物的珍稀之处,皇上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
常在脑中转了一转,对皇上说道:“皇上,这宝物最神奇的地方还不止我哥说的那些。这宝物是认主的!”
皇上意兴阑珊地问道:“你且说说,是怎么个认主法?”
常在给叶东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自己则抬头对皇上说道:“这宝物如果认定了谁是它的主人,谁就能和这宝物合二为一。谁能和这宝物合二为一,谁就能变得刀枪不入。那个时候,就算仇家再厉害,也奈何不了这人!”
听了这话,皇上的兴趣被提起来了,他向前欠了欠身子,问道:“这么厉害的宝物,你怎么不自己留着?有了它,你就可以称霸武林了,哪还需要来朕这里换奖赏?”
常在一副略带尴尬的模样:“我倒是想啊,可它不认我这个主人。我只能用一根手指穿过它,我想它可能是在试探我吧。我的身体没法和它合二为一,看样子,它不怎么喜欢我。”
见皇上一副沉思的模样,常在继续说道:“我本来是想找个买家出手就算了的,可是仔细一想,这种好物,我帮它在江湖上找到了主人,那人一定会靠着它称霸武林的,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个管自己的?回头他再抢了我的钱回去,我不就财物两失?太不划算了!所以我想,还是献给皇上最保险。皇上如果能成为它的主人,对我来说完全没什么影响。皇上如果不能成为它的主人,也会收藏好这件宝物,那别人也不可能成为它的主人了。我就安全了。”
皇上沉声道:“你倒是老实,这些话也敢在朕面前说出来。”
常在笑了笑:“都是实话,有什么不敢说的嘛?皇上,你不如过来试试看,我教你怎么试出你是不是它的主人。”
皇上一怔,还没说话,身边的太监尖着嗓子大声斥道:“胡闹!你们这些贱……平民,怎么可以接触皇上?”
常在皱了皱眉:“平民怎么了?不过是个人而已。我进来之前,被你们的人搜过身,又当着一群宫女的面换上这么薄的纱衣,我还能对皇上做什么?我是来求财的,求平安的,难道会自寻死路?我要是想寻死路,死外面就行了,干嘛费劲儿带着这蛋壳来宫里见皇上?”
那太监被常在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这,这小丫头,你竟敢……”话还没说完,皇上便挥手拦住了他的话。
常在一看这情形,心中暗叫:“有戏!”于是口中大声说道:“皇上,你如果信不过我,也可以叫皇族里的其他人来试试。反正,这宝物认血脉的,如果皇族里的其他人能成为它的主人,那皇上也一定可以。”
皇上看了那太监一眼,太监立刻转头对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耳语了几句,那小太监便退了下去。
常在知道自己差不多快得逞了,也就没有再说话。过了没一会儿,那小太监带着一名武将装扮的人走了进来。
那武将拜过皇上,大步走到叶东楼和常在身前,指着蛋壳问道:“就是试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