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集到足够的食物后,陈温平马不停蹄地原路返回。
他疯狂向城郊的木屋跑去,突然,他趴倒在地——视线里出现了许多绿影。
有敌人!
陈温平没有多想,这里是战场,哪怕是城郊,也难免有敌人出现。
他改为半蹲的姿势,继续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可越往前走,他越发心悸。
通过透视挂,他看到敌人数量越来越多。
莫非——
陈温平不敢往下想,只能不断祈祷,拼了命往回赶。
距木屋越来越近,陈温平可以听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枪声。
其中,混杂有一种陈温平十分熟悉的枪声——阿克伯伦的步枪。
可是,其余人的枪声呢?
“叮,检测到618小队遭遇重大危急,请宿主立刻返回支援。”
“叮,临时开通系统联线通话功能。”
两声TW系统的机械音响后,陈温平脑中响起阿毛痛苦的声音。
“平哥,能听到吗?”
“阿毛,你还活着,现在大家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潘子因为白天伤势,外加没有及时的补给,又遇上如此激烈的战况,现在已经昏迷了。”
“陈钟他被敌人打中好几枪,现在倒在地上,我喊他他也没反应。”
“死了吗?”
陈温平顿感腿软,阵阵眩晕感传来。
“不知道,我双手都中弹了,现在疼的只能勉强说话,没办法去检查陈钟状况。”
“阿克伯伦呢,我有听到他的枪声。”
“他为了保护我们,冲出去和敌人拼命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具体情况如何,不过从枪声判断,应该还没死。”
“平哥,想必你也看到了,敌人数量很多,而且我们都失去了战斗力,你一个人快逃吧。”
“闭上你的臭嘴,少搁那给我放屁,等我,我去救你们!”
陈温平龇紧了牙,淡淡月光照射而下,他双眼没有和月亮一般纯洁的颜色,反而通红一片。
陈温平给手里卡宾枪上了膛,借助透视,快速扣动扳机,射杀一个又一个敌人。
来到这世界来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杀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准。
仿佛不需要瞄准,只需要知道敌人在哪,扣动扳机,子弹就能命中。
在夜色的掩护下,陈温平不断在草丛中游走。
卡宾枪的枪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敌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情感波动。”
“叮,检测到小队歼敌人数已达阈值,系统升级。”
“系统升级成功,自瞄功能开启。”
在机械音结束的刹那,陈温平手中的枪仿佛有了智慧一般,自发地瞄准那些在透视挂中显示为红影的敌人。
来不及高兴,陈温平不断换弹、射击,即使周围黑黢黢一片,他也不需寻找敌人,也无需瞄准。
他要做的,就是开镜、射击、换弹。
在陈温平如此残暴的火力之下,敌方渐渐将火力调向陈温平。
一时间,即使陈温平有透视和自瞄,也被敌方的火力压的抬不起头。
陈温平急中生智,低抛出一个烟雾弹吸引敌方火力,自己则往烟雾弹的相反方向撤离。
这一招果然有效,夜晚敌人本就看不清陈温平,现在有了烟雾弹这么一个搅屎棍,敌人立马把所有枪口瞄准那团烟雾。
陈温平则趁敌方还没发现,捡起地上一名敌军的轻机枪,不断游走,在游走间,用这把来自敌方的机枪对敌军进行间歇式的扫射。
“想偷袭我?”
陈温平偶然发现小地图上,一个敌人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立马转身射杀。
激烈的战斗中,陈温平离木屋越来越近,而敌人的数量也以极快的速度减少。
就在距木屋只有五米的距离时,陈温平终压不住心里的急躁,直接放弃射击,跑进房子里。
他刚打开门,几发子弹便射中他的身体。
陈温平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前倾,倒在血泊里。
陈温平强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剩余的全部力气,将身上的烟雾弹都拔去插销,扔到外面,关上了门。
不敢耽误,他挣扎着坐起,凭借系统给予的无限医疗资源和大大增幅的医疗能力,快速去除体内的子弹,止血、包扎。
陈温平给自己注射一支亢奋药物,站起身,走进屋内,在一处墙角寻找到了三人。
陈温平率先给伤势最轻的阿毛治疗双臂,随后给潘子输送营养液以及亢奋药物,最后才是伤势最重的陈钟。
此时陈钟已几乎处于休克状态。
陈温平不敢有丝毫怠慢,除了会有副作用的亢奋药物他不敢多用,营养液、补血剂不要钱般注射进陈钟体内。
随后他掀开陈钟衣服,取出他体内所有弹片,止血、包扎。
“陈钟不会有事吧?”
在一旁打下手的阿毛问道。
“运气很好,没有伤到要害,应该能活。”
如此严重的伤势,如此多的弹片,但凡有一个子弹击中要害,陈钟也必死无疑。
“潘子,还能走吗?”
眼看潘子已经苏醒,陈温平小心将陈钟扛在肩上准备撤退。
“能走。”
嘴唇仍然苍白的潘子扶倚墙壁,摇摇晃晃地抱枪站起身。
“阿毛,用陈钟背包里的烟雾弹开道,布个迷魂阵出来!”
反正陈钟有无限弹药,他们完全不用吝啬。
阿毛强忍手臂上弹孔处传来的痛感,不断把拔了插销的烟雾弹往外扔,一时间木屋的四面八方都被烟雾笼罩。
“撤,阿毛,烟雾别停!”
阿毛不断往前方扔180°地扔烟雾弹,确保烟雾的覆盖面积够大。
“小地图不对劲。”
撤退途中,潘子突然开口道。
“有敌人靠近?”
闻言,陈温平连忙看向小地图,可小地图上没有任何敌人显示,只有一名若有若无的,代表着友军的光点。
“阿毛,把烟往4点钟方向扔,那说不定是阿克伯伦!”
众人赶到光点所在的位置,一个没有双腿的漆黑身体静静地躺在地上,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是阿克伯伦!”
虽然全身多处烧伤,几乎烧成黑炭,甚至两条腿都被炸飞,但陈温平仍能依稀认出,此人就是阿克伯伦。
“该死!”
陈温平放下陈钟,检查起阿克伯伦的伤势。
可仅仅只检查了外伤,陈温平的心就已跌到谷底。
“还有救吗?”
阿毛问道。
陈温平摇摇头,低声道。
“不清楚,试试吧。”
所谓的试试,只不过是给阿克伯伦止血,缠上绷带,给他注入大量的补血剂、营养液以及本不应该大量使用的亢奋药物。
“阿毛,你把阿克伯伦背身上,潘子来布烟!”
“那里好像有辆汽车,我把烟封到那!”
几人在烟雾的掩护下,来到汽车旁。
“为什么这里会有辆汽车?”
阿毛谨慎问道。
“好像是废弃的,需要修修才能用。”
“油量够吗?”
“够的很。”
潘子看眼油表道。
“修一下需要多久?”
“很快,等我五分钟!”
潘子时间掐得很准,说五分钟就五分钟。
五分钟后,几人坐上成功发动的汽车。
“往哪开?”
潘子咬下自己舌尖,迫使自己清醒。
“我们——回阿克伯伦的家乡吧。”
陈温平将目光从面目全非的阿克伯伦上,移至身后还没完全散去的烟雾。
他什么也看不清,除了前方的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