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贵话音未落,被捆得紧紧的人们都大叫起来!
“这位长官,你不要冤枉好人,我怎么成了赤党?”
“长官,你是不是拿了姓易的什么好处,怕犯事?
你把老子放了,老子不说就是,老子给你钱!”
姜贵转身就给了那人一个耳光。
“他妈的个屌,你给老子钱?让老子放你?
是想让老子死是不是?老子跟你们赤党斗,是为三民主义,为国民革命!
你不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人?
哎,你个赤党,应该知道老子洎江侦辑队大队长的名头啊!
老子行得端,坐得正,跟你们赤党势不两立!
放你?”
姜贵鼻子里冷冷哼道,“等你小子吃了老子两粒花生米,再横着出门吧啊!”
那人一惊,大呼小叫起来。
“啊呀,您是姜贵姜大队长?
天大的冤枉啊,老子——我怎么会是赤党?你们谁是赤党?”
他捆得紧紧的身体转过来,“自己老实交待,政府宽大有赏!”
其余几个都叫。
“我不是!”
“我他妈要是赤党,跑这里来送死啊?
谁不知道洎江侦辑大队大队长,姜贵他老人家,这个,神枪无敌?”
还有一人劝前面这人。
“老哥,你老人家就自己承认了吧!
向姜大队长坦白,也省得让我们大家都跟着受累受吓受气。”
那人眼睛快要跳出眼眶。
“老子坦白什么?老子手下宰过两个赤党!
老子原来吃的就是杀赤党的饭!”
此言一出,不仅其他被捆的人,连姜贵七奎都吃了一惊!
几个人当中有一个,疑疑惑惑地问:“那你现在吃的不是这碗饭了?”
前面这人愣了一下,想说“现在不愿干了”,看看姜贵,又说不出来。
姜贵脑子也被搅乱。
“都他妈的给老子住嘴!
明天,自有人审你们,有话说,有屁放,都等到天亮了个屌的再说!”
次日上午,开堂审案。
巡捕房的审问室里,坐在上头正座的是个洋人,会说中国话的洋人。
他征询了一下大探长的意见,下令“将昨天骚扰民居,涉嫌违反政府法令和租界法规的捣乱分子,分批带上来!”
同时,请证人预先坐在旁边。
这不同于社会公开正式开庭,用不着那么严谨的法庭规矩。
洋人审问官想得明确简单,“---都过一遍,录下笔供,到时候租界报纸和洎江地方报纸一登,人交到国民政府。
---赤党匪徒伏法,租界巡捕房声威大壮。政府军政当局满意。
唯一得罪的是赤党---赤党萤火之光,很快就会洇灭。”
不料,事情一点都不明确,也不简单。
进来两个,说自己“根本就不是赤党,找那姓易的男子,是要向他讨还欠款!”
审问官有些意外,说:“证人席上的易先生,你说。”
那“姓易的”,根本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原来准备的词,一个字都用不上。
两个嫌疑犯看看那人,大叫起来。
“审判长大人,你上当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那姓易的!”
审问官大怒,问那证人。
“你是姓易?”
男子张口结舌,在侦辑队里专门练了的话,怎么想都对不上,不敢说。
审问官更怒,命令“把剩下的五个嫌疑犯,都带上来!”
五个人一到,看看那人,都说自己“找的不是他,不能随便指认。不能把姓易的干的坏事,推到无辜的人身上。”
“我们被冤枉是赤党,就够憋屈了,姓易的欠的债,必须连本带利,要他一块还,才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