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逐渐变做血红,整个银月城仿佛印上了一股血红色。
如果红色是鲜艳的的话,现在的整个银月城仿佛地狱。
阳朔很想反驳,窗户此时无风自开,无数的人的影子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行走过来,有些是见过的,有些是没见过的,“它们”都慢慢行走过来,像是走路不顺畅一样。
阳朔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的影子在那些黑影里面。
“你们打我的意思在哪?”
男子看着阳朔笑道:“其实没什么意思,你们这个世界就那样,有没有你们其实都不耽误我们的事情,但我没想到会遇到你。”
“遇到我?”
极夜点了点头,看着阳朔道:“我肯定没有时间慢慢照顾你的感受,所以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些东西。”
“什么?”
“你看看先,你要是这样也不愿意帮我的话,你敢拦着我,那就是你该死了。”
阳朔不知道他说的什么,那片黑云忽然变得没有那么黑,无数破烂的盔甲,盔甲是被砸烂的痕迹,血液已经在破碎的盔甲上面凝结,已经变成了乌褐色,再过几天就会变成黑色。
阳朔感觉整个人如遭雷击,那些人阳朔甚至见过,但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都很年轻,但现在甚至连眼睛里面都是被血污覆盖的痕迹,他们的眼神里面已经不再有光芒,但曾经他们都将自己视作神灵一般的存在。
有些孩子曾经在学堂里面尊称自己为先生,但那时候阳朔从未在意过他们,那时候银月城活下去都成问题,阳朔肯定不可能有兴趣知道谁的名字叫什么,就像这个傻逼作者,一天写几百一千字的,自以为是,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极夜的现在的轻蔑,何其像是当时自己看学堂里面的学生?
但这些学生里面的一些人现在就成了像是丧尸一样的东西,他们眼神枯竭,眼中再没有神。
这一刻,阳朔感觉心脏收到了暴击,像是被人狠狠压在地上。
“你说遇到他?”
阳朔艰难的抬头看着门口突然说话的人,是云天河,云天河满眼通红,看起来是刚喝完酒的样子,阳朔不知道他怎么出现了,有点莫名其妙,但心脏的压力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困难。
眼前这个男子明显不是来杀自己的,如果要杀自己用不着这么多屁话,一般屁话多就说明有事,没事的话没人会跟你屁话,男子明显不像。
但他现在真的想弄死自己。
他身上的气息强得吓人,云天河身上都未曾有过,可能是因为他不错,所以阳朔从来没感受到过,阳朔本来不知道云天河对自己好的意义在哪儿,后面知道了,此时竟然为云天河感觉有些不值。
云天河说过一次不是废话的废话,他也只劝告过自己一次,但就是这一次自己没有听,然后整个银月城就变成了现在任人宰割的样子。
“老头我好像听过你。”极夜看着云天河道。
“听过老夫不是很正常?”
云天河看着他抬头狂笑道:“我当年破了你们通道,你们其实早就应该出来了,不就是曾经被我打死的狗吗?”
“哦?”极夜冷冷一笑,压力瞬间低了很多,阳朔张口急速呼吸,眼神血红的看着极夜。
“原来是你?”
“我又怎么了?”云天河不怒自威,看着极夜笑道:“我打死的狗出来了,来了就威胁我徒弟,我徒弟会的都是我教出来的,当老子不说话你就找他了是吧?”
“老东西,你还不配。”
“一条狗。”云天河看着他极夜哈哈大笑道:“一条丧家之犬,被天界打得四处逃窜的狗,十万年不够你们封的?”
“老东西,你在找死!”
两人战斗一触即发!
阳朔看着两人,此时才感觉整个身体好受了一些,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原本这事就是打仗的事情,但阳朔没想过会直接从一个打仗的时候换到交易状态。
随着压力下降了很多,阳朔大骂了两人的祖宗。
真就很奇怪!
现在无数人死在这里,但现在竟然像是在做交易,而跟着两个人都有一点关系的就是自己。
如果时间多一点,阳朔可以准备得更好,而不是现在做交易,一般交易的权利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什么时候被迫交易过?
云天河双手一伸,一片巨大的火雨出现在天空上,阳朔这是第二次看到了,这就是云天河当初说的“天法”,当时不知道他这么大一个阵仗弄到哪儿去了,现在终于看了一次现场版。
“当初就是你毁我们入口的?”
“不止当初毁你们,现在也能毁你。”
极夜笑了笑,单手撑天,一道近乎极黑的天空出现,天空中所有的云层仿佛出现在他的手掌上面,看着云天河道:“我冥族等了十万年,絶不是等你能阻挡的,你既然出头,那我替冥族教训一下你,就当祭棋。”
“可笑。”云天河哈哈大笑,须发皆飞。
“雨火天罚!”
“极夜—昼。”
阳朔终于知道了那个叫天法的东西是什么,原来这道法术的名字叫雨火天罚,无数的火球像是着火的星球一样出现在天空之上,极夜单手上扬,云层似乎聚集到了他的手掌之上,整个天空的云层仿佛要压下来。
“开炮!”
阳朔捏碎一张疾走符急速后退,看着城墙上方的众人,两人斗法让整个天空都变得像是一团浆糊,火雨天罚从天空凭空出现,像是一颗颗流星一样降落在天空中,整片黝黑的天空仿佛一个黑洞。
破损的城墙已经修复了一些,阳朔指挥着极夜冷哼一声,掉转炮口,城外的兽潮依旧没有退去,阳朔看着男子大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阳朔不相信他们能受得了这些火炮。
现在的火炮早已不是当初的火炮,即便只是当初的火炮,也并不是这些兽潮能忍受的,这么多年并不是没有发展这些火炮,冰冻弹、爆裂弹都是逐渐出现的,只不过用不上。
这几天的时间比较匆忙,阳朔原本想的是多少应该有些时间,但没想过新岁的时间都不够。
“哦?”
极夜看着阳朔,像是看一只蝼蚁,低声笑了一声道:“我先教训这个老东西,等下再找你。”
“白磷弹!”
无数发白磷弹已经上了炮筒里面,反正炸的不是人,看他这个样子,自己不给他做个奴隶可能都对不起他,让自己去做奴隶,比让整个银月城都死绝更让阳朔难受。
阳朔不相信他们能一直消耗,从晚上打了一夜他也没在乎,从以前打到现在,也没见他们就少了,兽潮打了几年都没越来越少。
阳朔有点受不了,现在的火炮都是触发式,遇到地面才爆炸,阳朔有些不确定,咬咬牙。
两人在天空中就像是开大一样,整个天空一片天昏地暗,云天河已然吃亏,似乎同时施展了两个法术,阳朔可以确定他是留手了的。
“将军,你要那小子我们擒来就是,先打他个三天三夜我看他招不招。”一道不屑的笑声从天空的黑云处响起。
“快走!”云天河一声大喝,整个人的气势更加强大,袍子在空中咧咧作响。
阳朔不知道那句话是谁说的,声音极为猖狂,看着那片黑云,就看到一个尖尖的形状的东西漏出来。
整体黑色,看了几秒阳朔才想起来那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一艘船!
飞着的船!
桅杆、船帆逐一出现。
众人都看呆了!
阳朔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无力,男子说的可能是真的,至少这样的船阳朔就造不出来,何况是飞着的,那船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人,皮肤看起来有些黝黑,但确实是人的样子,而不是妖兽的样子,妖兽会有很多种形状,但人就那么一个形体。
阳朔咬牙,看着逐渐出现的船体,船体似乎在逐渐下降,阳朔在算着距离。
只要你敢达到我火炮的发射距离,我就弄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