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廷反而轻松了。
他本来以为事情很麻烦。
“---这些跟上面那些顶天的人物,有着各种联系的老家伙,一旦找上你,很是难弄。
不久前,就有一个老头找事,最后还得恩师夏秋民出面,老子还装孙子,摆一桌酒,那老头才悻悻作罢。
这回好,有了赤党的由头,别说是总司令的师叔,就是总司令他师父,在总司令六亲不认的的剿赤政策面前,也得老老实实!”
又一想,“不行,这事情怕不会那么简单,还是小心些对付好。”
“骆公,您老既然来这里,想必对此事有数。请问东安那边,有什么具体的说法?”
“何市长,看来你还真不知道此事。
我那大哥,罪名是卖药给赤党。
情报,材料,是这边的侦辑科,洎江市政府特别侦辑科送过去的。”
何启廷这下真地吃了一惊
“吕秘书,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何启廷问站立一旁的少校秘书。
吕秘书略显困惑。
“司令,黎科长他们那里,有些公务,不是事前都通知我们这里的。
这一段的公文通知,我都知道,没有这件事情的通报。”
吕秘书看看何司令脸色,试探地问:“司令,要不,我跟他们联系一下?”
“马上打电话,就在这里打!”
吕秘书动作麻利,很快接通电话。呜哩哇啦一阵子,放下电话。
“司令,侦辑科说,就是这次,赤党从秘密交通线,运到匪区去的西药。现已查明,药,是由一七九师医疗所采买,实际上是赤党弄的军用药。
侦辑科认为,军队方面,由军事委员会有关机构查办。
地方上的事情,由政府间部门联合侦办,所以通知了东安方面。
东安方面,已经采取的行动,侦辑科的人说,他们不知道。”
吕秘书嘎啦嘎啦说完,骆公已是冷笑连声。
何启廷脸上青红相间,怒道:“他——乱弹琴!岂有此理!胡闹!
吕秘书,立即起草一份文件,通知,今后市侦辑科,市警察局,凡有重大案情,有关捕人拘人的案子,有关通知其他地区军警部门的案子,一律给警备司令部案情抄件!”
他看看骆公,接着说:“吕秘书,挂个电话,接东安警备司令部,就说我说的,清丘司令速派人到东安市侦辑队,看望卢公,就是卖药给国民革命军一七九师的卢公!没有别的枝节,立即放人!骆公,您看这?”
骆如亭点点头,忖道:“这何启廷,办事倒还满利索,也有头脑,话语间,明显地还留了一手,也算是对我的提醒。
别的枝节?哼,什么枝节?”
骆如亭心里有数:“卢公卢大哥,不会卖药给赤党。大哥为什么卖药给国民革命军一七九师?倒是有点奇怪---”
骆公当下道谢。
何启廷说:“这事情,还没完,我会给骆公一个满意的交代。
请问骆公,现在先就这样?”
见骆公又点头,何启廷说:“我想今夜在鹤羽楼,唔,代市政府部门公务冒失,向骆公赔罪,不知骆公能否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