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萨洛斯在起初的行动中迅速包围了首府卡科第斯,本以为能够迫使德尔科达斯很快屈服,但莱特斯提的行为让他的侧翼受到威胁而不得不撤出对卡科第斯的包围。并且在随后的行动中,莱特斯提始终挡在西萨洛斯的前方,既为西部援军的赶到争取时间,使敌军放弃速战速决的计划,也借此展现自己的忠诚。
西萨洛斯对莱特斯提怀恨在心,当场向己方军队发出不可饶恕的命令。但身为主君的德尔科达斯同样对这位将领心怀戒备,不知他会否在将来再背叛公爵。于是,他向莱特斯提发出命令,让他带领部队攻击驻守在伯第科的一支敌军,这里囤积着丰厚的粮草。
西萨洛斯听取建议而向莱特斯提送去一封亲笔信。当他打开信封时,发现这只是一张折叠的白纸,而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他随手将信件丢在一旁并询问信使,得到的回答是自己只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时刻完成指挥官交付的任务,对于信件的内容一概不知也无权过问。
莱特斯提在随从的提醒下,意识到白纸和符号可能会被视为私通敌军的暗号,于是赶紧派人追赶。但信使已经安全返回营地,并得到西萨洛斯的嘉奖。莱特斯提匆忙集合部队向对方发起行动,除非要赢得一场胜利,否则自己将身处危险。西萨洛斯的部队坚守在尖桩和防壁后面而避开对方第一次的猛攻,第二次采取主动攻击则是让对手大败而归。
可疑的信件和失败的消息同时传送到卡科第斯,公爵派出指挥官来到军营接替莱特斯提的职务,却受到后者的羞辱。当战斗的警报再次响起之时,新任的指挥官和随从立即离开了军营,并在一份奏报中将所有的错误和失败都归咎于前任指挥官。
西萨洛斯的部队展开追击并向残兵败将发出消息,只要缴械投降就能获得赦免,要是能将叛将的头颅献给主帅,就能得到丰厚奖赏。此时的莱特斯提既得不到后援,又毫无办法节制逃跑的行为,只能带领残兵败将撤到威拉斯。
他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获得庇护和物资补给,还打算向公爵呈送奏文以说明情况。但当地的官员已经得到命令,要抓捕这位反叛和战败的将领。
彻夜难眠的莱特斯提听到帐篷外面的窃窃私语,于是拔出佩剑自卫,在挟持并刺伤一名官员之后,竟然能够逃出军营而独自骑马朝着南部逃窜。他因不堪饥饿而潜入一个农夫的房舍中偷窃鸡蛋,最后被一众村民包围在里面。在万念俱灰之际用自裁的方式了结一生。
首府就在前方,但威拉斯守备官的敌对态度使西萨洛斯要对这里展开攻击,而且在接下来的拉锯和对峙中持续了很长时间。有一条交通线始终处在守军的控制之下,使得补给车队和援军可以毫无阻碍地进入军营。西萨洛斯不想继续消耗而打算施展大胆的策略。
他将阵地交予称职的达格斯,而后指挥一支部队向北部的卡萨斯德斯运动,愉快地在这片开阔的农耕区接受当地官员的效忠。在稍作休整和简单补给之后,西萨洛斯的部队转而向着西南方向运动,中途截击一支运输队,缴获很多的物资和牲口而让麾下的士兵喜出望外。
得知消息的守军立即派出一支部队沿着交通线搜寻敌人并与对手遭遇。他们发现对方在人数上不及自己,还有西萨洛斯的仪仗和军旗也出现在军阵中,于是朝着西萨洛斯的中军发起猛攻。而他本人却并不在此,而是穿着高阶军官的服饰,在侧翼率领一群勇士。这些勇士经过精挑细选,从围攻威拉斯的军营跟随西萨洛斯来到这里。
西萨洛斯的卫队全力抵抗蜂拥而至的敌军,高昂的奖赏使得敌方士兵全然不顾队形和阵列。等到乱哄哄的左侧翼终于引起敌方指挥官的注意时,他赶紧发出信号,打算让失去秩序的士兵恢复队列却为时已晚。西萨洛斯站在队列的前方发出冲锋的呐喊,士兵在他的带领下压向敌军,很快使对方阵型大乱。
西萨洛斯带着胜利返回到卡萨斯德斯,忠实的总督将两份报告交予他的主君,一份是登记在册的服役人员和重型设备的打造情况,而另一份是一部案件的调查和审讯。
案件的主要情况是首府的官员试图说服卡萨斯德斯的总督,甚至不惜派出刺客展开袭击。幸运逃脱的总督立即将其逮捕,经过审讯后将其关入牢狱,为了防止自杀还将其束缚起来,每天提供一点米汤以勉强维生。
西萨洛斯怀着愉悦的心情做出判决,并对他的官员和军队进行奖赏。随后,他带着补充的军队和攻城设备出现在军营,迎来一片欢呼雀跃。战斗再一次在威拉斯的防壁和壕沟之下打响。但在首府卡科第斯,是要支援威拉斯的战斗还是要将卡萨斯德斯重归公爵治下,德尔科达斯的廷臣们为此争论不已,也使得西部的军团停滞不前。
犹豫不决的主君认为双方各有道理而下达错误的命令,将其中两支军团分别派往威拉斯和卡萨斯德斯,而另一支军团则驻扎在两地之间的村庄伦格里科而充作后备队。
错误的部署使得后备队并未起到任何作用,当卡萨斯德斯和威拉斯的军队在奋勇作战时,他们只是守在原地而没有任何作为。北路军团在接连占领几座小城之后,在伯尔洛遇到强力抵抗。而当军团耗尽补给而不得不从卡萨斯德斯退到伦格里科时,军团指挥官还以为友军是打了败仗。
德尔科达斯终于发出命令,让这支军团去支援威拉斯的战斗。此时,威拉斯的防壁已经在重型装备的打击下千疮百孔而失去作用,士兵从缺口涌入而冲向军营内部。经过一番激烈对决之后,西萨洛斯终于高兴地看到对方后撤。而日夜兼程而来的援军,也只是为匆忙后撤的友军充当后卫,保证他们不会溃逃。
西萨洛斯感受到胜利者的喜悦和国君的尊荣,一些来自首府的秘密信件不断被送到他的军营。信件的内容不是透露首府的情况,就是请求获得西萨洛斯的怜悯和宽恕。在收容部队和救济伤员的同时,西萨洛斯来到当地的一座神庙,稍作休整并准备在这里发表演讲。
在第二天的清晨,在军人、文官、僧侣和随从的注视下,西萨洛斯恭敬地走向将台,腰间的佩剑是尊贵身份的象征,左手的铜质箭矢是华丽而合法的伪装。
演讲词的内容像是为登位做好了准备,由专事文法的人员进行写作,既能表达西萨洛斯的高尚又符合他那军人的气质,用词恰当而简练使所有阶层的人都能为之振奋。在举行祈祷的仪式之后,西萨洛斯的部队朝着首府卡科第斯进发。
驻守西部的军团仍然听从德尔科达斯的命令,一支混合兵团和一支刚组建的部队成为德尔科达斯的新希望。前者是由各兵种组成,由蛮族士兵在军中担任前阵,在骁勇军官的指挥下可以承担独立的任务;后者则是由老兵和初入战场的新兵组成,担任指挥职位的是年轻的科第斯,由于他的父兄战死沙场,获得的功劳就全部奖赏给这位次子而升任指挥职务。
但两位指挥官被时走时停的命令而耽误宝贵的时间,这种有意的破坏使他们的主君终究没能等到自己的援救。西萨洛斯的接近使得他的追随者兴奋不已,但频繁而不谨慎的聚会活动使他们暴露行踪并招致德尔科达斯的报复,九具尸体被刽子手丢在城市广场上示众。
然而这种举动只能是授人以柄。听闻消息的西萨洛斯,在众人面前留下眼泪并提到,自从他选择与僭君斗争到底,对于这些友人的迫害活动就时刻没有停止,他们因共同的爱好和学问上的来往而结识,为自己没能保护这些友人而心痛不已。他在军营中直呼僭君的姓名,宣称自己的行动就是要伸张正义。
在赢得威拉斯的战斗后,军队团结而士气高涨,各种食物保持充分的供应,还有一座救护所可以使受伤的人员得到及时医治。只等统帅的一声令下,将士就可以操作大型装备发起对卡科第斯的攻击。
清晨时分响起洪亮的号角和呐喊,士兵们遵守统帅的严令,奋勇向前人人获赏,后退一步受到严惩,侵犯市民立即处死。而且攻击行动获得暗中的协助,使得胜利的进程加速。
德尔科达斯在乔装打扮和对方的疏忽之下,成功逃离首府。虽然不屑一顾,但西萨洛斯并未报复德尔科达斯的家人。他解救关押的人员和赏赐追随者,等到卡科第斯恢复正常的秩序,部队再次启程追击看起来无路可逃的德尔科达斯。
然而,仍然还有西部民众支持德尔科达斯,一些老兵愿意披甲持刃以维护他的权威,使西萨洛斯的部队无法越过莱第斯提尼半步。而且此时,东部大区叛乱的消息又传到西萨洛斯的军营。
笃信严刑峻法的比莱特莫里曾向东部派出苛刻的官员,以保证这里的安全和秩序。无法忍受的民众趁此时机举起削尖的木棍和锄头,攻击向他们发出威胁的官员。至此,沃克斯迈尔的君位之争已经是持续了二年。
斯特里德和姆特的民众曾是凯莫里斯的臣民,而今又获得诺尔的暗中支持和协助,将这股火焰蔓延到伯拉第姆。等到西萨洛斯召集手下商讨之时,当地官员再次发来奏报,反叛的民众已经带领家人去往了南部的诺尔。
西萨洛斯在卡科第斯匆忙举行登位典礼,披上主君的袍服并发出对德尔科达斯的指责和通缉。他在舒适的房间里度过了平静的几天,使疲惫的身体得到休息的同时谋划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德尔科达斯来到特拉亚尔的太阳神庙,当地僧侣已经为他打扫出一片舒适的地方供其居住。然而,他的部下已经向西萨洛斯透露了这里的情况,他的随从协助西萨洛斯散播谣言,使当地民众怀疑德尔科达斯就是谋害先君的凶手。直到东部军队兵临城下之时,德尔科达斯才有所发觉却也为时已晚。
后续军队快速跟进并迫使对方与自己交战,科第斯被牵制在萨温而没能及时为他的主君提供支援和保护,使得德尔科达斯遭遇惨败。混合军团受到重创,百战的老兵在莱第斯湖岸阵亡殆尽,被俘的蛮族士兵全部被处决。
直到西萨洛斯的军队将他们围困,科第斯和他的部下经过一番犹豫和争论之后,最终向东部军队缴械投降。认清自己处境的德尔科达斯告知剩余的追随者,不要再为眼前的这位主君而费劲气力,从现在开始只做有助于自己和家人的事情。
德尔科达斯服毒自尽,总算使这场对抗停止而避免让更多人为此流血。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掩饰,听闻德尔科达斯死讯的西萨洛斯痛哭流涕,以致于双眼红肿。
德尔科达斯以高阶贵族的身份而获得体面的葬礼。但西萨洛斯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并未取得片刻安宁,他的部队奔走在东部的土地上,试图用刀剑和火焰让东部的民众服从沃克斯迈尔的法律和秩序。
洛尔第的战斗是西萨洛斯在戎马生涯中的最后一场对抗。公爵在营帐里同时听取手下军官的胜利消息和御用医生的疾病报告,二者传达的信息既没有让他高兴也没有让他难过。
他把俘获的反叛者交给称职的法官,不再让这些事情来搅扰他的身心,让这些部下交替使用暴虐或仁慈的手段,协助他们的主君巩固征战的成果和维护主君的令名。而他自己则是带着胜利的荣光回到伯斯伯第斯。
为了将来而做好打算,公爵决定将权力的中心迁到赫德利姆。但这项计划由于财库的枯竭而不得不延后,而威勒姆时代的宫廷由于风雨的侵蚀也已是破败不堪,就像昔日强大的王朝早已是土崩瓦解。
在平静的执政时期里,西萨洛斯用臣民的规范要求他的家族成员,这看起来有些不尽人意而有违家族亲情,但在他看来,却可以避免相残的悲剧再次上演。同时为了保证后代的权力不会受到挑战和威胁,就连与他征战的部下也受到猜忌。
身为高阶军官的伯尔卜利斯很了解兄长和主君的性情,身为军人他不再骑马,而是要乘坐豪华的车辆出入军营,并且总是有面容姣好的女子陪伴在车内,直到他得到公爵的训斥和调令。
温尔萨曾为公爵的行动出谋划策。当他生病时,言行谨慎的廷臣从主君特使那仔细的询问中,察觉出不祥的迹象,就接二连三的在奏文中以身体不支为由辞去他的职务,直到西萨洛斯故作勉强地同意自己的请求。
受益于卡尔瑞斯对钱财和物资的有效征集和妥善管理,西萨洛斯的军队都能始终保持不断的补给。但由于这位廷臣的不慎,被主君冠以贪腐的罪名而受到流放。
当公爵听闻达格斯阵亡的消息时,就用表面上的愤怒和伤心来掩饰内心的些许喜悦,这位战功卓著的将领曾多次执行并完成危险的任务。但诺尔军队竟然能够得知这位战功卓著的高阶将领在边境视察防务并发起攻击,为了惩治叛徒和击退诺尔的攻击,公爵打算再次披挂上阵。
他在出发之时将国家事务托付给特里因,这位廷臣在自己的官署收到主君从边境军营发来的奖赏令。浑然不知其意的特里因打算在家中摆宴庆贺却被他的兄弟劝阻。
得知真实情况的廷臣在震惊之余向他的主君上呈一份奏文,提到自己并无寸功却要接受主君的赏赐,内心感到很是愧疚,但拒绝赏赐就是违抗君令,所以在感恩戴德之余只能捐赠自己的家产作为军费,并将自己的后代也送上前线。
沃克斯迈尔军队在东部边界的军事行动,只是摧毁了诺尔军队的几处前哨,在查明并处决了几个奸细之后,公爵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到附近的民众身上,没收这些人的土地和财产并将他们全部派往西部从事苦役。
就在他认为重要事务都处置妥当之后,西萨洛斯回到卡科第斯,只有家族成员的状况和赫德利姆的建筑进程可以引起他的注意。他的次子伯尔第米斯喜爱诗歌和棋艺,可以陪伴闲暇之余的父亲和国君打发时间。但举止轻浮的幼子威特萨斯引起西萨洛斯的猜忌,被认为是别有用心,在受到斥责后被派往格拉加瑞斯守护祖先的陵墓。
猜忌的国君在执政的最后几年终于如愿来到赫德利姆,宫廷的规模由于财政的限制还不及卡科第斯的府邸。虽然他以征服者的身份进入昔日的王城,但宏伟而神圣的万神殿使他望而却步,只能谦卑地在私人小室中祭拜神灵。
他的继任者格伦斯讷特安稳地坐在父亲留给他的宝座上,保持父亲时代的作风,直到他那放纵无度的孙辈瑞伯丁成为沃克斯迈尔的主君,无所顾及地摆出君王的华丽排场,竟然还妄想求得太阳神的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