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趁夜色,来到地下手枪队秘密住地——佘家木器行。
在地下室里,申强告诉七号:“老师,在秀江同志牺牲之后,我们又搬回到这里来了。”
七号老师和申强谈了几句,就陷入沉思。
申强看老师正在思考,也停了说话,他想:“老师必有新的重要想法。”
七号老师又开始说话,显然考虑已久。
“---从近两年的敌我斗争过程看,我们的地下组织,在洎江这一块,整体保护还是基本成功的。在组织联络上,除了像手枪队这样的武装整体队伍,别的地下同志,都应当尽量采取单线联系方式。---横向的联络,必须尽量减少。就是市委一级的同志,也不要交叉负责别的部门的工作。
而掌握横纵向联系点的同志,更要少而又少,用最可信任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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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我们过去的组织像渔网,左右上下都相连,那么以后,应该尽量像拂尘,根根单线,如有损伤,不致一连一大片---
据从某些特殊渠道得到的情报,这次秀江同志被认出,那罪恶叛徒,就曾经担负过一个地区的交通联络负责人。这可是横向纵向交叉的重点岗位。
而这个人叛变前的表现,已经有了被其他同志注意到的不良倾向。---”
老师慢慢地说着。
申强已经听出来,老师不是在向自己作指示,是在边总结经验教训,边思考下一步如何做,对革命事业更有利!
他集中精力,听着老师似是自言自语的说话。
他知道,这是不多的最好的学习的机会!
老师的话,又转到了眼前这里。
“---洎江这个城市和周围地区,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所以敌人也从来都是不惜金钱和人力物力,加强这里的反动统治。
我们在洎江这一块,要沉得深,稳得住,只完成上级党组织交付的重大任务。完成了重大秘密任务,又尽量保存了自己,就是我们的最大成功。要跟同志们说明这一点,任何急躁,想尽快报仇雪恨的心理状态都不可取---”
申强猛地想到,“哎呀,我自己思想上有些急躁了!”
想到“洎江地位的重要,还有这一帮赤胆忠心的同志们,要是因为自己冲动出了问题,岂不铸成大错!”
申强又想到,巴秀江在牺牲之前传出的话,汗淌了出来。
七号老师看看申强又说:“老代表和你商量后作的救人决定,并不错!
从你们过去的战斗效果看,我相信申强你们能够取得成功,而且,完全值得冒这个险!可惜,”老师沉重地说,“狡猾的敌人没让我们有这个机会!”
申强目光闪亮,他看出,老师还有重要的话,要告诉他。
果然,七号把跟老代表说过的关于那叛徒的情报,告诉了申强。
七号又说:“根据过去经验,和洎江敌人行动特点看,我们要灭叛,敌人肯定要利用这个机会,寻找我们的地下组织和同志。
这对你们来说,就必然又是一次的艰苦的充满危险的战斗!”
申强听出来了,上级已经决定了!
这次战斗,势在必行!
果然。
“我们要为秀江同志复仇,要保护被那叛徒很可能很快再出卖的同志和组织,就必须消灭此人!
这是中央军委和特科的决定!
申强同志!”
七号站了起来。
申强骤然紧张,立正。
七号这次,全然没有再笑让申强“放松”。
七号像当年在北伐军中那样,身体标直,严肃下达军令!
“洎江市委,洎江手枪队,为保护组织,保护党的利益,坚决消灭罪恶叛徒!”
申强回应坚决,语声锵锵。
“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