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布林哥布林还是哥布林,这些哥布林是不是从你们嘴里长出来的?你们就这么不想干活吗?!”
大厅上,格里芬正在大声吼着,农民代表跪在阶梯下。
“我每天早出晚归,就是为了给我们树立一个形象,让我们不被溪谷公爵随意利用。”格里芬站在椅子上,大声诉说着自己的“苦”,“为了讨好公爵,你知道我每个月要喝多少大麦酒吗?要吃多少红肉?你懂吗?你懂每天晚上边回家边吐的痛苦吗?”
“但是......”农民代表眨了眨凹陷在眼窝里的眼睛,他的皮肤皱的厉害,“最近从港口传过来的病,把我们搞得上吐下泻,有时走着走着就会突然......”
“好了,给我闭嘴,我求你们把这几天的活干完行吗,最忙的时候应该已经过去了才......”
格里芬话还没有说完,农民代表突然呕吐了起来,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噫!”格里芬吓得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恶心死了,把他拖出去!”
仆人们手忙脚乱的抓住农民代表。此时农民代表已经大便失禁,但他拉出来的污秽却如同淘米水一般。
“真晦气!”格里芬坐回椅子上。
一名侍从从门外跑进来。“卡马克子爵来访。”侍从报告到。
“凯斯这家伙过来干什么?”格里芬理了理衣领,“才过去十天,他就凑够那么多钱了?————让他进来。”
博蓝走进大厅,两名女仆正在清理地面上的污秽物。
“看来您的领地也中招了。”博蓝绕过了那一滩东西。
“少废话,拿钱来!”
博蓝递上了兽皮袋子。
格里芬抖了抖袋子,随即摇摇头大声说:“你在逗我吗?这里连一半都不到!”
博蓝耸耸肩,眼睛瞟向一旁,“还有好几十天呢。”
“真是劳烦你一趟一趟送过来。”格里芬将袋子扔给一旁的侍从,“拿到金库去,记得数一数。”
博蓝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格里芬挥手让他出去。“好了,快滚吧,我可忙着呢。”
博蓝边摇着头边走向城堡外。
还没有踏出门,博蓝就注意到靠在门外旁边的拜尔。拜尔也没有躲躲藏藏,直接走到博蓝的面前。
“有什么事吗?”博蓝警惕起来。
“放轻松,卡马克子爵。”拜尔双手摊开,他的腰间没有佩剑。“听说几天前,你帮科拉解决了马拉科的蓝死病问题?”
“不是解决,”博蓝没有否认,“只是告诉他怎么样才不会染上病。”
“我的医生说您提供的方法是对神明的亵渎。”
“您的医生说的话是对知识的亵渎。”博蓝冷冰冰的说,“从小到大,我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被祈祷救回来的人。”
“我并没有要指责您的意思,只是告诉您教会和权威医师对此的看法。”拜尔给博蓝让出了路。
“我还以为您会要我帮你们‘解决’蓝死病呢。”
“我不懂医学,所以不会对您的方法作评价。”拜尔看着走出门外的博蓝说到,“过几天会有几名著名的医师来找您讨论预防蓝死病的方法,我会听从医生的建议,当然,那是在讨论完之后。”
“与其说这些对您来说无关痒痛的事,为什么不去处理一下哥布林呢?”
拜尔叹了口气。
“他们实在太多了,就算我把能派上用场的200多人全部用于剿灭哥布林,也拿他们没办法,他们会四处逃窜,追也追不上。我如果分一半人出去,他们就会躲起来;我如果少分一点人出去,他们就会全力骚扰清剿部队;多分一点人出去,他们又会来袭击领民。再加上现在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瘟疫......想要清剿他们相当困难。”
“姆......确实是个问题呢,再过几天他们也要游荡到我的领地了,需要准备点对策呢。”博蓝假装在考虑。
“好了,我不打扰您了,下次再见。”拜尔转身走进城堡里。
“会咬人的兔子,再怎么样也只是只兔子,也不知道从哪来的杀手兔传说把兔子描写的那么凶。”博蓝自言自语着,随即翻身上马。
但在离开前,博蓝突然回头看向城堡第二层的窗口,路易斯慌乱地躲了起来。
“唉......”博蓝叹了口气。
第二天清晨,斯科特走进博蓝的房间,准备和子爵商讨向领民征兵的事项,却发现房间的地面上有些许血迹。自从博蓝不让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进入房间后,博蓝就经常趴在桌子上睡觉。然而这次,博蓝却躺在床上。
“子爵大人!”管家急忙上前查看博蓝的状况。
还没等管家靠近,博蓝就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地下室关着一只哥布林,”博蓝的声音很轻,一听就知道是一晚上没有睡觉,“帮我把它处理掉,我先睡会。”
斯科特带着两名侍从匆匆前往地下室,他们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的血腥味,越往里走越浓。
当他们找到哥布林时,管家直接愣在原地,一名侍从当场吐了出来。
这哪是一只哥布林,这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哥布林。哥布林的内脏被挖出来按照他们原来的位置摆好,四肢被砍下来,骨头被单独抽出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枪刺的痕迹。哥布林的头有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看看就知道博蓝在试力道。
三人赶快把这一堆肉扫进布袋里,那到室外点燃。
“领主......这是在干什么......”一名侍从楠楠地说。
直到中午,博蓝才起床。在解决了征兵的问题后,他换好正装,赶到领地里的工匠家,把工匠里奥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里奥随便穿了两件衣服,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搞得博蓝很难堪。
“领......领主大人,您亲临这里是......是为了什么?”里奥头都不敢抬。
“这段时间,呃......”博蓝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高高在上地表达,“医生们告诉我,直接喝水很容易得蓝死病,而且最近马拉科减少了出售的葡萄酒......我便托人要来了一份设计图。”博蓝让一旁的侍从递给里奥一卷纸,“看你这么清闲,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我的委托。”
里奥接过羊皮纸迅速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领主大人,这是干什么用的?”
“呃......据说用这个装置净化过的水,水中的湿寒之气会浮于水面上,再稍稍加热,水就可以直接喝了。”
里奥半信半疑,他收起图纸,对博蓝说:“我现在就开始,五天之后应该可以完成。”
“那好,劳烦你了。”
这时,一名双手包着粗布的士兵跑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大喊:“领主大人不好了!城堡东方的酒馆的老板得了蓝死病!”
在场所有人听了都惊慌失措,除了博蓝。
博蓝淡定地说:“带我去看看。”
所有人听到博蓝的话更慌了,博蓝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传令兵不敢违抗博蓝的命令,只好带领主过去。
刚走进被临时改造成收容病患的仓库的门,博蓝就闻到了异味,所以他只是走进了门口,没有靠近酒馆老板。
“什么时候发的病?”博蓝问道。长期在落后国家进行地质研究让他对部分传染病有一定的了解。
“没......没过多久,爸爸发病时,刚刚的士兵先生帮我把他抬回来了。”酒馆老板的儿子回答到。
“这段时间你们在什么地方取的水?”博蓝很清楚霍乱的潜伏期,最短的仅需几小时最长的也可达七天。
酒馆老板的儿子告诉博蓝,他一直在城里的水井取水,但他的父亲嫌排队太麻烦,就去了领地边缘的一条溪流取水。
博蓝立即下令封锁水井,并令人去溪流边察看,然后快速退出仓库。回到城堡后,博蓝下令封锁了那家酒馆,并派遣士兵保护水源并且禁止所有酒馆从城外取水。
当天傍晚,博蓝得到了从溪流边回来的人的报告,这篇报告令他非常在意,因为在溪流的上游发现了大量染上了霍乱的哥布林。
“唉......好戏要开场了。”博蓝翻看着刚刚画好的哥布林骨骼图,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