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云川也有些兴奋:“老兄,当年,北伐的时候,你我是一路,都在东路,就是右路。”
“是,”申强道,“就是他们的蒋总司令那一路。”
“是,当时,你可是这右路的头号枪手。”
“头号?”申强道,“谢谢老兄抬举!”
他拱拱手。
寻云川见申强酒意真上来了,也并不以为意。
他这里,是苏区心脏中的心脏,安全绝无问题。
就让压抑了许久的老战友放开一回吧!
“老兄,”寻云川继续道,“后来我听说,西路,就是路过洎江的这一路,里面也有个头号枪手。你不知道吗?”
申强说:“哦?要是我们的人,那是我师兄,我大哥,比我强!要不是我们的人,哼,头号?”
寻云川见申强酒意更浓。他“嗨”了一声,倒一杯酒,一仰脖。
申强说:“好,老兄,就得这样喝!来,再来!”
苏区心脏中的心脏的警卫营长,是夜巡查,到了这一块。
听得有人唱“国际歌”,又唱“工农革命歌”,“打倒列强除军阀”,“当兵就要当红军”,便过来问哨兵。
哨兵说:“电台寻政委来了老战友,在里面喝酒。听值班排长说,寻政委得了老总批准。”
警卫营长听了,悄悄摸到窗前。
只听里面歌声突然停了!
有人喝道:“是谁?”
警卫营长忙道:“寻政委,是我!”
里面寻政委说:“是警卫营营长,请进!”
营长进屋,一眼认出申强。
“啊,申团长是你!”
二人寒暄几句。
营长出来,对哨兵说,“往下传,认真看好了这一块,不许出任何问题!‘神枪’团长在里面。”
哨兵一听,精神大振!
当兵的,玩的就是枪!最崇拜的,就是打枪打仗如神的指挥员。
第二天日上三竿,申强醒了,一蹦起身。
寻云川进来。
“睡好了?”
申强酒已全醒。
“哎呀老兄,你怎么不叫我?”
寻云川笑道:“你说过,我也问了。你今天上午没事,在我这里放假。怎么样老兄,给我的弟兄们露一手?”
出门一看,何止是寻云川的无线电队伍十几个人,还另有足足一个警卫排,就在门口小操场练操。
一见申强和寻云川出门,排长下令立正,呼呼跑过来敬礼,报告说:“警卫排集合完毕,请首长讲示!”
寻云川还礼:“请同志们稍息。”
申强在一边,心里又是激动又有点好笑。很久没体验自己部队的生活了,他有些激动。
好笑的是,警卫排长倒挺鬼,“讲示?”
这就是说,不仅讲,还得做点示范。怎么示范呢?这里不能随便响枪。
寻云川显是早已经准备好,笑笑说:“老兄,开不得枪,露一手功夫吧。”
申强也笑:“好啊,老兄,落在你套里了,露什么?”
寻云川说:“瞧你老兄说的,这是我的同志弟兄和警卫排。他们从你那里学点,你老战友我的安全不就多一分么?”
申强也乐。他左右一看,蹲一下,活活腰胯,向后一倒,又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松松肩臂,一拱腰,呼地一声出去,嗖嗖嚓嚓,上了墙,不停向前!
到了房上,几步到了房角,向下一扑,又回上去!
原来腿勾住了露出墙的梁头。
他站在房顶边缘,又一步纵下,落地就势一滚,起身时枪已在手。
众人一惊,申强已经把枪又插入腰间,站在那里笑对大家。
连寻云川在内,都一齐鼓掌!
警卫排长问:“首长,您在空中拔的枪?”
申强笑道:“排长同志看得清,是的,枪在手,才不伤身子。”
众人又都鼓掌。
申强没能在苏区停留多久,按照上级要求,他悄悄地离开了根据地,赶回了洎江。
无巧不巧,就在申强赶回,到达洎江的第二天---
洎江地下党,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