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云川正给几个新到的学员解释,什么是“莫尔斯电码”。
几个从红军战斗部队调来的年轻战士似懂非懂,说:“政委,你再说一遍。”
寻云川没出声,阳光下眯缝了眼睛,突然怪叫一声。
“同志们,休息一下!”
年轻战士们奇怪,“---政委兼教员先是急得猴似的,说‘前线需要,快学快学!’我们刚刚报到就上课。
今天这才开课,就又休息了?”
他们顺着寻云川的视线看去,见来了位红军军官,笑咪咪的,很和气的样子。
众人想到:“这是来了新的教员!”
寻云川和申强说一阵子话,拉他过来,说:“同志们,我本来还想给大家多讲讲,无线电通讯对我军取胜的重要性。
现在,来了这位,让他给大家讲讲!”
申强笑道:“我能讲什么?同志们,站在你们面前的寻教员,啊,寻政委,曾经在敌人的心脏里,发出过最重要的情报到苏区,到红军。”
几个红军战士“啊”了一声,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寻云川身上。
寻云川苦笑:“哎呀,我忘了你老兄就是从红军队伍里调出去的,比我会说多了!”
他突然想起来:“哎,同志们,听说过‘神枪’的故事没有?啊哈,大家都知道啊。就是他!”
刚刚从战斗部队下来的年轻的红军战士,对枪的兴趣远远大过对电台。
他们都惊奇地上下打量这位教员模样的军官,怎么也看不出他就是苏区闻名的“神枪”。
申强也苦笑道:“到底是当了政委,能鼓动。”
寻云川得意地说:“同志们!你们不要看他一脸和气,他打反动派,从来一枪一个!”
夜里,寻云川把他积攒的一点钱全部掏出来,在苏区小镇上买了肉和酒,两人喝了个够。
寻云川问道:”老兄,听你的意思,你还得回去?”
申强说:“你老兄和在洎江一样,全管的是机密。这样,也不瞒你,要回去,那边还有任务。”
说起洎江的事情,二人都感慨。
寻云川说:“将来革命成功了,我们在洎江立个碑,纪念烈士们!”
申强说:“要立要立!我要是当了烈士,你老兄记得把我的名字刻上啊!”
寻云川说:“说什么呢?你老兄,精得赛过猴,敌人找不到你头上!”
申强说:“老沙老谢,精明不?赶上叛徒,可恨哪!”
寻云川也骂一句叛徒,看看申强的脸。
“哎,喝多了啊,打住吧啊!”
申强说:“云川兄,在敌人窝子里,不敢喝,到这里,你还不让我喝个够?”
他把手枪掏出来,放在桌上。
“老兄,别看我喝得多,要是有敌人来,我还是一枪一个!”
寻云川说:“这我倒是信!武松过景阳岗,一分酒就有一分力气。哎,你刚才说,我走那天,有人打碎了花盆信号?”
申强晃晃脑袋,清醒了些,说:“是。”
寻云川道:“不对呀!我那天,走之前,已经撤了花盆信号啊!”
申强想想,有点惊诧:“妈的,那就是敌人又放上去了。那洎江的敌人头目,两三个,好厉害。”
寻云川倒吸一口气,酒意去了一半。
“这敌人,狡猾到家了!那花盆,不是老兄你的人打的?
“不是,”申强说,“我们查了一下,应该是从古塔上打的。”
“啊,”寻云川说,“那得多远?”
“是远,所以说,”申强道,“我们还有强手同志啊!反动派?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