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铁全说:“是,队长,都是‘我们’。”又低声道,“队长,你又干掉了不少反动派吧?这回,来了,不走了吧?”
申强笑道:“铁全,你这一下,两个问题啊。
第一,我那里怎么打,也不如你这里一仗干得多。
第二,”他转低声道,“走不走,由不得我。”
老孟说:“哎,队长,司令,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啊啊,上级谈话内容,我不打听,不打听!”
大家都笑。
后面一个年轻的红军战士悄声对另一个说:“听见没?我们团长,当过司令呢!怪不得那么有本事。”
持弯刀独臂汉子眼睛冒火,对一缠头男子说:“老祁,你看老子是投降白狗子的人么?”
老祁大急。
“二哥,我不是没见着你来么?
见着你了,还有嫂嫂,把我头砍了,也不会疑心你呀!
这不,我刚才还和他们吵来着。”
一老头,背了把大刀,笑说:“是,刚才这位兄弟,说你们夫妇,那是红到骨头里了!
好,兄弟,我这里赔罪了!”
他上来要拉二哥的手,拉了个空,又拉另一只手,拉住了,低头一看,一惊!
二哥说:“好老哥,不知不怪。”
背大刀老头问:“去年,做掉白狗子营长的,是兄弟你?”
二哥说:“是。”
老头说:“啊,英雄啊!来!乡亲们,这是去年干掉那白狗子营长的二哥,英雄二哥!”
一群百姓围上来,拉的拉胳臂,拉的拉空袖子,哭的哭笑的笑。
申强老孟铁全家同老郝老四,一众红军官兵,都受感染,知道定是有许多血泪故事!
联想自己经历,战友鲜血生命,都悲中有怒,怒中有悲,握紧了手中枪!
方铁全率队伍,和申强等众人一道,直入红色苏维埃区域腹地。
路上众人惊异地发现,有时,有人向申强摆手点头打招呼,叫声“申团长”。有的,竟然还直呼申强的名字。
有的时候,甚至有小孩子好几个,聚在一起叫,“申强!”
叫的声音有些怪异。众人才悟到,人们叫的不是“申强”,而是“神枪”!
老郝只咂巴嘴,悄悄对老四说:“听听,这才是神枪手呢!
以后啊,千万不要叫老哥我神枪手了啊,让人笑掉大牙!”
申强对这些指认呼叫,开始时还报以笑容。
后来,他若有所思地听,不再有任何回应。
一次,一个赤卫队长提了支老套筒,过来说:“神枪同志,给我指点指点?”
申强笑答:“同志,你认错人了。”
赤卫队长愣了,说:“方团长,你给说说?”
方铁全笑道:“你是认错了,这就是一位卖货的客人。像‘神枪’吗?”
老孟王家同在一边听了,心里不太好受。
他们想:“队长恐怕还是要回洎江。
到了苏区,还不得不藏头藏尾。
妈的,这苏区里,也有敌人探子!”
渐渐不再有人叫“神枪”了。
申强的神色也更见沉静。
药送到了。苏区领导大为高兴,摆宴相待。
席间,一位工农红军军长说:“申强,到我那里?”
申强不及回答,在场的一位领导同志说:“申强哪里都不去,就在总部机关。”
申强有些迷惑,那领导向他挤挤眼睛。
宴毕,领导同志与他谈。
“申强啊,我们想留你,留不住。为你回去目标小,放风说,你就在苏区工作了。这样,对你回洎江继续地下战斗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