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再遇谭渊
“我这才刚来到蜀庆，偏偏就撞上你小子遇上了如此大的麻烦。也不知我不在的这半月中，你是不是日日都会碰上这种事情？”
谭渊走到齐天弈所在的酒桌前，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并主动打开酒罐为自已斟了一杯酒。仰头饮尽这杯酒后忍不住夸赞道：“好酒，你小子年纪不大在饮酒这块倒是挺有品味。”
齐天弈也没说什么，同样也是斟上了一杯酒后一饮而尽，之后才开口道：“今日出手相救一事，我在此作谢，若非没有你出手，我恐怕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了。”
谭渊笑道：“我们什么关系，还用的着道谢吗？不过你若是真想谢，不如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做我的徒弟可真不会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说呢？”
齐天弈哭笑不得道：“这件事还是再谈过罢，你修为的确了得，但我可看不出你这样的人能教我什么有用的东西。”
“你让我教，我自然能教于你许多东西，就比如，对于这天地灵气的淬化。”
说着，谭渊便向空中慵懒地伸出了右手。一团微弱的天地灵气随即开始在其手心流动，满满地愈来愈明显，直到完全变成了五彩的颜色。
“如何？换作是梁洵在这里，恐怕也办不成此事。这世上能教你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齐天弈瞥了一眼，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么的惊讶，只是淡淡道：“梁城主正值壮年，又是在半年前才窥得遮天之机，在短时间内无法掌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既然你能如此熟练的萃化天地灵气，那不代表着你本身就是个小老头子嘛。”
谭渊听完大笑了起来，随后端起酒盏喝了一口说道：“哈哈哈哈哈，好你个小子。不错，我的年纪的确要比梁洵要大，但比起四国的那些糟老头子，我可也是排不上辈分。没有记错的话，今年我应该是五十有二，不过知天命而已。”
齐天弈也喝了一口酒，眯起双眼道：“年过半百之前达到遮天境，放眼前朝今世的遮天境能做到的怕是十不足一，何况你的修为还不是简单的遮天境，对吧？”
“你还是对我的身份感到怀疑？”谭渊意味深长一笑，道。
齐天弈冷笑了一声，端起酒盏一边摇晃着其中剩下的美酒一边回答道：“确有此意，即便是隐世强者，也不可能世上无一人知晓，而只要有人知晓，那这名强者便必然会为世人口口相传，直至四国闻名。”
“那我也还是那一句话，这一切我并不想重复述说，信不信由你自己。”谭渊坐直了身体，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上回我赠予你的龙骨粉，你似乎还未用过？”
齐天弈眉头微蹙：“待我准备完其他的东西，再同这龙骨粉一起焚香，若是按照普通的方式焚香，其中的药力恐怕是会散失一半还不止。”
“看不出来，还挺讲究。今日你请我一顿酒，那我便再送你一点东西。”谭渊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入了自己的衣袖中。
摸索了一阵子后，他右手握紧从衣袖中拿出，放到齐天弈面前后才慢慢张开紧握的手掌。
齐天弈的眉头轻挑，全然不明白谭渊将手中之物赠予自己是什么意思。因为这被谭渊十分小心拿出的东西，仅仅只是一颗菩提子，卖相和品质皆是属于十分平常的一类，而且在这上面齐天弈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真气或是天地灵气，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贵重或特别的东西。
“怎么，感受不出？”见齐天弈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谭渊不禁开口问道。
齐天弈点了点头：“不管从何种角度去观察去感受，这似乎都只是一件不值钱的俗物，你所暗示的特别之处，我也并未感受出。”
“既然如此，那你便再仔细看看。”谭渊轻轻用食指擦了一下菩提子，一股极其微弱的真气被注入了其中。
刹那间，齐天弈的瞳孔猛然放大，一种令他感到异常熟悉的气息正从那颗菩提子中沁出，与自己体内那油然而生同种气血相呼应。
“这是气运？”齐天弈已经多次听到过这个词，也知晓自己的体内存在着这种自己先前看来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在真正认清它后，他并未再深入了解过气运究竟如何运用，又从何而来。
谭渊微微一笑：“不错，对于一些人来说，气运无法被吸收入体，因为他们的命灵无法支持他们身体承载这种东西。至于气运究竟是何物，实话实说，我至今也未了解透彻。它并无法在战斗中为人所用，也不会提升一个人身体素质或是命灵能力，但从古至今，它都为无数圣徒所疯狂追寻，以至于每个国家的皇城多少会有几件可以承载气运的器具。”
顿了顿后，谭渊继续解释道：“而这颗菩提子便是少有的能承载气运的器具，而且能利用天地灵气引动其中的气运，不过十分可惜的是，我自身不知为何并不能吸收这份气运。如何将其赠予你，若是你也无法吸收，那便放在身上，或许，真会有什么奇用。”
齐天弈接过那颗菩提子，后明显地感觉到其中的气运正迫不及待地想从中沁出进入自己的体内，但由于缺少了连接两者的介质，使得菩提子内的气运暂时无法脱离载体。
“所以，又送我这样一件无价之物，你难道就真的不要任何的回报？”
“回报嘛，这种东西……”谭渊沉吟了片刻，随后嘴角微扬笑道，“那便也还是那一句话，我想收你为徒，以传承我这数十年所学所悟，这一师徒，无需名分，你要去哪我亦无权干涉，我所教你的东西你若不喜欢也大可不必学。”
齐天弈看着手中的菩提子，思索了片刻后反过手来将其压在掌心，随后举起酒盏向谭渊示意：“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究竟有何执念一点要收徒，但既然已经如此相求，那我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谭渊顿时大喜过望：“好，那便以这盏酒为誓。前世刘玄德三顾才得以请卧龙出山，今日我二求便得你这一声同意，看来我较其还更胜一筹，哈哈哈哈哈。”
在酒盏中斟满了酒后，谭渊与齐天弈向对方示意后同时一饮而尽。而先前喝了数杯酒后都面不改色的谭渊在此刻饮完酒后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心中的欣喜仿佛已经写在了脸上。
见此情景，齐天弈的心头也不由得多出了了一份别样的滋味。
待两人都回过神来后，齐天弈拿起手中的菩提子向谭渊问道：“方才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是利用天地灵气引动这其中的气运，但换作我来尝试，似乎怎么都无法办成此事。这其中是否有何不同之处？”
“自然是有，其实这便是我方才想教你的东西。”
齐天弈立刻明白了谭渊的意思：“你方才所用的天地灵气都是经过淬化的？但我似乎感觉不到其与普通的天地灵气之间有什么区别。”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谓天地灵气，指的便是天地间孕育万物而生的无主真气。而普通人所认识的真气只能为己所用，只有极少数的奇人才能利用他人的真气，而天地灵气则因其无主之性，可为任何人所用。但经萃化后的天地灵气，可以说便成了自己的真气。”说到这，谭渊便停了下来。
“所以说，所谓萃化，便是令天地灵气认主，无法再为他人所用。”齐天弈接过谭渊的话说道。
“今日我便教与你萃化之法，至于能领悟多少，就要看你自己了。我可以事先告知你，这绝非什么一蹴而就之事，练上个一两月是十分正常的。”
“多说无益，你教我就行，其中的奥妙我自然是可以一个人慢慢摸索。”齐天弈自信一笑，毕竟在学一件事上，他还真未遇到过什么能令他无从下手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