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纪90年,1月1日,夏其尔帝国的郊外大森林中。
涅槃.奥格与他的怪谈师父坐在仰躺在草地上的枯木上,一起探讨着旧日支配者与外神。
怪谈师父捡起脚边的树枝,不停戳着在“噼里啪啦”作响的篝火:“人类、亚种与妖鬼并非奥洛贝拉全大陆最古老的主人,亦非最后的主人,亦非唯一行走在地上的生命与物质形式。”
“旧日支配者昔在此,今在此,未来亦将永在此,祂们并非位于我们所知的空间,祂们处于空间之间,在我们视而不见之处,祂们行走无声,行走于原初之态,行走于异元之间。”
当篝火上的罗非鱼散发出诱人香味,怪谈师父拿起一串,放到嘴边,咬一口道:“犹格.索托斯知晓何为门,犹格.索托斯即为门,犹格.索托斯既为钥匙,又为守门者。过去、现在、未来皆与犹格.索托斯合而为一。”
涅槃向前伸出手臂,拿起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罗非鱼:“那么师父,您认为犹格.索托斯是一位怎样的旧日支配者,祂具有智慧吗?”
“犹格.索托斯是外神,而不是旧日支配者。”怪谈师父扔掉手中的树枝,舔舔手指道,“祂的性格千变万化,且祂的智慧远超于其他旧日支配者,祂知晓旧日支配者曾从何处破壁而来,亦知晓祂们将再度从何处破壁归来,祂知晓祂们曾于何处踏足地上,亦知晓祂们仍踏足于地上何处,以及为何无人能目睹祂们行走之姿。”
「我一直以为犹格.索托斯是旧日支配者,没想到祂却是外神,这......这可真是太有趣啦!」
「而且身为外神的犹格.索托斯,居然比旧日支配者还具有智慧,我真是越来越对祂感兴趣了。」
见涅槃对克苏鲁神话如此感兴趣,怪谈师父便继续往下说道:“人类偶尔能嗅得气息,从而知晓祂们在近处,却无法见识其身形。唯有祂们在人类中留下子的嗣身上,才能窥见其形貌特征。“
“然而其人类子孙种类繁多,有的形似人类的幻象,有的从形象到质地与祂们毫无相似之处。”
“在诅咒被念诵,按时举行怪异仪式的偏僻肮脏之处,祂们无形无迹地穿行着,风中是祂们喋喋的语声,大地呢喃着祂们的意志,祂们压垮森林,碾碎城市,森林与城市却看不见摧毁它们的手。”
怪谈师父越说越来劲,以至于他加快了语速:“冰冷荒漠中的卡达斯识得祂们,而人类何曾识得卡达斯?南方冰漠与海洋中的沉没岛屿中有石头,上面雕刻着祂们的印记,可有谁见过深海中的禁忌之城,或是被海草与藤壶缠绕的封印之塔?”
“伟大的克苏鲁是祂们的表亲,却也仅曾隐约窥见祂们。”怪谈师父背诵着书上他最感兴趣的内容,“呜呼!莎布.尼古拉斯!闻见污秽臭气,你便知祂们来了。祂们的手掌已扼住你的咽喉,你却毫无察觉。祂们的居所就在你戒备森严的家门之内!
“犹格.索托斯是开门的钥匙,是诸多空间交汇之处,人类如今支配的所在,是祂们曾经支配的所在,而祂们即将支配人类如今支配的所在了。”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祂们耐心地强势以待,终有一日将统治此间!”
说到这里,涅槃与怪谈师父的探讨到此结束。
午夜十二时,吃饱喝足的怪谈师父打算回到帐篷,躺进睡袋好好做一个美梦,却被依然兴奋的涅槃抓住衣角:“师父,您刚才说到‘犹格.索托斯知晓何为门,犹格.索托斯即为门,犹格.索托斯既为钥匙’,我想知道您这句话意为何。”
怪谈师父摸摸九岁涅槃的脑袋,捋捋又白又长的胡子呵呵,笑道:“小子,等你成为怪谈收集人,收集到一定多的怪谈,自会知晓!呵呵呵!”
......
旧日纪95年,12月30日,就在怪谈师父打算为涅槃举行“成为怪谈收集人5周年”的小型派对时,一场意想不到意外彻彻底底夺走了涅槃的笑容。
一直跟随在队伍中的四名怪谈收集人为了占据某位外神的宝藏,竟然当着涅槃的面,夺去了怪谈师父的生命。
其中还包括了涅槃最好的朋友,以及涅槃最爱的,打算与她私定终身的女性怪谈收集人。
当天夜晚,埋葬好师父的涅槃在一家旅馆找到那四名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聊着该去哪里收集怪谈的怪谈收集人。
此时的他,早已抛弃友情,抛弃爱情,抛弃仇恨,抛弃所有对他来说无用的感情。
他现在只想看着那四个畜生被夺走生命,不管是由他亲手夺走,还是由怪谈夺走。
轰隆!啪嚓!
雷声响彻云霄,闪电展示那傲人的身姿之时,涅槃推开旅馆的门,戴上骷髅面具,拔出存放在隔物书中的贝布特,移动到其中一个畜生身后,快准狠地将贝布特刺进他的脖颈。
噗呲呲呲......
鲜红的血液仿佛喷泉一般从他的脖颈处飞溅到旅馆各个角落。
周围的顾客见状,纷纷尖叫着冲出旅馆,跑回自己那安全的家。
那名深深伤害过涅槃的女性怪谈收集人想要拿出武器反抗,却被眼疾手快的涅槃一脚踢到横梁上。
其余两名怪谈收集人见状,哆哆嗦嗦拿起手边的武器,对准涅槃。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见活着的三个畜生摇摇头,涅槃隔着骷髅面具冷笑道,“我既是怪谈收集人,也是怪谈本身,我相信等你们彻彻底底地失去生命以后,那些逃跑的种族会将此事件认为是怪谈搞得鬼吧!”
“毕竟没有那个蠢货会当着那么多种族面,夺走四名怪谈收集人的性命。”
铛~铛~铛~
午夜十二时的钟声回荡在大街小巷内,三名还未死亡的怪谈收集人的恐惧早已遍布整座旅馆。
涅槃见时间差不多了,手持着贝布特瞬移到两名男性怪谈收集人身后,两下重击便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如有来世,还请你不要做一个喜欢伤害其他种族感情的种族,不管是男,还是女。”涅槃旋转起贝布特,吹着口哨,慢慢悠悠地走到女性怪谈收集人面前,蹲下身,轻轻抚摸她的脸庞。
下一秒,鲜红滚烫的血液飞溅到涅槃的骷髅面具上。
轰隆!啪嚓!
第二声响雷让原本寂静无声的街道变得热闹,第二道闪电照亮了每一位聚集在旅馆前围观的种族的脸庞。
砰!
涅槃踹开木门,走出旅馆的刹那,围观种族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在他彻底消失在围观种族眼前,成为他们嘴中的怪谈之前,他张开双臂,歪斜着脑袋道:“你好,怪谈!你好,新生的怪谈!”
随后,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这位头戴兜帽,脸戴骷髅面具,身穿黑袍的疑似怪谈创造出来的“怪谈生物”消失在倾盆大雨之中。
......
此后的五年间,这个新生的怪谈在怪谈收集人圈内广为流传。
不仅每位怪谈收集人知晓这个怪谈,就连怪谈爱好者们都对它十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