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师兄,你可以和八妹合奏一曲,助助兴嘛。每次我们都只是吃肉说话,就是少了音乐,确实少了很多乐趣,要是有人会伴舞,再清唱几句就更好了。”赛雪银说。
“对,对,对,再来几个讲相声的,那就更好玩儿了!要不,我们也可以说故事,配上适当的音乐,那感觉真的很哇塞!”姜钰兴奋道。
勾贝看着这些起哄的人,又瞥向龙青,凤安炎,马平几人,问道:“你们怎么想?”
凤安炎平淡的说:“六嫂说的很对。我也很久没听故事了,配上音乐伴奏,是个好主意。以前我和娘子执行任务时,就扮过各种角色,出入过不少烟花之地,他们就喜欢一边吃饭享乐,还一边听歌看舞,甚至还有人表演杂技和魔术,一个通宵都不会无聊,很有意思,现在想来,我们确实太单调乏味了。”
马平道:“六弟说的没错。有钱人,没钱人,他们都有各自玩乐的方式,吃饭间还会做各种游戏,当然,那些龌龊之事就不适合我们了。修行者,清心寡欲,自然不会关注这些享乐之事。大哥,二哥,想必你们也是有原则的,你们想要怎么吃饭,我自然支持,不会反对。”
王唯说:“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说反话?”
勾贝说:“你又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人,一个人都喜欢吹冷风。好啦,好啦,你们也别争执了,那我就和八妹合奏一首欢快的音乐吧,待会儿,我可要指定你们喝歌,我和八妹伴奏!”
吴莲苦道:“二哥,我那水平,怕会败了大家的兴致。”
勾贝说:“这不用担心,他们这些不懂生活的人,有得听就不错了!你知道流灯彩这一首歌吗?”
吴莲想了想说:“好像……知道。”
勾贝说:“无妨,随便弹弹就行了,我用笛,你用什么?琴还是筝?”
“八妹,你放心大胆的弹,我们不会笑你的!”姜钰鼓励道。
花凤炎这时起身抱拳道:“二哥,我以前常出任务假扮烟花之地的女子,对舞、乐、琴等略懂一二,愿意以琵琶相助。”
“哦?”勾贝诧异,便说道:“那正好,我用笛,你用琵琶,八妹用古筝,正合我意!”
十分钟后,就有人拿来了笛子,古筝和漂亮的琵琶。三人坐在靠椅上,由勾贝起头,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配合。
一开始,三人还有些不同步,但很快就适应了对方,渐入佳境。
声声音符,不断从屋中冲出,随着外新河绵绵水流不断向南而去,纵使有哗哗的流水,咕噜的车轮,窃窃的私语,响亮的狗吠之声,也难掩这一声声空灵的乐音,传入每一个人的心中,让人感受到过节时那快乐而无忧的情绪之中。当最后一个乐符消失之后,他们的心绪还停留在节日中的画面里。
“啪啪……”
所有人都鼓起了掌,没想到三人会弹的这么好,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想要再听一曲。
“相公,你们再来一首吧,好好听啊!”巧思儿撒娇道。
“那你们还想听什么?”勾贝问。
“八妹,你还说你不行,明明弹的这么好,以后你的修为要赶上我们了,那我们怎么办啊!”赛雪银不开心了起来。
姜钰说:“那你也去学啊,又不是多难的事,叹个什么气。”
马平这时,眉心白光一闪,一卷灰色的卷轴飞了出来,扔向勾贝道:“那唱这首歌吧,我在路上捡到的,感觉很不错。”
王唯拉开卷轴看了一遍,说:“你随便能捡到这么好的曲谱?不会是你写的吧?”
“唱便是了。”马平说完,便安静的坐在角落,喝起了酒。
王唯将曲谱平展在小桌上给大家看,目光瞥向了马平,知道他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只是全都将它藏在了心里。
贺飞说道:“这曲子看似很欢乐,可为什么却又那么伤感,道出了人生的无奈,真不愧是四哥的歌。”
“你们不要再说了,跟着唱便是!”勾贝说着,又看向吴莲和花凤炎笑道:“你们也边弹边唱吧,不要怕好不好听,这可是老四拿出来的歌,不会有问题。”
二女点头同意。
下一刻,勾贝屈指一吹,为此曲起乐。
随着悠扬的笛声飘向河面,萦绕在每个人的耳中,吴莲纤细的十指也跟着动了起来,紧跟着花凤炎的琵琶也响了起来。三人一边看着曲谱,一边沉浸在动听的乐符之中,所有人都跟着跟着音乐的情绪如风中的稻穗摆动起了身子,没有想到这首曲子会是那么的好听。
住在河两岸附近的百姓也听到了这首动人的音乐,推开窗户找了起来。
“沧茫茫的波舟,远笑劲帆渡,南风候鸟知,家中有亲人。梅亭酒,花街坊,乱石激起千层浪,笑看红尘知多少。一曲江湖情,千山路,万川酒,依稀记否,江中蝶飞梦周郎。豪情在,事难成,万水千山总无情。潮起潮落,碧空无处躲寂寥。梅亭酒,花街坊,还剩那一壶浊酒,豪情仍在,事难成,烟雨朦朦再回首……”
勾贝和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马平,这哪是什么欢快的曲子,分明就是一个人内心的叙说。
王唯笑道:“这首歌这么好听,听傻了不成,继续唱!第一遍唱的一点儿不整齐,继续,继续!”
“好!”勾贝大喊了一声,再次吹响了悠扬的笛子。
吴莲和花凤炎也更加认真的弹了起来,跟着大家齐声唱了起来,他们要将这悲伤的曲子唱出欢快,唱出豪情,唱出对天地的呐喊。
对岸趴在窗前的蓝衣男子看向红灯高挂的白墙处,说道:“这是里芳斋传来的歌,还真好听,不知是哪位先生又谱了新曲?”
“似乎是不少人在齐唱,这声音真好听,我感觉都能看到他们在唱歌的样子,肯定是一群美女!”旁边的白衣男子闭目道。
河中坐舟而过的人们,也都抬起了头看向灯红栏杆处,开始议论起来这首没有听过的曲子。
另一边则聚集了一群在岸边纳凉的年轻姑娘,她们都挤在岸边有靠椅的廊处,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在斜对面那一群唱歌之人。
“哇,她们都好漂亮啊!”
“那几个公子好帅啊!”
“这角度你们也看得清啊?”
“你什么眼睛啊,没看到那里面,对,就是最里面那穿白色衣服的公子,真的好美啊。和他比,我都自惭形秽了!”
“你们到底在听歌还是在看人啊?”
“我歌要听,人也要看。不知他们婚配否?”
“别做梦了,没看那两个弹琴的姑娘吗,还有那几个,非富则贵,各个长得就和仙女一样。”
“欸——!我怎么不知道这新京,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美男子和仙子啊?我可能日思夜想是眼花了。”
在这些姑娘身后,一些年轻男子也想看看这唱歌之人长什么样,可岸边能看到他们的位置都被姑娘们占领了,怎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