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盼儿见欧阳玉兰着急，忙道。
“那是你病了？”欧阳玉兰又问。
“也不是小的。”盼儿又忙摇头。
“那？”欧阳玉兰猜不着了。“莫不是这里还住着第三个人？”
“这……”盼儿一时吞吐。
欧阳玉兰一见，便向盼儿欲进的房间看了一眼，从窗户处能见床上躺着一人，却看不清楚是哪个。
正要举步向前，看个究竟时，却被人出声拦住。“姐姐来了，怎么也不让人传个信来。”
欧阳芙蓉急急从外面进门来，一见姐姐忙忙唤一声。
欧阳玉兰将刚要踏出向前的脚步收住，转回身来，换了笑颜迎着妹妹。“芙蓉，一大早的去了哪里？”
“前院练功场里又打了一套拳。”欧阳芙蓉抬手理了理发丝，上面还带了些未干的汗。
欧阳玉兰轻笑，怀中掏出手帕，走上前，替妹妹擦了擦未干的汗珠儿，含笑调侃道：“虽说功一日不练不行，可此时已近午，你还练拳，看来真是个武痴了。”
“听说姐姐以前也是个舞痴，每日里除了上台表演，得了空便是早晚练功。”欧阳芙蓉道。
听此言，欧阳玉兰却叹一声。“姐姐并不是喜爱舞蹈，只是为了混口饭活着。如今，早已将舞技放下。人也肥胖许多，跳着也不美了。”
欧阳芙蓉一听，心中也是酸楚，看着姐姐，眼中不由泛湿。“让姐姐受苦了。”
欧阳玉兰却是惨然一笑。“这是姐姐的命。”
“唉！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了，如今难得能与妹妹再相聚，姐姐高兴得很。只是姐姐那里人多眼杂，又不得自由。想与妹妹多见面，也是为难，妹妹莫怪。”
“姐姐，我们姐妹说什么客套话，姐姐的为难妹妹自是知道。走，去我房间，我们姐妹坐下细聊。”言罢，便上前搀起姐姐，引了她向自己的房间走。
欧阳玉兰转头又看了看刚才的房间，笑了笑，欲言又止。
欧阳芙蓉自是看到了，勾了勾嘴角也未出声。
姐妹俩个来到妹妹的闺房坐下来，寒暄了几句，妹妹便示意姐姐让丫头退下。
屋子里只有姐妹俩人时，妹妹还是给姐姐解答了疑惑。
“姐姐，记得那日我们在宁杰的院里遇到的那个功夫俊俏的男子吗？”
欧阳玉兰一愣，心头处又是一紧。“莫不是，那房间里.....”
“是的，我把他从牢里救回来，好歹地用药保下了他的性命。”欧阳芙蓉小声道。
“可是，为什么呢？”欧阳玉兰不解。
“为了让那王达福少造孽，为了给姐姐积福，为了有朝一日也能将姐姐从虎口中救出。”欧阳芙蓉握紧了拳头道。
欧阳玉兰眼眶一红，抬起手轻掩了鼻子，抽了抽，才道：“难得妹妹一心念着救姐姐出火坑。可你我势单力薄，哪能如愿。妹妹千万不要做虎口拔牙之事。”
欧阳芙蓉叹一声，轻点头。“妹妹自是知道自己的力量单薄，所以才想着能有个助力。”
“你感觉那男子可以助我？”欧阳玉兰依旧想不通妹妹的打算。
“姐姐，你看，此男子为了所偷之物追到宁杰的贼窝，一是说他所丢之物甚是要紧，丢不得。二是说他不是当地之人，不知所闯之地，所以才反遭了算计。”
欧阳芙蓉与姐姐细细讲明。
“王达福自也是查出了些什么，才将他送进大牢用刑逼问。只是这人骨头硬，怎么也不肯开口，怕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开口。”
欧阳玉兰点了点头。那日与王达福带上妹妹去宁杰处，只是为了与他商量着歌舞坊中事。
宁杰不在，却偏偏遇到了李元冲进贼窝捉贼的事。
王达福出门时带了许多捕快，遇到了此事，眼见着宁杰的一班手下不是李元的对手，便吩咐了随行的捕快们上前帮忙擒下此人。
李元被这伙人用阴招所伤，眼见着就要被乱棒打死，却被欧阳家两姐妹出言阻止了。
原本王达福只是将李元捆了押在一个房间里，可是后来不知道又为什么忽然将李元关去了大牢。
金将军府的人到宁杰处好一通翻找，甚至将王达福也提审了好几次，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时，这才作了罢。
也正是因为这一耽误，王达福没有心思在李元身上，才让欧阳芙蓉得了空子，将李元救了出来，安排在姐姐给自己购置的小院里养伤。
“那这么多的日子，你问出了些什么没有？”欧阳玉兰问。
欧阳芙蓉摇头。“他骨头硬，嘴巴也紧，王达福拿他没办法，我一时半会儿的也没问出一点东西，甚至连他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只是被他问了个明白清楚。”
欧阳玉兰捂住嘴巴，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欧阳芙蓉也是一叹，苦笑。
“这么说，他真是个警觉的人。身上也说不准有大秘密。”欧阳玉兰倒是能够明白妹妹的意思了。
“只是你将他留在此处，会不会不方便？”欧阳玉兰又生出份担心来。
“有什么不方便，我不是将盼儿从歌舞坊里接了出来，正好帮我照顾一下那个无名氏。”
欧阳玉兰又是被妹妹逗得忍不住笑，笑后还是叮嘱。“妹妹一切皆有打算，只是姐姐不想着妹妹有朝一日为了姐姐所累，反受了伤害。”
“姐姐放心，妹妹自是心中有数。”欧阳芙蓉应道。
“妹妹来了这许多日子，姐姐也没得空与妹妹出去逛逛。今日里，便与姐姐一道出门转转如何？姐姐也与你介绍几个京中的姐妹认识。”欧阳玉兰提议。
“姐姐玩的那些游戏，妹妹不喜。妹妹是个粗糙人，专喜舞枪弄棒，姐姐若能给我介绍几个会功夫的姐妹，妹妹倒是愿意认识。”欧阳芙蓉倒没有在姐姐面前说假话。
“姐姐可不认识会功夫的姐妹，不过，京中会功夫的公子倒也有。妹妹随我出门，见的人多了，相互介绍，怎么也是能认识几位自己喜交之人。”欧阳玉兰开导。
“姐姐说得也是。”欧阳芙蓉点头。
在姐姐的一番打扮之后，与姐姐一道出门逛街，会友去了。
临走时也不忘记叮嘱盼儿几句，让他多照顾受伤的李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