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的脸被警员的脚踩着,紧贴地面,变形扭曲的嘴巴依然在叫嚣着:“你们知道这是哪里的炸弹吗?卡尼尔宫吗?不不不,卡尼尔宫里的东西,已经被我们搬空了,它一文不值了。这个是欧洲水下输油管道上的炸弹,你们想象一下,现在的水下,该是多么壮观的场景啊。”
紧急审讯室中,朱先生面带笑容看着众人,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陈景图问:“你是活死人的人?”
“是,或不是。”
“你的真名叫什么?”
“我叫朱允炆。”
“说真名!”陈景图怒喝道。
“真的,我就叫朱允炆。”朱先生笑着说:“和那个传说中流亡国外的明朝第二个皇帝,一个名字。”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周尚颐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再问一遍,有什么意思呢?”
“利用‘莲花’基因,制造‘神兵’?你能再不靠谱一点吗?”
“如果不是被你们抓住了,我想,我的计划,还是很靠谱的。不过,幸运的是,我还留有后手,爆炸海底输油管道,这也够你们喝一壶的吧。”朱允炆说着饶有兴趣地探过身子,问:“对了,那几个去卡尼尔宫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你还在做梦炸死我们吗?周尚颐良心发现,决定揭发你们的阴谋,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去卡尼尔宫,而是设计了一个局,让周尚颐假装掳走许诗妧。本来,我们想要跟踪你去老巢,找到那半本死海书卷的,但是,你中途要对周尚颐下手,我们担心他和许诗妧的安全,所以只能提前出现。现在,我的同事们正在搜索卡尼尔宫。我们发现了炸药,并拆除了它们,其实,卡尼尔宫里根本就没有古琴机关,这一切,都是骗局。不是吗?”
“你说不是,就不是啰。”
“你们活死人从来都不收人文方面的学者。所以,你的专长应该不是音乐,而是能源动力学之类的。利用《扬州慢》设阵的方法,你根本不可能想出来。那么,又是谁给你出谋划策的呢?”
“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和别人无关。一个科学家,也可以喜欢一些浪漫的艺术,不是吗?”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的同谋,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朱允炆根本就不相信陈景图的话,挑挑眉毛说:“哦?真的吗?”
“你们可真行啊,安排了一出苦肉计。以为这样,我们就不会怀疑他吗?他可能并不是活死人的人,但是,作为你的朋友,他多少也应该知道一些内情。”陈景图的话让朱允炆脸色一变。
另一个审讯室中,科莫正在审讯安东尼。
“你和朱先生是一伙的?你假装说自己被地宫里的古琴所伤,还能哼唱《扬州慢》,目的就是为了引华尘羽上钩?为什么?”
“科莫警官,我是个受害者。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安东尼沉声说。
“卡尼尔宫里没有能弹奏《扬州慢》的古琴,我们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唐法医重新给你验过伤,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是你自己弄伤的。更重要的是,装神弄鬼,害死装修队三条人命的凶手,我们已经找到了,他指证,是你指使他这么做的。”
原来,科莫警官并不笨,他没有真的撤掉对装修队的监控,而是暗中派人调查和三名死者死前都有过接触的人。其中有一人在酒醉的时候向周围的人吹牛,说自己杀过人。他被跟踪的探员发现,抓捕归案。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安东尼依然负隅顽抗:“华尘羽,必须死。”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朱允炆?我们调查过,你和他之间有过信息往来,你们原本就认识。”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你和朱允炆是同伙?是他让你诱骗华尘羽的?”
“我哪里有什么同伙?是我自己要杀华尘羽。他的父亲害得我做生意血本无归,我杀华尘羽,是为了报复。”
“报复?那你怎么能在卡尼尔宫里安置这么多炸弹呢?你的炸弹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我们一直都在暗中保护你,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家,你什么时候装炸弹的呢?”
“我?我就是报案的那天,先放上了炸弹,然后再去报案的,不行吗?你们管得着吗?”
科莫冷笑了一声:“好,看来你是死活都不想牵连朱允炆?你可知道,他也不想牵连你啊。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啊。好吧,那我问你,你的《扬州慢》曲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你总知道吧。”
华夏国中,一辆警车停在古色古香的屋子前,屋中的古琴声戛然而止。警察客气地将毕晨星请了出来。
丁昊亲自审讯毕晨星:“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外国人,能唱得出古墓中的变调《扬州慢》?只有你的师父杨荫浏、你,还有你的徒弟华尘羽知道这个曲调。你的目的是什么?用这首曲子吸引华尘羽上钩吗?饵料够足,华尘羽就会相信,卡尼尔宫下真的有《扬州慢》设置的阵法,他就真的会和五个同伴一起,利用《天音之曲》破解阵法。然后,你的同伙就可以炸掉剧院,连他们五个一起炸掉。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您功成名就,乃是一代古琴名家,您没有必要这样做。”
“你应该知道,一把古琴,需要很多钱,我收购了大量古琴,家产,早就不剩多少了。年初的时候,高卢国的著名音乐家安东尼来找我,说希望和我做一笔生意。他做的是钢琴的生意,我不太懂,我想要拒绝的,但是,他开的条件实在太优渥了。我觉得,他不会骗我,就同意了。但是,这一把,就将我的棺材本都赔光了。于是,他要求我用《扬州慢五变曲》来抵债。我想着,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于是,就告诉了他……我做梦都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毕晨星说到这里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