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强眼睛亮了:“是她是她,我想起来了!也多亏骆叔叔您提醒我。这么巧,她那时候,和现在大不一样。”
申强想说:“那时候,骆见玉还是个小黄毛丫头。”话到嘴边,又觉不妥,收住了。
“是谁?辅哲,你说清楚些。”
“骆叔叔,我在伦敦街头遇到过见玉妹妹,当时事出紧急,我也是赶巧遇上。”
申强突地想到,见玉小姐正是面前骆叔叔的千金,便省去了救人等话语不提。
这下骆公眼睛亮了。
“辅哲,那次,是你拦下惊马?”
“巧遇罢了。”
见申强谦恭,骆公再无疑问,呵呵笑了。
“我说呢,能在那种情况下,出手施救于路人,必定是杰出青年。
卢大哥,秀儿,我说的不错,你们果然好眼力啊!辅哲贤侄,老夫这里谢谢你了!“
说着起身就要鞠躬,慌得申强一把扶住骆公。
骆公出得房门。
“老吴,快快,快去鹤羽楼,要他们速办一桌菜,送来此处,记住,要最好的!
哎,你们快来!玉儿,来来,你来见过你朝思暮想的救命恩人!”
骆公洪亮的声音里,充满喜悦之情。
当夜,骆见玉拉开梳妆台抽屉,愣愣地看。
玉佩静静地躺着,柔和地闪光。
骆夫人对骆公叹道:”唉,找到玉儿的救命恩人,是好事,可我看,玉儿的心事,没放下,倒是更重了。你看她白天那个样子,我真有些担心,这以后,唉!”
骆公沉吟一阵子,也无奈叹气:“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骆公想道:“这世间,唯一个情字难了。无法,只好指望光阴了!”
“时间,或许真能医治心灵的创伤。”
骆公亦喜亦忧,竟说出一句西方谚语来。
卢秀儿头枕在申强的胸膛上。
“哎,你注意到见玉妹看你的眼神了没?”
“什么呀?不要瞎说瞎想!”
卢秀儿笑。
“见玉妹小时候就随我玩耍,我知道她的脾性。你们男人,有时候还真不够细心,不知女孩子在想些什么。”
“哦?”申强有些愣。
“怎么样,你觉得我见玉妹如何?”
卢秀儿转脸,把下巴搁在申强的手臂上,定定看他。
申强看卢秀儿脸上浮着微笑,心中一动。
“秀儿,见玉妹不错啊。”
“是啊,”卢秀儿边想边说,“年轻,聪明,长得又那么好看,男人不动心才怪!”
“秀儿你怎么了,胡说些什么?哎,我问你啊,医院,和备用电台那边,怎么样了?”
卢秀儿噘噘嘴:“你不是在用领导的口气跟我说话吧?”
申强笑道:“秀儿,你那两摊子事情,我都管不了。没办法,你丈夫的职务不够高。不过,我可是对你和你的工作,负有保卫职责哟!”
“是,是,我的队长大人!”
卢秀儿不由分说,在申强脸颊上亲一口,沉静想想,道:“医院那边,基本就绪。前线来的同志,能很快得到手术治疗。新的电台已经装好,随时可以启用。满意了吧,队长同志?”
“我可不是你的队长,”申强笑说,“你的两摊子,医院那边好了,我想,木匠可以很快住过去治疗。早点治好了,木器行还等着他坐镇呢。”
申强想到,佘老板受伤,着人对外诡称老板回乡探亲,躲了一段,能够糊弄外人了,马上又投入工作。因为过度劳累,他自己不注意,伤没好透,现在有点复发,必须抓紧坚决地治好。不然以后会留下隐患。
“哎,秀儿,你在想什么呢,这痴样子,还笑呢。”申强在卢秀儿耳边轻轻吹一口气。
卢秀儿把拳头举得老高,轻轻落下:“想什么,现在不告诉你。”
申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卢秀儿由各种可能性想开去,想得很远很远。她合上双目,嘴角浮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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