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城门那里,胡子军官指挥,不到两分钟,就收拾了守门的兵。
冲上最近的山头高处,大家坐下休息。
胡子军官握着年轻猎人的手:“兄弟,你是哪里的?怎么坐的牢?”
年轻猎手自己述说,越说越上火。
旁边跟他同牢房的难友已听他说过些冤屈,也帮着说,有的还大骂黑暗官府。
胡子军官听了,道:“好!兄弟,我们是赤党!你敢不敢干?”
年轻猎手毫不犹豫:“这几天,我已经听牢里弟兄们说了,你们是为劳苦老百姓出力卖命的!狗日的官府要杀你们,那你们就是好人!赤党?我干了!”
胡子军官乐了:“好兄弟!你这道理简单,倒是清楚明白。兄弟,我们要扯红旗,闹大事!
这头件事,我已经想好,就到你家乡,先打了那个恶霸狗日的,再成立红色农会,扯起造反大旗来,跟狗日的黑暗官府斗到底!兄弟,我们走!”
红色农会后来成了苏维埃。
阿嫂和年轻猎手成了亲。
阿嫂当了乡苏维埃的扩红委员。她丈夫随胡子军官成了红军。
胡子军官原是国民革命军营长,后来当了工农红军的师长。
年轻猎手从班长排长连长当到营长。
一次激烈作战中,胡子师长亲自率队冲锋,攻击一个山头,负了重伤,被抬下来。
营长跪在昏迷不醒的师长担架前。
胡子师长醒来,说:“三营长,兄弟,我想起了你参加革命那天,好枪法啊!”
营长泣道:“师长,您要好好养伤。”
师长微笑道:“兄弟,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流泪---男子汉,英雄汉---不流泪!怎么样,山头攻下来没有?”
营长用袖子擦擦脸上眼泪,立起身来:“师长,我去!”
胡子师长抬抬手:“等等,三营长,我跟你说,你是打猎的出身,会找路,打得巧一些。”
营长立正:“是,师长,您等着听我们胜利的消息!”
胡子师长笑了:“好兄弟,我在这里,看得见那山头。”
营长选了二十多人,绕到一侧,终于攻上山头,将一面红旗插在山顶上!
此制高点俯瞰周围一大片地面。白军被迫快速后撤。
营长下来时候,胡子师长已经咽了气。
他身边警卫员将师长临终前的最后情景告诉了营长。
胡子师长在昏迷中,还不时高声呼喊:“向反动派冲锋!杀!”
最后,师长醒来,看见了夕阳中飘扬在山头的红旗。他笑了,说:“兄弟,好样的!”然后永远闭上了眼睛。
营长回家时候,把胡子师长临终前说的话告诉了阿嫂,说:“以后等孩子大了,告诉他这些。”
四个月后,营长在一次战斗中牺牲。
阿嫂把孩子交给自己的父母,自己投入到工作中。
又一次围剿,国民革命军攻入苏区,前哨部队行进极快。
阿嫂的父母不及逃走,带着外孙躲入家中地洞。不料,房子被付之一炬,塌下的石瓦房顶和焦木土坯压严了地洞口,老少三口窒息而死。
国民革命军败走之后,阿嫂回来,将父母爱儿葬在牺牲丈夫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