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凤煜祺的脸色有些难看,看起来十分不悦。他差点听信陆沁薇传出的消息,未加证实便怀疑婧雪。
“三妹妹怎么跪下了?”陆婧雪一脸天真,眨巴着眼睛仿佛对所有的事情一无所知。
陆沁薇心里才难受,她左思右想不清楚哪个环节出错,她低头认错的同时不忘用充满怨恨的眼神对准小绿,小绿吓得整个身子瑟瑟发抖。
昨儿个早上,二小姐乘坐马车带着祭祀用的物品前往应苍山,这事大家都知道。
早几日,三小姐带着她乔装后亲自去城外收买山贼,这事的确属实。
另外,还有飞箭传来的纸条,老侯爷、二爷他们焦急的样子肯定不是装出来的,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二小姐为何突然跑出来……
小绿怎么都想不明白。
陆婧雪才不管她们怎么想,她巴不得来个火上浇油,让凤煜祺越生气越好,然后把她们都狠狠地处罚一顿。
“王爷,三妹妹,你们这把我搞糊涂了。刚婢女通传,说您急着找我,这三妹妹又突然跪下,我实在好奇的紧。”
凤煜祺冷冷地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主仆二人,转头对陆婧雪道:“还是让她来跟你说吧。”
他说着想拉陆婧雪的手到一旁坐,陆婧雪没给他机会,抢先福身行礼,然后迈着加速版的小碎步到边上的椅子坐下。
凤煜祺的手在空中停留片刻,尴尬地收回,拂袖走到正中间的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地瞪着陆沁薇。
陆沁薇看到凤煜祺如此向着陆婧雪,对她的恨意又多出几分,眼下的境况便是在场的几人都觉得是她从中作梗污蔑陆婧雪,她只能想办法先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于是便呜呜咽咽开始哭泣。
“三妹妹哭什么,要说该哭的人是我,刚隐隐约约听下人们说,有人造谣,说我被山贼带走啦?究竟何人如此居心叵测,毁我声誉!”陆婧雪语气清冷。
“二姐姐,你要相信我,妹妹什么都没做,确实有人送了纸条。昨儿下午我正在房内抚琴,忽然就有一只飞箭射入房内,当时我被吓了一跳,小绿可以作证。”
“是!确有此事。”小绿立刻跟着附和。
陆婧雪:“哦,那我倒要问问,那山贼现在何处?那我又是如何回来?”
陆沁薇犹豫了一下:“这……妹妹正想问姐姐呢,姐姐昨晚夜不归宿,难道不是……”说到这,她故意停住话语,留下让人遐想的空间。
果然,凤煜祺听后眸光对准陆婧雪,像是要听她作何解释。
陆婧雪丝毫不慌:“回王爷,昨儿午后没多久我便回城了,无霜郡主可以作证。” 说话间她已经让小梅传楼无霜进屋。
“无霜见过豫王殿下!”
“郡主免礼。”
楼无霜一进屋,便觉得几人的气氛不对劲,没等凤煜祺问,她主动开口:“昨天花容铺里新进了一批货,婧雪妹妹恰好过来,我便拉着她试用,结果忘了时间。后来天色太晚,我便拉住妹妹一起回了学士府。”她说的都是事实。
“既然是郡主留二姐姐过夜,为何不派人回来说一声,害得全家人担心……”陆沁薇知道楼无霜是陆婧雪闺中好友,搞不好她这番话就是为她遮掩,便逮住机会问。
陆婧雪:“三妹妹,是谁教你这么对郡主说话?莫非是林姨娘?可不要丢了我们侯府的脸面,一点规矩都没有,到时传出去人家会说祖父教导不严。”
“我记得有派小厮,没有么?”楼无霜认真回想,继续带着歉疚对陆婧雪道,“婧雪妹妹对不起,姐姐好像疏忽了。”
“不怪郡主,是我的错,晚点我会向祖父他们赔罪。”陆婧雪转头看向陆沁薇,“三妹妹为何要害我?”
陆沁薇抬起头,看到凤煜祺眼里对她的失望与厌弃,不由地破罐子破摔:“王爷,您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小姐,芷卉姐姐……”小绿压低声音提醒。
“一大早祖母身边的大丫头芷卉带着五千两赎金出了城,这都是真的,我怎么会害二姐姐呢?就算是山贼绑架,与我有何干系?”陆沁薇不见棺材不落泪。
陆婧雪看到凤煜祺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疑,她知道这个多心的男人因为陆沁薇的话开始摇摆不定,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前世宁可相信别人的闲言碎语,嫌弃她曾经在贼窝里待过,一方面想要霸占着她,把她哄骗得兴高采烈嫁过去,一方面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半分信任都没。
上一世,她无条件信任他,百分百付出真心,换来的不过是猜忌和伤害,豫王府里塞进一个又一个的女人。面对别人对她的欺凌,他选择避而不闻。
爱错了人真要命!
“王爷,让祖父他们也进来一起听吧。”
人到齐后,陆婧雪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从早上出门开讲,接着遇到山贼,幸得婢女舍身相救,现在芷卉确实出门救人,救的是她两个贴身婢女,小草和小岚。
“什么?”陆铭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侄女碰到这样惊险的事。
陆长林对孙女刮目相看,不愧是他们陆家的嫡女,临危不乱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然后呢?”有人问。
陆婧雪本不想把凤凌焱扯进来,遇到他是个意外,可只有实话实说故意才完整,她便提了运气好遇到宴王的马车,便跟着进了城,送到花容铺后就分开了。
“宴王怎么会让你上马车?”陆沁薇抹了抹泪,满脸不可置信。
连陆长林都怀疑耳朵坏听岔了,京城中谁人不知宴王有两大怪癖:一是从来不笑,毁容后变本加厉,整天阴沉着脸;二便是不近女色,倘若同居一室,一丈之内不能出现女子。据说有一日,宴王府婢女不小心闯入,被他一脚踢了出去,踢断两根肋骨。
至于为什么会得如此奇怪的病症,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