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质能量是什么？”方小乙好奇的问，“是类似于那个蜈蚣么？”说着，她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那团瘫软的黄狗，继续走向了楼上。
“不是，和那个大蜈蚣正好相反。”史派克解释道，“所有无法被介质观察到的能量粒子，系统都将他们划分到暗质能量。当初那个蜈蚣，的确使用的是暗质能量，但它的本质，也是其他时空球的生命，投射过来的衍影。”
“嗯？”方小乙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继而继续向上走去，“为什么其他时空的生命体，需要通过投射的方式，来到我们这个位面？”
“因为他们原有的生命状态，不能适应蓝星的环境呀。”小九儿老神在在的回答，“就比如鱼儿离不开水，人类离不开大地，龙类离不开云层，凤类离不开山火。它们来到陌生的环境，一般都需要衍影。”
“打住打住！”方小乙头痛不已，“不要每次解释一个问题的时候，再牵扯出我新的好奇心好不好，就说现在的蓝星，还有活着的龙凤存在么？”
“当然有呀。”史派克很肯定的回答道，“龙和凤，本来就是群体生物的意识体衍影呀。只不过现在因为很少出现生物大集合了，所以龙和凤的衍影很少出现了。”
“为什么每次听起来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经你这么一说，总觉得都是真实存在的事情？”方小乙有点无可奈何，“我好歹也是上了大学的人，我怎么总觉得你在忽悠我呢？！”
“嗨，等你多做几个任务，升职了，解锁了更多的知识，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讲给你听，也可以啊！”史派克调侃道。
“我开始觉得，你没有以前那么让人讨厌了。”方小乙打趣道，“那，现在的你，到底算是云翼还是天翼呢？”
“天翼的内心，云翼的系统，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算卧底吧……”史派克毫不掩饰地，就直接把“卧底”两个字说了出来。
方小乙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不管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嘿嘿。”
这什么意思，是让自己安心的意思么？方小乙有点忐忑不安的走上了最后一层，通往天台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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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主城区，天南海。
闫立本坐在办公桌前，叼着他最喜欢的墨木楠烟斗，“哒吧，哒吧”的抽着烟丝。
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坐在他的对面，眉头皱着，用手扇了扇飘到跟前的烟雾：“爸，身体要紧，你还是少抽点烟。”
“呵呵。”闫立本笑着再用力抽了几口，才把烟斗放到了一边，“怎么？三儿，听说，小乙今天打四海的电话了？”
“是的。”墨镜年轻人，也就是闫三山点头应道，“她，在电话里，和我说了很多很奇怪的话。”
“怎么奇怪了？”闫立本好奇道。“爸，你老实告诉我。”闫三山推了推眼镜，身体往后面靠了靠，“你们是不是在让小乙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问？”闫立本的眼睛稍微的眯了一下，“你也知道的，在她展现出应有的能力之前，我们是不会主动招募她的。”
“这是当然，不会主动招募。”闫三山无奈的笑了一下，“但，如果是这个傻丫头，主动加入呢？”
闫立本抓起放在桌上的烟斗，再次用力的抽了几口，微微抬头，对着天花板，吐出了一个烟圈：“她告诉你的？”
“她并没有主动告诉我，是我自己诈出来的。”闫三山摇了摇头，“我只是很平静的和她提起，你告诉过她，四海的衍影在梁溪出事的情况，她居然没有感到意外和反驳，那就说明，这件事，你确实已经告诉她了。”
“仅凭这些，你怎么能判断我在利用她做一些危险的事？”闫立本不置可否，“也许，我只是一时疏忽，把四海的事情顺嘴说了出来。”
“呵呵，确实，仅凭这些，我确实无法判断，你是不是在让她帮你做事。”闫三山挠了挠头，随即双手一摊，“可是，你别忘了，我可是秘眼组的组长，青马的报告，第一时间，可是交给了我手里的。”
一时间，空气中的气氛有点凝固，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如果，今天，不是我主动向你提出来，你打算瞒我多久？哈？”过了一会儿，可能是承受不住这种压抑的状态，闫三山率先打破了沉默，
“五年前，我加入四相局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说如果时机未成熟，你不会主动招募小丫头的。可是现在呢？现在你又在做什么？啊？
让她去为你冲锋陷阵，万一出事了呢？你这样做，我将来下了地狱，我怎么去跟诗人交代？啊？说我没能保护好她最疼爱的妹妹？啊？”
说到最后，情急之下，闫三山没有忍住，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这么用力的动作，直接带飞了他脸上戴着的墨镜。墨镜之下，是一双浑浊不堪，空洞无神的眼睛。
“诶……”闫立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闫三山的旁边，拿起桌上，被甩飞在一旁的墨镜。本想着，要直接给闫三山戴上，但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到了闫三山的手里，让他自己戴上。
闫立本知道，他的这个眼盲了的儿子，心里格外的要强。
“其实，我们本来确实没有近期招募她的打算……”事到如今，没有办法，闫立本只能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闫三山，末了，他语重心长地对闫三山说道，“真的不是我们这么急着招募她，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第一，小丫头找你，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找我商量？”右手握拳，食指突出，重重地在桌上叩击了一下，“第二，四相局什么地方，真火教什么地方，是她一个没毕业的小丫头片子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么？”
声音有点低沉，很明显，在压抑自己心里的火气。
“第三，如果我没记错，小丫头一家应该是保密程度仅次于仕级的重点保护对象，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真火教的人找上她，我们居然是事后才知道的？保护她的人都去哪儿了？嗯？”又是重重的一次叩击，清脆而响亮。
“死了。”闫立本坐回了椅子上，低声回答道，“前后两批人，一批保护小乙，一批保护老施，4个小组，共计12个人，全死了。”
再抓起烟斗，“哒吧哒吧”的抽了几口，“我就是想着，如果小乙加入了它们，会不会，它们会停止对小乙的攻击性行为。这确实是一种赌博，但是从现在来看，我们赌对了。”
“施老师那边，最后怎么样了？”沉默了一会儿，闫三山出声问道。“警报发出以后，亏得我面子大，消防局一处直接去的，老施被救了下来，但是明理被它们抓走了。”
闫立本无奈地说道，“所以这一次，岚山书院这件事儿，我一点没有犹豫，直接让小敖出动了哪吒组，我实在是真的怕了。”
“所以，你终于承认是赤卒就是小丫头了？”闫三山没有任何意外，反而舒了一口气。
“你猜到了？”闫立本没想到这他都能猜到，不过也是，自己这个儿子本就十分聪明，“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知道的，爸，我和游游的关系匪浅，下午小丫头没回她信息，我第一时间就让游游动身去梁溪了，刚才她发信息过来，已经遇到小丫头了。”闫三山如实说道。
“话说回来，你不是喜欢知仁那丫头的嘛，怎么现在都准备和小唐结婚了？”闫立本放下烟斗，打趣道。
“喜欢不是爱，况且，游游陪伴了我这么多年，如果我不给游游一个交代，那我岂不是太渣了。”说着，闫三山探身向前，右手摊开在桌上，
“我想知道，你和苟爷，到底在谋划什么？拿来吧，我要你关于小丫头的全部计划的语音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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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了楼顶的大门，方小乙又一次站在了天台上。“狗洞？”方小乙左右环顾了一下，除了空空荡荡的天台，水塔和四周的围栏，根本就看不到什么所谓的“狗洞”在哪里。
“找不到，怎么办？”方小乙没办法，只能拍了拍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如果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地方，倒不能叫做狗洞了。”
史派克分析道，“它既然说是狗洞，我估计，应该是一个，它进来容易，但是我们出去很困难的地方。”
“进来容易，出去困难？”方小乙摸了摸下巴，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她把目光瞄向了不远处的水塔。
快步跑到水塔下面，抬头一看，果然，原本应该在水塔上方的维修孔，却很不合常理的出现在了水塔的正下方，而且有一个梯子供人攀爬。
“确实是这样啊，那就只能，试试看了。”再次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实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方小乙咬咬牙，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钻过孔洞之后，梯子还在，还能继续向上攀爬，但是眼前，已然是一片漆黑。方小乙的心里，也有点发怵，刚准备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耳机里就传来了小九的声音：
“主人，不要开灯，周围有异常！”可是这个提醒，已然有点晚了，方小乙手里灯光已经亮了起来。
只见周围似乎是一个圆柱形的空间，一条长长的粉红色的毛毯正从头顶垂直而下，毛毯上，有很多黏糊糊但是亮晶晶的黏液。
而且正对着方小乙的部位，有很多竖立而起的尖刺。它们，正随着一个尖锐而响亮的哨声，在缓慢“蠕动”着，活像一只巨大的刑具。而且还散发出一阵阵腐烂，恶心的臭味。
强忍住心里的反感和诧异，方小乙继续沿着白色的梯子往上攀爬，在毛毯的两边，她又看到了很多白色的尖锐的石头柱子。
它们分列在毛毯的两侧，由大到小的排列，一个个像极了尖锐的刺刀，让人不寒而栗。看来，想尽快脱离这个地方，方小乙只能继续向上爬。
“主人，你已经向着上方前进了将近15分钟了。”史派克友情提醒道，“这个距离，已经超过水塔的高度了。”
听到史派克的话，方小乙抓住梯子，正准备休息一下，和它们商量一下对策，可在她停下来的一瞬间，周围的白色石柱和尖刺就向她所处的地方，包裹而来，没办法，她只能继续往上爬。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左右，随着头顶越来越亮，方小乙的四周也越来越窄，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股腐臭味正拼命地往她的鼻子里钻。
越往后，她几乎是在用跳跃的方式，逃离这股腐臭味。到最后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脚下传来了一阵气体涌出的声音，
“啊！”只来得及一声尖叫，她没抓牢梯子，整个人，就直接被气体推向了上方，从那小小的地方，被推了出去。
“噗通”一下，她滚落到了一堆草坪上，站起身来，拿到了手机，抬头看了看，居然正处在学校教学楼的门口。
“那么刚才，我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方小乙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扭了扭腰肢，安全！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一只张着大嘴的哈巴狗的狗头！
这个狗头足足有一人高，张开的嘴巴里，不住的喘着粗气，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方小乙。
“所以……刚才那些白色的石头柱子，是你的牙齿？而那张红色，带着尖刺的毛毯，其实，是你的舌头？”
想到这里，方小乙的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一阵恶心，她居然，她居然从一只狗的嘴巴里爬了出来？
“汪！我弟弟呢？汪！你把我弟弟弄哪儿去了？汪！”狗头凶狠地咆哮了起来。
“谁是你弟弟？我又不认识它。”想到了来时候的路上，被自己弄死的小黄狗，方小乙觉得自己的处境非常不妙，“这也是没办法呀。”
她只能偷偷地，把手里的手机再次对准了这只大狗头，按下了启动按钮：“Five，five，five。”“Standing b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