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脸上顿时露出欢喜的神色:
“哎呀,苏少爷端的是神仙手段,清儿好了。”
说到这,宋老夫人激动地一把把宋清歌搂进怀里,嘴里念叨着:
“清儿,祖母的好清儿。”
旁边的月见看得眼角直抽抽,只希望宋老夫人早些回去,她们好伺候这小姐沐浴更衣,吃点东西好喝药。
好在宋清歌此时实在是跟个仿真人偶一样,呆呆的没什么反应,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说出俏皮话儿来哄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自我感动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慢慢地放开宋清歌,嘱咐了月见几个好好伺候着,就走了。
宋宋墨泽等宋老夫人走了,才隔着屏风说了一通你果然没有让为父失望啊、好好养身体啊之类的话就也走了。
宋清歌其实只是反应有些迟钝,但是不至于呆呆的什么反应也没有,她刚刚醒来,实在是不耐烦应付自我、傲娇的祖母和一心想靠她升官的父亲。
所以在听了苏润川的话之后,顺势装成呆呆的模样,这样她能早些休息,并且捋一捋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宋墨泽也离去之后,月见和茱 萸都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走了。
之后两个大丫鬟便亲自上手给宋清歌按摩。
宋清歌享受着按摩,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此时她除了身上没什么力气,倒是没什么不适,落水之前的负面状态都不见了。
而且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五感都有所提升。
刚刚躺在床上,她在那么昏暗的环境下,还是能把帐子上的纹路看得清清楚楚。
可见她不仅仅是大好了,还更好了。
宋清歌庆幸自己还活着,毕竟生命能再重来一次真的不容易,她还想更多的了解这个与现代地球完全不同的世界。
玉竹小心地端着一碗粥走进内室,宋清歌就这么被喂了一碗粥还觉得意犹未尽。
玉竹却说什么也不肯再喂她一碗,说是她太长时间没有好好的进食,粥里又加了大补的珍鸡,吃多了怕是对肠胃不好,还有可能虚不受补。
宋清歌自己是营养师,也是懂的。只能忍着馋劲儿多喝了几杯好茶。
这茶可是以前的她喝不到的,应该是父亲珍藏的用来招待他的贵客的云雾茶。
她的待遇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好了?
难道是跟这次的变故有关系吗?
等宋清歌喝了一大碗药汁之后,几个丫鬟才停止了忙碌,搬了几个小杌子围坐在宋清歌床前,由月见汇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日下午,城主府别院的管事嬷嬷用一辆马车把落水昏迷的宋清歌和茱 萸送了回来。
那管事嬷嬷带着城主府的赔礼,行事非常周到的还带了个女医,说是一直待到宋清歌痊愈为止。
那管事嬷嬷虽是个下人,还是来赔礼的,但是依然不卑不亢的,说话也是婉转好听,只说是宋清歌吃了酒,不胜酒力。在回廊上醒酒的时候不慎落入湖中。
茱 萸救主心切,也连带着落了水,幸而被巡视的婆子及时发现,给救了上来。
管事嬷嬷说:本是请小姐去赏花,却是害了她落了水,城主府特意送上各色补药及一些财物作为赔礼。
发生了这种事,宋墨泽和宋老夫人甚是感到面上无光。
等送走了那管事嬷嬷,宋老夫人就立马撂了脸子。
把那些药材财物都是收进了自己的私库里,只说就当是对小姐不识礼数的惩罚。
最后还是月见安排宋清歌院儿里的粗使婆子把宋清歌和茱 萸抬了回去。
同时把那女医安排在了宋清歌院儿的最好的西厢房里,然后央求那女医给宋清歌诊了脉,开了药方。
之后玉竹带着宋清歌的私房出去抓了药。
原本月见几个大丫鬟以为自家小姐发生这种意外,从此在宋府的日子就艰难了。
结果当天夜里,整个墨宅里,从主子到奴才全都梦魇了。
梦魇的内容不一而足,不过第二日墨宅的人都是精神萎靡,看什么也能生出戾气来。
当天就发生了几起主子打奴才、老子打儿子、夫妻因琐事吵架、丫鬟婆子发生口角进而动手、小厮打架斗殴的事件。
玉竹等几个丫头也是对茱 萸生出怨怼来,怪她没有好好照顾好宋清歌。
就这样过了三天,合府上下个个都是黑眼圈。
宋墨泽作为当家人,知道一点隐秘。认定是宋清歌招来的灾祸。
那天要不是月见等几个丫鬟带着人拼命拦着,宋墨泽差点要把昏迷不醒的宋清歌打死。
独独那个从城主府来的女医并没有受什么影响,一点事儿也没有。
月见用理智压下心中戾气,去求那女医救救小姐、救救整个墨宅。
那女医却是说:我只是奉命待到宋小姐清醒过来,其他的不是她的份内的事情。估计今天夜里或者明天宋小姐和那个丫鬟就能醒了。
月见听了差点压制不住心中戾气,想要打杀了这个女医。
但是她还是生生忍住了,现在小姐和茱 萸指望着她医治,外面的大夫根本治不了。
而且这女医还是城主府的人。
当天夜里茱 萸就醒了,不过也是分外萎靡,好在那女医有些本事,茱 萸吃了一碗药竟是能下地走动了。
月见就盼着宋清歌早些醒来。当天夜里,月见就亲自给宋清歌守夜。
结果那天夜里就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在宋清歌昏迷的第三天深夜里,月见正跟困意作斗争,让自己不要睡过去,她就发现床上的宋清歌发生了异样。
本以为她是眼花了,仔细一看,她确实在吞噬周围的黑暗。
黑暗中,她还发现,从自己体内、外面的下人房里、甚至墨府的其他地方飘来一些淡淡的红色颗粒。
在那个黑夜里,那些红色颗粒散发着荧光,分外耀眼。
这些红光打着旋儿似是要挣脱宋清歌的吸引,但是最后还是没入宋清歌体内。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有半刻钟。
当时月见就觉得自己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戾气不见了,浑身一轻,连日的疲惫也不见了。
当然,她也被眼前的情形惊得一点睡意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