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我自己都慌了,要是他们直接开枪把我和恶食魔女打死了,那不就玩完了吗?于是,我挣扎着想要活动身体,可是我们身上还压在最后一块水泥板,我根本就没法推开那玩意,因为我已经是浑身无力的那种了,连微微动动手指头都觉得太难了。
“尼古拉中士、米哈伊尔中士,你们两个把水泥板抬起来。谢尔盖中士你站到另一边,用枪对准那对男女的头。我数三二一,你们两个就抬水泥板。谢尔盖中士你要是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直接开火。”
“收到,彼得上士。”
“三!二!一!”
随着倒计时的解释,我感觉到身上最后一点压迫感也消失掉了。然后我就下意识想要活动一下,突然就想起他们的对话,就硬生生的没有敢继续行动。
“有什么异常吗?谢尔盖中士?”
“没有,他们两个人好像都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不能掉以轻心,有些异常物具有人类的智慧,喜欢装死。尼古拉中士、米哈伊尔中士,你们两个人下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人类,还是异常物,用计量仪好好检测一下。”
“收到,彼得上士。”
于是,我就感觉到有两个人跳了过来,并且不断用某种冰冷的东西在触碰我的身体。原本压在我身上的恶食魔女也被移开了,我一惊,以为他们要做什么的,连忙睁开了眼睛。
就这样,出现在我模糊视线之中的,是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只不过由于视线没有恢复,我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因为他们手里那黑不溜秋的“长条”,显然就是枪械了,所以我才这么判断的。
“别……咳咳……咳咳咳……别开枪……我们不是异常物……”我艰难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可是下意识说的是华语。
“彼得上士,你过来看看。他们好像是华国人,说不定是被撞毁的旅游火车上面的旅客。而且,他说的是华语,我听不懂。”
“尼古拉中士不要把枪放下来!拿好,对准他们。没有确定他们是人类之前,不要放松警惕!你忘记海豹二号小队的惨剧了吗!”
“是……是的,彼得上士!”
随后,我就看见了另一个人也跳了下来,然后走到了我面前用蹩脚的华语询问:“你,是,谁,来,自,哪里?”
“我是……陈飞羽……来自华国,乘坐的这辆……华俄友谊号……被撞毁……了……”
“大……一点……声音……我……”
“彼得上士,你看这个东西!它散发出来的异常数值最高!”
“这个是……尾巴?米哈伊尔中士你把收容袋拿过来,把这个异常物的残肢装着。另外,这两个人应该不是异常物。不过,他们为什么身边会有异常物的残肢呢?难道是他们徒手和异常物搏斗过了吗?按照之前的视频等信息推算,异常物的等级至少也是C级。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二十岁左右的华国人。身体也不强壮,也没有看见武器。别说C级的异常物,哪怕是最低级E级的,这种人也对付不过。行吧,呼叫救援,把他们两个人带到我们位于陆军总医院的隔离病房去。好好检查治疗一遍再说吧。”
“收到,彼得上士。”
随后,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一点点往外抬去,这也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我侧着头看着旁边,发现恶食魔女也被抬着走了,只是不知道,她现在的意识是陈汐瑶还是恶食魔女呢?
紧张感和紧迫感一消失后,我的意识很快就进入到了睡眠之中,毕竟我自己都认为自己安全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保持意识的清醒,就这么睡了过去。
……
“索菲亚医生,这个华国男性的情况怎么样了?”
“身体状况良好,只不过他的右手、右脚和心脏好像长了肿瘤一般,万幸的是良性肿瘤,而且没有扩大的迹象,我们也就没有动手术。右手和右脚还好说,心脏位置的手术,要是动了刀,就会有几率致人死亡的。”
“那么大概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你也知道的,我们的耶维奇士官长,很在意他的情报。同他一起来隔离病房的华国女性,无论怎么问,都不说话。所以,我们只能从他这边落脚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SEOU是怎么回事,但我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就是要照顾到病人恢复为止,你现在贸然进入病房,原本就是对病人……”
“索菲亚医生!注意你的态度!你面前的可是SEOU的彼得上士!你和你的领导们都是我们SEOU在养着在!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俄联邦的陆军总医院会让你们这些资质不够的医生入驻呢?所以,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现在,他要怎么样才能尽快苏醒!”
“如果……如果打一针肾上腺素的话,应该可以很快苏醒,但这对于他的伤口还有内部的肿瘤可能造成……”
“好了,那些和我没关系。现在你就给他打一针,然后这个华国男性清醒了之后,立马通知我们。我们SEOU要第一时间审问他!要知道,他和那个华国女性,很可能是唯一见到过那异常物的活人了!”
“是的……彼得上士……”
“很好,就是这样。你们作为医生配合好我们的工作,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毕竟,这么高薪的工作,在莫斯克瓦可不多见。希望,你下次见到我之后,也是这种恭敬的态度。索菲亚医生。”
“明白了。”
“嗯?”
“是的,彼得……上士。”
随后我就听到了门被关闭的声音,整个病房里面就只剩下了我旁边仪器发出的有规律的“嘟嘟嘟”的声响。
“抱歉……虽然你可能听不见也听不懂我的话。但……我实在没办法。我作为医生,应该是救死扶伤的准则。可是,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很可能会因此被辞退的。到时候我那因为重症享受我的家属医疗保障的母亲,很可能会被强制出院。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希望你能原谅我。愿上帝宽恕我们的罪恶。这肾上腺素打进去后,你的那些皮外伤其实还好说,但我最担心的是你体内的肿瘤,要是被肾上腺素刺激了的话,很可能会扩大甚至恶化。希望不要发生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因为我,而导致了你的病情恶化,我会被良心谴责一辈子的。哦,愿上帝保佑我们。”
紧接着,我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扎了一针,然后一些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入到了我的体内,但很可能我就感觉到了一股燥热,由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