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泽脸色微变,身后的周亚清更是气的浑身发抖,“周叔叔,说话注意分寸。”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从亲生父亲口中说出来的话,他真的不在乎亚清吗?从不关注是吗?亚清明明才十七岁。
“我难不成说错了?自己在外面鬼混就算了,竟然还把这种事情散播的满天飞,奸夫淫 妇!”
颜泽红了眼睛,他很想怼回去,问问他和杨桃算怎么回事,可是考虑到周亚清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硬生生压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周亚清只觉得身体发虚,在听到周健的话以后脑袋嗡嗡作响,“阿泽......”她去拉颜泽的手,他本不该遭这个罪,本来就和他没有关系,现在为了护着她在这里被人骂成这个样,何苦。
手刚刚碰到颜泽的手,颜泽稍稍回头,周亚清的身体便软到了颜泽身上,颜泽急忙抱住她,周亚清已经昏迷过去。
颜泽不知道她的身体这么弱,抱住周亚清想要离开,周健拦了上来。
在他看来,是周亚清想要逃离用的伎俩。
“滚!”颜泽眼中杀气乍现,“你若是不在乎她,不疼她,也莫要拦着别人来心疼她,她是我的心头肉,不是你口中的淫 妇。”颜泽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周叔叔,你若是想周亚欣健康长大,便记得嘴上积德,若是你对她再不好,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周健不可置信的看着颜泽,他怎么知道周亚欣?周亚欣,就是妞妞,他的另一个女儿。
周亚清醒来时,颜泽抱着电脑坐在床边,似乎正在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周亚清也不打扰,静静的看着他俊美无涛的侧颜,双目忽然红了。
颜泽,为什么待她这么好?
他在蹙眉,周亚清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想要抚平他的眉头。颜泽本能的抓住那只手,才反应过来是她,将电脑合上握住她的手,“上次你一定没有好好听护工的话好好养身子,你这身子还虚着呢。”
那柔软的深情,宠溺的表情,令周亚清眼睛发红。
“谢谢你。”
“若真要谢我,就把身体养好便是。”
“阿泽,我想死......”这个念头不是第一天动,早在流言满天飞,没有一个人理解自己的时候已经有过,在听到周健恶毒的话语时又再一次萌生,可是如今看着颜泽,她不忍心,他在为她好好的活着而努力,她不忍心辜负他。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这些事情放在一个成人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呢。
“亚清......”颜泽内心深处是慌张的,“视频已经删了,那些学生手机里面的照片植入了病毒,打开会自动格式化手机,以后,人们会忘记这事情的,这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没有人会记得的。”
“可我记得呀。”她永远都记得,整个学校上千人都看过她的赤身裸体的样子,记得他们在背后谈论时那嘲讽不屑又流氓的色情目光,记得学校老师在远远看到她时避若蛇蝎的耐人寻味,记得董淮在人前总是离她远远的,还记得他们指着她骂一口一个荡 妇时的骄傲摸样,更记得周健骂出狗男女和奸夫淫 妇时的厌恶。
她错了吗?她或许错了,可认识颜泽,和他发生那样亲密的关系她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这个人,值得她付出一切,哪怕为时过早,她却也不后悔。
“亚清,你看看我,所有都是我的错,我那天不该那么对你......”那天的事情,犹如一个潘多拉魔盒,打开之后病毒泛滥,如果他们一直保持着那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之后的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他们不吵架,没有邵于铭,没有井源,他们还和原来一样。
“我不后悔。”周亚清轻轻说。粘稠的目光黏在他的面容上,不愿意离开,温柔似水。
“我们在一起,从此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好不好?等你到法定年纪,我们就去领证,等到想要孩子的时候我们就生个孩子,好吗?”
“我不愿意。”
颜泽垂下头,轻轻失落。
“颜泽,我们应该不再来往了,我是你的耻辱,今后我生老病死都应该和你没有关系才对。”那目光中的温柔收敛的也快,周亚清拿着他的手指轻巧的把玩。她已经被人耻笑到这种地步,她又怎么会让颜泽也受人耻笑呢?
颜泽拧着眉,淡然反驳,“不对,你说错了,我爱你,你可是我最宝贝的人,我心疼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是我的耻辱。”
“你爱我?”周亚清轻轻嗤笑,“可是你强 暴了我,还是两次,如果爱我,你怎么能做那种让我受伤的事情?如果井源是施暴者,那么在他之前,你早就让我体会过被强 暴是什么滋味了。”
颜泽僵住 “我那时气晕了头......”
“所以嘛,我可不就是你的耻辱了吗?”
“亚清,别这样说自己。”
“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可以吗?”周亚清如是说,可双手却依旧抓住他的手不放开,颜泽沉默,她分明是舍不得他的离开,有何必这般。
颜泽还想开口,周亚清便放开了他的手,缩进被子里面。
有什么不能舍弃,不能放手的。
周亚清离开了,第二天回了周家,接着周家住进了一对母女,一个星期之后,周亚清拖着行李离开了周家,带着周家给她的一份单独的户口册和周健给她的二十万。
周健说,她给家里面蒙羞了,断绝关系,周亚清默认了这个结果。
后来颜泽知道,她被黑中介骗走了钱财,吃住没有解决,她投身于一家餐馆成为服务员,因为那家餐馆包吃住。
颜泽也松了一口气,便叫跟在她身边的人撤了回来,有时独自冥想,总觉得一个天之娇女怎么能就这样堕 落,这对周亚清而言并不公平。
在一次聚会上见到井源,那个死去的孩子如鲠在喉,颜泽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面不改色的和井源正常相处。
男人的怀里是一个绝美的女人,颜泽锐利的眼神刺在井源身上。
井源抬起头,挑眉,挑衅似的对颜泽笑笑。
“颜少来迟了。”井源笑道。
颜泽收敛神色,抬手挥开靠近的女伴,“过去一点,别靠这么近。”
“颜少这么害羞,莫不是还是处 男?”井源捏捏怀里女人的臀部,笑道。
“怎么可能,上次金阳酒店不是带走了一个小丫头吗?那小丫头原本还是跟着你来的,忘记了?”牌桌上有人调侃。
“那小丫头,清汤寡水,吃够了山珍海味,偶尔也要换换口味,不得不说,那丫头在床上那叫一个放荡……”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我花了一个亿将她买下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谈论她床技如何。”
“唔,颜少生气了。”
“生气不至于,生而为人,善良一点不好吗?”
“哈哈哈哈……”桌面人大笑,一群黑道之人,哪一个手上不都沾满了鲜血,竟然谈善良。
颜泽也笑笑,接过身边女人递过来的烟,点燃,烟雾撩人,他扯开唇,笑吧,今天是你最后的日子了,可要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