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
这次，所有人都霍然而起，因为对方说的这个游戏似乎……并不是很容易被他们接受。
“融灵”这是一个虽然熟悉，可对于他们这些灵族最底层附庸来说较为遥远的词汇。
听说，许许多多的那种他们压根接触都很难接触到的种族都有这个传统，或者说手段。
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吧，反正大概就相当于一加一等于一那样，两个意志又或者说灵魂融为一体。
虽然更深层次的意义他们不懂，可在这几个人来看，庒言这么说那不就是相当于让他们献出自己的灵魂？
这是作为献祭给神的“贡品”？反正，他们可不信这个自称为神且高傲的家伙会与他们的意志融合。
“你们误会了”
众人只见眼前一花，那个一直默默不语身后还背着对蝴蝶翅膀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几人身侧。
太耀眼了！不同于方才，此时茜菈身上散发出了十分浓郁的圣洁炽光。
不知怎么，几人的脑海中同一时间跳出来“天使”这个给人根深蒂固的印象，尽管就外形而言对方并不符合。
可长者却是见识多了些，事实上，他最大的兴趣便是研究古人类的历史关联与传承。
他第一时间便将不管是原始的还是后来改编的，反正诸如有关于天使形象的资料都从记忆的深处提取了出来。
“不，虽然天使的形象在最古老记载中并不以人形表现，可传承到后来，我记得……”
长者的眼睛瞪大，他突然想起来一种天使，不，或者说是某位大天使，他示于人间的姿态正是蝶翼！
“茜菈，有堕天使、传说中拥有制裁同位天使权限的大天使、毁灭天使，地狱魔君等身份。
可其却又是七大创造天使之一，又曾经被记载为向人类传播智慧的启迪天使。
这是个集残暴，毁灭，智慧于一身，传言，上帝甚至都无法彻底掌控的存在，
就连普通人中流传最广的堕天使路西法，也深深忌惮这位根本摸不透根底的“同行””
就在长者脑海中一瞬闪过这些记忆的时候，突然！茜菈那漂亮的眸子似有若无地看了过来。
一瞬间，长者只觉得自己里里外外被剥了个精光！这种心理层面上的异样感受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她……他？他在警告我？”
脑海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另一道声音便接踵而至。
“我刚学了个词儿，佛曰，不可说！”
虽然，这话有点儿不严肃，甚至有些俏皮，可长者却是瞬间冷汗淋漓。
可老如人精的他一瞬间明白了点什么，看了眼一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端着杯橙汁自顾自喝着的庒言。
“不管不管！这些大神们的事儿沾沾边都是找死！”
似乎是看到了长者心中所想，茜菈满意地移开目光，同时，那轻柔好听的声音响起在众人的耳边。
“事实上，得益于这模拟真实世界的圣物，我可以利用它来模拟灵魂融合的过程”
可突然，庒言的声音却是在背后飘了过来，语气中有那么几分不耐。
“所以，就算是模拟，我凭什么和那些凡人融合？你想让我查阅他们的记忆？你所言说的劫数便在其中？”
茜菈不置可否，转过身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里模拟真实世界的圣物很奇妙，同样也很高深。
不过，方才那些佛道暗中将漏洞复制了一份给我，所以我现在可以运用一小部分这件圣物的模拟之力。
如您方才所说的，我感知到了这几个人都与您有着某些羁绊，怎么说呢，您与他们有过联系。
噢，我是指您缺失的某些东西与他们曾经有过接触。”
“我缺失的东西？”
庒言有些讶异，自己缺失过什么？
他开始不自然地打量起自己身体的里里外外，可无奈，无论怎么内视探查都没发现少了什么零件。
当然，他也没忘了这是个虚拟的世界，同时，宵光那儿的本体也仔细地审视了一下自己。
似乎是看出了庒言的疑惑，茜菈竟然也学着先前那佛门尊主手指移到唇前说道。
“这可不能说，如果说了，您的劫数没准会变动，您应该懂我的意思。
他们记忆里与您分离出本体的那一部分有过牵绊，模拟融灵，进入他们的记忆，寻找到您缺失的那一部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寻找到它，您这劫难便算是渡过去了”
庒言认真瞧了瞧茜菈，他发现，这家伙还是万年如一的微笑表情，也看不出点别的。
于是索性一耸肩，下巴挑向对面。
“所以，我要同时进入他们所有人的记忆里？还是，一个一个来？”
茜菈摇了摇头，他再次走近几人，见他们都畏畏缩缩的模样安抚道。
“我知道你们还不明所以，可你们无须害怕，这只是模拟，你们的意识和魂灵也不会像你们认为的那样消失，且不会有痛苦。
神只需要你们其中一人的记忆，所以你们可以商量由谁来”
几人面面相觑，本来，圣甲虫想当先站出来的，他作为社区的头脑，同时也是他们这支小队的队长，这种淌水的活计本就该他身先士卒。
毕竟，人家这么说了，可他们却真的信了的话，着实对不起几百万年来的战争经历了。
可谁知道，一旁金发的女皇却是突然跳了出来，这让众人都有些发愣。
女皇的脸蛋精致，大致就是斯拉夫人与北欧人的混血，两者种族女性特征的优点被完美继承。
“我来！”
“退下，别胡闹！”
圣甲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接将站出来的女皇给扒拉了回去，自己则死死挡在她的身前。
“让我来，让我来！”
女皇虽然还想反抗，可几人默契十足，人狼第一时间收到圣甲虫的暗示，将女皇死死按住。
她的眼中带着仇恨，对方主动想献出记忆的原因就算庒言也能立马意会。
“呵，你想让我看看你心底如此仇恨我的原因？
那抱歉了，就算我想愧疚，可一旦超出某种限度，似乎“神性”也不准许我产生情绪上有过大的波动”
女皇的表情大抵就是三分怀疑五分不信，然后两分大抵就是深深的厌恶与鄙夷。
她可不信什么神性，大抵是觉得这是个逃离责任与担当的小男人，可能身份是很高，可其始终逃避自己犯下的罪恶的行径属实不像个男子汉。
说实话，这美女看向自己的眼神还真的戳伤了他，尽管，这心理过程只有不到一秒就被压制。
“退下！不得放肆！”
一旁默默琢磨着什么的长者突然发话，可见，他在这些人的心目中人如其名，大家对他都很尊敬。
女皇不甘地又瞪了一眼庒言，可最后只能冷哼一声愤然甩开人狼摔门而出。
“呵，呵呵，二位别见怪，这丫头平时骄横惯了，也是我和圣甲虫疏于管教，抱歉抱歉”
长者微微抱拳告罪，这一动作他使得轻车熟路显然也传承于旧地球时代。
“所以，由你来献出旧日的记忆？”
茜菈笑着问道，他看出了这似乎是这帮人的家长一样的存在，且是唯一一个中年样貌的。
他有献身之意，且做好了去死的打算。
“叔！”
罕见地，圣甲虫和人狼没有喊他们规定只能称呼的代号，显然，长者的地位在这群人心目中绝不是称号中的意思这么简单。
两人刚想说些什么却是被长者一抬手打断，他扭头朝着茜菈点了点头说道。
“您是想从我们的记忆里找些什么吧？还请问，需要的时间段可有没有要求？是否指的是我等附庸灵族之前的那段经历？”
长者很快找中要点，虽然只是猜测，可显然，他猜对了。
茜菈点了点头，答案不言自明。
“那便正好”
长者挺了挺那有些弯曲的腰板，用命令的语气手指大门外。
“你们两，去，将女皇控制住，你们都知道以她的脾气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是都说两个灵魂如果融合，那便是一加一等于一么？
如果我死了，不，如果我消失了，那我便是这位少年神祇！
圣甲虫，我相信你会知道怎么办的”
两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长者目光内那数百万年都未曾出现的光彩让他们竟然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是！”
两人下意识身子一紧，原地立正就像是一个久经训练的士兵一样行了个军礼。
显然，成为灵族附庸后，似乎这种集体性的行为已经许久未曾做过了，可两人的动作没有丝毫滞涩。
“您……保重”
两人开门离去，忠实地执行这看似是长者最后的命令，一点拖泥带水的动作都奉欠。
这倒是把庒言给吓了一跳，他站起身连连摆手再三向茜菈确认道。
“别别别，我又不是什么邪神，随意收取生灵当祭品的事儿我可从来不干。
你确定自己有控制住这所谓灵族圣物的能力？如若把握不大，那就不必冒险”
不过让庒言失望了，茜菈动手的速度很快，圣洁的白光只在先头两人出去的瞬间便弥漫整个屋子。
他只觉得一阵眩晕，同时，失去意识的前几秒钟耳边最后传来茜菈的嘱咐。
“您将进入模拟出来的灵魂融合最后阶段，记忆融汇。
您的记忆不会被对方共享，您的意识将融进对方的灵魂之中找寻缺失的那一部分。
这过程中，您的意识会被切断，失去自我，接下来……您便是这位被称为长者的个体”
……
宇宙另一端的宵光星域，庒言在星尘之间猛地睁开双眼，再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将目光移到身侧那背负着洁白羽翼的茜菈身上。
“我感受不到那一道分离出去的意识了”
“是，我刚才说过了，您的那部分意识将暂时失去自我成为另一个个体。
既然失去自我，那它，暂时就不是您了。
无需多虑，待那道意识找到了该找的东西，自然恢复”
庒言盯了这天使许久，最终，他摇了摇头，反正事情已经发生那就无需多想。
“算了，以后记得，这种事做之前知会一声，好让我有所准备”
显然，他对于茜菈的容忍程度比之别的任何人都要宽很多，且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天使越来越受其信赖。
“嘿哟喂！您终于出关了！
快快快！快随我参拜神君大人！”
一阵地手忙脚乱过后，只见一满头红发红须的中年壮汉带着几人表情肃穆地唱嗬参拜。
这几人庒言早就感觉到了，只不过，注意力都在灵族那边也没心思搭理他们。
参拜过程有些繁琐，庒言冷眼等了好一会儿这红毛大汉的祷词还没念诵结束，索性，他一摆手。
“停”
几人很识趣，显然注意到了神君大人有点不耐烦了，都齐齐住嘴。
“你，我知道，随鬼族一起来的百重族是吧，闭关前庄陵传讯和我说过。
那这几个多出来的呢？”
百重族长很上道，连忙使了个眼色，而德鲁伊族长心领神会立马将那一对双生子按着脑袋跪了下来。
“呀！多谢神君当日搭救，要不然，要不然小老儿膝下可就断绝了子嗣！”
德鲁伊族长显然是个演技派，或许是长年累月在宇宙之间漂流，他的脸皮可比百重族长要厚很多。
他按着那俩有些不情不愿的双生子就是一连好几重大礼参拜，而后，泪眼蒙眬地膝行到了庒言的身前开始连连称谢。
“噢，呵，是你们啊”
庒言察觉到了那两个年轻人身上的气息，对方和这老者头侧顺延下的藤蔓也算是标志性特征了。
只不过，他上一秒还没什么表情，可说着说着却是眉头一皱语气严厉地呵斥道。
“当初救你们只不过是顺手而为，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要求你们似乎没有遵守！”
这话一出，浓郁的上位神力在庒言的身后隐隐化形出一尊神像，不过神像无位，如今也只能分辨出与庒言一般的面貌。
可这下却是把百重与德鲁伊二位族长给吓坏了，连忙连连乞饶，德鲁伊族长继续泪眼蒙眬地大声喊道。
“啊～都是小老儿该死，是我该死。
这两个小畜生私逃出去，最后似乎受了不少的挫折才回去，可他们是怎么也不肯说出搭救之人身份。
无奈，我昏了头直接强行搜寻，不小心……不小心将您的神咒……”
德鲁伊族长不敢说下去了，因为，总不能说您的神咒本源威能太低，他一个大德鲁伊破除此术简直不要太简单吧？
百重族长见状连忙上来接过话茬，帮他这新部下说话。
“哎呀呀！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神君驭统四象朱雀，虽然没有前例，可无论怎么说那都是界主的身份。
我等朱雀下辖的神庭下属，自然是您的马前卒。
嘿嘿，这德鲁伊乃是我百重族附庸，呐，神君您说句话，是宰了还是灭族我这马前卒去办！”
显然，这两个老家伙来之前就通过气，估计目前的这一状态也被预料到了。
庒言倒是还真的被忽悠住了，他自认为虽然自己的神性被冒犯到了，可还没到动不动就灭人族群见谁不顺眼就杀谁的地步。
“算了算了”
正主一摆手，这就算是赦免了罪行，那德鲁伊族长又是带着一对双生子感恩戴德，又是好一阵吹捧。
庒言有些头疼，他嗬骂打断对方，却又悠悠说道。
“我又不是邪神魔煞，不会随意动念就打杀谁。
可是，最近我需要有人帮我做点事儿，正缺些非凡道辅佐。”
两个老头暗暗对视一眼，事情有门！一切的发展都是那么顺利自然，他俩本来就是抱着被招安的奔头来的。
也不废话，百重族长假意咳嗽了两声，同时，安静列阵在远处空间的百重族与德鲁伊族群同时爆发出绚丽的光彩。
庒言瞄了一眼，说实话，如果他没有去过灵族之前这百万的非凡存在肯定能将他震撼住。
但如今，虽说这百万天人对他如今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强大的增力，可有灵族那儿的对比总是让这惊喜产生了不少落差。
“父神”
庄陵收到消息连忙赶来，说实话，这本来不经意收的义女庒言很满意，对方这些年辅佐兔筱已经几乎将整个宵光掌控得差不多了。
“嗯，庄陵，听说你与兔筱已经将宵光的军备重新整肃好了？”
庄陵看着这个“父神”的时候眼里总是带光的，这与她近些日子来在宵光军方里的做派可谓大相径庭。
大抵她现在师承兔筱，行为做事总是带着那股雷厉风行且果决冷肃的作风。
且因为要遵行父神的旨意，尽快整肃整个宵光。
所以，她与兔筱在军方内部已经开了不少大肆屠戮的先例，这些都让她这个军方高层的“新人”名声越发恐怖。
“嗯！整个宵光的军力已经几乎完全归顺神教，其实也没什么阻碍，元首的号召力本就在军方是绝对的。
不过就是几个大妖在军方的钉子，解决很简单，全数杀了就是。
然后宵光军中被我们挑选过的精锐都已经重新编入陵光常备军，与您的旨意一样，与非凡道隔开的。
啊！对了，昨天您入定后我们还准备出了对外攻略的一些方案”
庄陵在虚空设置出了一块银幕，其上整个宵光的星图缓缓展开。
可随着她的手指缩放，整个宵光豁然缩小，与此同时，地图被整个扩张，宵光外数百个大大小小的星域被展现了出来。
这些星域大小不一，可其中大致一小部分都被金黄色的亮点所标注。
同时，上头还标注了一些数字，那些是妖文，庒言自然认得。
“星妖盟，一万两千金券，何意？这是战争预算？需要这么多？”
庒言随意点指一个比较小的星域，这个星域的规模比之宵光要小很多倍，上头的数字比之其他地方也要小很多。
庄陵摇了摇头，她在心中整理了一番之后才说道。
“不，这些标了价格的星域因为很多不一样的原因，其实是可以用钱直接买下。
这是其中一套比较快的方案，通过大量钱财直接买下这些可以被交易的势力，获取他们的驻军商贸政治权力。
这样，我们可以短时间迅速培养出源源不断的妖族大军，并且以这些地方为据点逐渐蚕食周围”
说实话，这看得旁边的百重族长满头满脸的冷汗，原因无他，地图上基本就是他一部分的势力。
说真的，他很不理解这位神君大人现在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嘿？！整个四象朱雀都是他的，费这劲培养这群泥腿子是为了好玩？
不过，如果庒言真让他直接将这些地方都归属宵光或者说陵光神教是不可能的。
老实说，他这八百星域说白了就是只有类似王朝藩王的税收权，连驻军权都没。
真让那些自有权利的土皇帝乖乖奉上所有，那是不可能的。
非凡道虽然崇高，可绝对无法对凡道动手的，这也是庒言一直以来再三让两者泾渭分明的缘由。
非凡道自然有非凡道的作用，而凡俗，自然也要凡俗相对。
他百重如果活得不耐烦了，想要直接以大劫难修为强行一骨碌将这些不听话的凡人都给灭了。
那大抵会直接招惹出这方世界的某个守护神祇，或者干脆直接天条降世。
所以……他选择不说话，他身为非凡道现在装聋不管不顾的选择是最聪明的。
最多，等下给平日里给他缴税最多的比较乖的那几个大势力一点暗示。
“所以，要多少钱”
庒言懒得再多看，那上头一大堆零零散散甚至有的小的势力都不是用金券为单位计算。
“三百余万金券”
这数目很大，最起码，宵光的财政远远无法支撑这一计划，甚至连零头都不太够，且这些还没计算之后培养各地新军的后续花费。
只不过，提到钱，百重族长却是眼前一亮。
让他出？呵呵，那不可能，如果是他来这儿之前这三百万那就是小钱。
可是，如今族内所有现金存货都为了几乎整族群的战备迁徙给花了个精光，哪里短时间再变出金券出来？
不过，怎么说也是掌控周边数百个星域收了那么多年税的势力，搞钱？那简单啊！
“嘿嘿，神君大人，如果您需要军费，那属下倒是有那么些许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