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月河城蓝府的百花别庄里,百花齐放,一个个娇艳的小姐身着各色或华丽或简约的服饰在其中嬉戏。
这群穿着鲜艳华丽的小姐中有一个姑娘极为显眼。
远看她身量纤细高挑,比周围的女孩子们高了能有半个头,一身月白色罗裙穿在她身上很是有一股仙气。
近看,她皮肤白皙,眉儿微弯,眼睛略有些细长,眼角向上微微挑起,平添三分媚气。
但其一举一动端庄娴雅,冲淡了眉眼间的媚气,整个人都美得在发光。
再细细一打量,其睫毛虽然不密,却是长而挺翘。瑶鼻小巧可爱,鼻下红唇不点而朱,唇似菱角,真是无一处不美。
这么一个女子,很快就被注意到了。
“乔表姐,那个人是谁家的小姐啊,长得真是好看。”一个一身碧螺装的八九岁的女孩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人问她身旁的流仙群女孩。
流仙裙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双丹凤眼,一身鹅黄色流仙裙,很是有几分出尘之姿。
可惜,她脸上露出半是嫉妒半是不屑的表情,破坏了她的美。
“她呀?”乔表姐美目一翻,很是不屑地道,“你第一次来月河城,你当然不知道。”
“不过,你一定听说过她的,她就是宋清歌。月河城第一美女!”
她说到第一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从半年前开始,她就一直屈居第二。
月河城的人,都说宋清歌比她这个前任第一美女实至名归多了。
她洛玉乔样样儿都比宋清歌好,却平白被比了下去,怎能让她不气?
碧螺装女孩,眨巴着杏核眼,显得很是不谙世事。
她听了洛玉乔的话之后,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摇晃着小脑袋继续道:
“哦~原来是她呀。她那身月白的衣裳真好看。回头我也置办一身。”
二人谈论的事情,被旁边玩耍的小姐们听到了,也是七嘴八舌的加入了讨论。
“哼,我娘说了,宋清歌也才不过12岁的年纪,就一副狐媚相,定是个不安于室的。”
“菲儿姐姐,你这分明就是嫉妒吧。我呀,就是嫉妒她。明明比我们小了两岁,长得却是比我等高了一截,没得矮了一头。”
“我哥还想娶她过门呢,被迷的不像样子。”
“这月河城,有多少男子都想着她呢,难道还能一女配百夫?”
“哟,柔妹妹,你可真够坏的。”
六七个年纪都不到15岁的小姑娘笑闹着推推搡搡起来,一派天真烂漫的景象。
……
期间叽叽喳喳,笑笑嚷嚷,各种玩闹声不绝于耳。远看也是一番好景儿。
她们就这样刻意孤立着宋清歌,宋清歌厌烦的带着她比她矮半个头的绿衣小丫头远离人群。
小丫头听着那边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很是气愤地道:
“小姐~她们又是在背后编排你的不是。”
“管她们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最是不耐烦这个。”
女孩的声音透着股子不耐,不过神色很是平静。
来了这个世界七年了,天天都是这种事,可是偏偏总躲不开。
想想以后可能要陷入无休止的宅斗的旋涡,她心中就有抑制不住的厌烦感。
如今她是能躲一时是一时。
小丫头兀自跺跺脚,很是怒其不争的样子。
“小姐你就是太好性儿了。”
宋清歌见小丫头的娇憨模样,脸上线条柔和了一分。岔开话儿:
“好了,茱萸,左右我也不耐烦和她们往来。这百花别庄大的很,半个月也是赏不完,我们只能待半天,抓紧时间好好赏玩一番才是正经。”
茱萸小丫头听了也不再纠结刚刚的事情,显然已经是习以为常。
主仆两个便是随意挑选了一条路,躲开人群去赏花了。
宋清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哪里是好性儿?
她就是懒,懒得跟那些一句话藏着三个心眼儿的人说话,她累,她社恐。
洛玉乔远远的看到宋清歌带着小丫头“灰溜溜”的离开了,露出不屑的神情:
啧,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还想靠第一美女的虚名进城主府呢。
蓝家是月河城中的大族,城主一直都是蓝家人担任。
这次邀各个府邸的小姐过来赏花,可不仅仅是简单的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
在邀请各府小姐的同时,也邀请了各府的未婚青年才俊。
显然,这是一次心照不宣的相亲大会。
当然宋清歌推测,这也是在不动声色地选“太子妃”,要知道,小城主蓝千澈已经行了加冠礼,到了蓝家祖训可成亲的年纪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月河城其他家族,家中儿郎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相看姑娘,最晚17岁就成亲了。
独独蓝家,有祖训,男20岁,女18岁方可成亲。
不过对于宋清歌来说,这与她这个家世不显的12岁的小姑娘有什么关系?
左右她看好的那家人不是城主府。
她看好的是城中大族苏家的小公子苏润川。
据她了解,苏润川17岁,至今未有过通房,样貌、才学、武艺样样儿出色,性情也不呆板,是个不可多得的良配。
只是她不曾见过苏润川一面,希望今日能碰上。
然后她再看看是不是要谋划这门亲事。
时间退回到前一晚,宋府。
一身六品小官服饰的宋墨泽刚刚下衙就把宋清歌叫到了他的书房。
“清歌,明日去百花别庄赏花,各个府邸的少爷也会去,你可要好好表现,若是能找机会入了小城主的眼就再好不过了。
你若是能入了城主府,我们宋家也能得些助益,日后待小城主掌了月河城,你在月河城就是数一数二的夫人。”
宋清歌,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样子,行了一礼,很是恭敬地答道:“谨遵父亲教诲。”
宋墨泽又是絮絮叨叨了一番,然后又拿出几卷画像,给宋清歌记住。这是她着重要“攻克”的对象。
宋清歌细细一打量,每个画卷都是画着同一个男人,正面、侧目,站着、坐着,每一幅都是把那人画的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