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和Joanna对烂代码深恶痛绝，不仅如此，身为钱迅女朋友的Joanna还更进一步又欲言又止地透露些报价那边组与组之间的你争我夺，有时还有组内成员之间的互别苗头。吴晓文虽然对张杰的不满表示理解，不过他还是认为作为外人张杰不应该对姜赟说那些掏心窝子的话，老张和Joanna也对此表示赞同。
“那是人家部门的事，你就是过去跟着干活的，不要管那么多，代码烂就烂呗，你就当没看见！”
张杰的情绪发泄完后也只能说：“明白了，要不还能怎么办呢？”
贾承孰没有见识过报价那边的代码有多烂，就连认证这边曾经的复杂代码他也未曾有机会拜读过，把正常处理路径放到错误处理里已经是他所能想象的极限，所以他没法发表意见还有点好奇这代码还能写成多糟糕？
自从开始接触Java开发以后贾承孰读的都是认证这套对cookie进行验证处理的东西，里面说起来确实没有什么过多的业务逻辑，他也知道报价那边时业务重中之重，要处理的用户交互操作很多，他想也许这就是导致代码复杂的原因？
不过他也能从Joanna和张杰的抱怨里听出来报价那边不仅仅是代码复杂的问题，听起来似乎内部几个组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团结，具体怎么不团结Joanna不愿细说，但贾承孰隐隐觉得报价那边不是个好地方。
“最近报价可能会对几个组的职责范围做一个划分，以后各管一块，以后应该就不会写得那么乱了。”吴晓文这时又分享了一个新的信息。
“早就该这样了！”Joanna不屑一顾地表示。
“怎么划分？”张杰此时还不知道这个内部消息便想了解更多。
“基本上以后杨定兴就管他刚做的那两块，高飞负责选取产品那几个相关页面，欧宇华负责用户信息相关还有那个搜索功能。”
“那高飞岂不就把好活都拿走了？”Joanna似乎对报价的业务很了解，她比张杰还更快做出判断。
“对啊！那我们组以后就只搞搞选择用户还有搜索？”张杰问。
“这应该是姜赟的想法，不知道她怎么跟几个组长说的。”
“那凭什么好活都让高飞拿走？”张杰不依不饶地问。
身在高飞组里的吴晓文假装无知地说：“这我也不知道，谁知道姜赟怎么想的？最惨的是杨定兴，带着几个外地组员还彻底被钉在最不重要的功能上了。”
吴晓文把话题扯到杨定兴身上这招很管用，男朋友已经逃离苦海的Joanna此刻完全是跟着八卦看乐子的心态，当她听到最惨的人是杨定兴时又赶紧八卦说：“听说前几天杨定兴住院了刚出来？”
“对，周末直接从家里去的医院，然后住了差不多五天才出来。”吴晓文有点佩服Joanna的消息灵通。
“什么病啊？”
“听说是心脏有问题，具体不清楚。不过据说下周就回来上班了，应该是没事了？可能是前阵子连做了两个紧急需求被累着了。”
“也可能是连做了两个垃圾需求被气着了。”
Joanna显然对报价那边的情况掌握得十分清楚，吴晓文听了她的分析不由得哈哈哈笑出了声。
老张这时也插嘴说：“看来这也是个老实孩子。”
杨定兴住院又出院还能回来上班，这在贾承孰看来应该就不是大毛病。张杰的牢骚在他听来因为无法感同身受去理解所以也显得很遥远。不过寄人篱下的滋味想来应该是不好受，不然古人不会专门造出这样一个成语，贾承孰特别佩服吴晓文能忍受从组长到普通开发这样的变化，要假装出无所谓的姿态应该很不容易。
贾承孰想过如果被挪走的是自己所在的组会怎样，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Joanna能不能像吴晓文那样忍受地位的变化，尤其是Joanna还曾经跟高飞发生过那样的冲突，至于老张就不用让人操心了，这样实力派又无欲无求的组员应该到哪里都会很受欢迎。
这只是贾承孰的偶尔瞎想，他并不认为这样的事会发生，挪走了一个组已经够配合上级对分中心的呵护扶持了，难不成还会一锅端？
但有一回在食堂午餐时Joanna趁着王荣不在透露过一个消息：“听说咱们还要继续往分中心挪人！”
自从跟钱迅的婚事以后Joanna已经回归了中午去食堂吃饭的队伍，而且她的消息来源也更加多样化：“钱迅他们就要往分中心转移岗位了，上回他们都没转。”
“那咱们部门也还要转？”贾承孰问。
“不知道啊！王荣还没提过。”Joanna把问题转给吴晓文：“当时王荣是提前多久跟你说的啊？”
“哪有提前？基本上就是通知一下。跟我说完第二周就开始在分中心那边招人了！”
吴晓文接着不怀好意地问：“你担心啥？哈哈！”
被看穿心思的Joanna捂着嘴说：“哈哈！没啥没啥！你说有没有可能再挪会挪姜赟的组？”
“不大可能，你是打算让我或者张杰彻底失业是吗？哈哈哈！”
“没有没有，不是这个意思，哈哈哈！”
贾承孰这时候问：“咱们为啥当时要建这个分中心啊？”
“你没看公司内网新闻吗？咱们和当地政府签了一个合作共建当地信息化智能管理的协议，想在当地搞很多IT项目的。”
“那又怎么样？”贾承孰不理解。
“所以在当地建一个分中心肯定是当地政府在协议里要求的呀！这不是当地的政绩吗？”吴晓文对贾承孰如此缺乏敏感度感到惊讶。
“哦，原来是这样。”
但是Joanna对恍然大悟的贾承孰提出了另一种说法：“不过我听说的是，咱们公司虽然是想找一个地方签这样的协议好去做一个标杆城市，但是最后之所以非要选这个城市是因为咱们的总监就是那里人！”
“啊？这样啊？”贾承孰心想这算拿着公司资源给自己在老家光耀门庭吗？
“还有这一说？”吴晓文起初也有点吃惊，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说：“这样也合理呀！他在老家有人脉，才方便更好地推进公司想做的项目嘛！”
这样的角度去解释也很有道理，也许两个角度的考虑总监都兼而有之，这谁也不知道。不过为了公司的业务项目要把技术部门的人员配置打散，这让几个程序员还是难以原谅，最后老张说：“希望他最后能把公司的事做成吧，不然白折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