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雾水的赵无泪见众群雄默不作声,只好走了出去。
来到屋外的赵无泪,见百千娇还没过来,只好去找秋如雁,一探究竟。
自打刚才莫名生气后,秋如雁回到了书房,捧着一本书端详着,听见传来敲门声,便道句:“请进。”
她继续瞧着书不抬头,赵无泪站立不安,总不敢直视这位侠姿风情的秋如雁,纠结了半响,哽咽道:“那个……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听见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秋如雁抬头看了一眼,又撇向窗外,问道:“谢我干什么?”
赵无泪道:“自当上武林盟主,我没有半点贡献,多亏了你一直在打理,辛苦你了。”
怎料秋如雁一腔怒火,发泄不尽,反问道:“你回来干什么?你不是带着你的小娘子欣赏雪景去了吗?既然你们那么恩爱,何不就以塞北的青山绿水为伴,趁早完婚,永不眷恋这武林纷争,做一对世外鸳鸯,岂不快活?”
“千娇身受噬血神掌,性命攸关,我带她是去治病,不是欣赏雪景。”
千娇二字入耳,秋如雁即刻截断,吼道:“够了,我不想听你的儿女情长,现在你回来了,无天神教你负责消灭,我不在插手了,你出去吧。”
见他站在屋中发愣,秋如雁只想躲避,道:“你不走是吧?那我走。”赵无泪微微一叹,定是自己顾着百千娇的事,忽略了职责所在,让她一个人抛头露面,定是受了不少苦,才向自己发泄。
“赵盟主,有人找你。”
难道是千娇过来了?
大步跨出去后,见一十八九岁的的女娃,对赵无泪道:“我叫小莲,是百府的丫鬟,我家小姐在这里吗?”
赵无泪并不熟悉山庄布置,不知道百千娇去哪里了,看向来禀的子弟道:“带她去。”
同时,他心里忐忑不安,已然猜到了多少,但还是祈祷着不是心中所想。
不一会,百千娇和小莲走了过来。
百千娇略略垂头,轻声道:“我也不想走,可是离开矩州太久了,爹娘牵挂,我要回去了。”
听得回去二字,赵无泪立刻慌道:“不,不行。”百千娇道:“无泪,我知道你待我好,我也舍不得走,谁家父母不为儿女担心呢?我要回家一趟,希望你能体谅。”
这正是他不愿知道的结果,顿时乱了分寸,好比青梅竹马的意中人要离开自己,忙问:“写封书信拿给伯父伯母,不行吗?”
百千娇喃喃道:“我知道爹娘的脾气,自小宠惯了我,任我做什么错事都不怪我,可我从没有离家出走过,而且还是这么久。”
赵无泪更是神色慌张,说道:“这个武林盟主我不当了,我随你一起去。”百千娇笑道:“傻蛋,你跟我去干什么?”
可不是吗,自己心里装着她,百千娇却一直没有正面应答过他,自己跟着去又算怎么一回事?
百千娇柔声细语地道:“好了,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你要是为我当真一走,我却不愿意了。”
“怎么?”
百千娇撇着小嘴一翘,道:“我可不想让世人说我,是祸乱武林的红颜祸水。”
赵无泪面色严肃,立道:“谁敢这样说,我立马杀了他。天大地大,都不及千娇最重要。”百千娇眉头紧锁,一副生气的模样,跺着脚道:“我不准你乱杀无辜。既然你是为了我夺下武林盟主的,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就专心做些武林大业,来拿给我看。”
赵无泪这才松开了气色,回道:“好,我听你的,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狂常风我一定要杀,给你报仇后,我就去矩州找你。”
见他愁眉苦脸,百千娇便道:“你不要不开心,以后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难道你心里装着其他女子?怕我走后,你一时难抵心中寂寞,便顺从了她人?”
“没有没有。”
赵无泪恋恋不舍,拉住千娇的手,握将了半响,百千娇笑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你不就是要跑吗!”赵无泪嘀咕着,将二人送出了庄门,他不敢走,却不能不走,短短几步遥,恰似万里路,待把百千娇扶上马车,见百府家丁二十多名,为保护她而来。
听她道:别忘了给我写信。”
“我会的,一定会的。”赵无泪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你等等我。”
话落,急忙跑进庄中,又恐耽误得太久,怕佳人着急,便索性施展轻功跃向龙凤殿去找沈碧凤,不想秋如雁也在场,二人正商议着重建百花宫的事。
“沈庄主,请你派些山庄子弟护送千娇回矩州。”赵无泪本想抽出各门派弟子护送,但深知龙凤山庄卧虎藏龙,高手云集,用来保护佳人再好不过。
沈碧凤吞吞吐吐,道:“这个,我已经把龙凤令交给女盟主了,龙凤山庄归她管辖。”赵无泪当即看去秋如雁,面对她总有愧疚之感,却还是开了口:“秋姑娘,可以吗?”
一经想起他的这般行为,秋如雁就大感恼火,现在为了一个女子,居然要调出龙凤山庄子弟,时下哭笑不得,却道:“好,好,好,我给你调。”区区几个字,秋如雁是切齿咬牙,字字从嘴里挤出来的。
见他脸上挂满笑容,还拱手拜了一礼,忙谢道:“多谢秋姑娘。”说时已健步如飞,施展轻功跃了出去。
“为什么要帮他?”沈碧凤问了问。秋如雁道:“我就是要让他欠我的,这只是开始,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用报效武林来还。”
赵无泪来到庄外,对百千娇道:“我调了些人保护你回家。”百千娇道:“无泪,不用了吧,我自有家丁护送。”赵无泪双目呆凝,痴痴道:“就算是我恳求你的,好吗?”
望其他的一片真心,也不好在拒绝,便默默点了点头。
这时,秋如雁领着二十多名山庄子弟出来,各派掌门也围观而来,龙凤山庄门口拥挤了一片,像是又要召开武林大会的样子。
一子弟问道:“女盟主,有何吩咐?”秋如雁见不惯情意绵绵的赵无泪,打出来就没正眼看,只是扭了下头示意。
那子弟来到赵无泪身旁,拱手道:“赵盟主。”赵无泪又想到了点什么,便道:“以我的名义向龙凤山庄支借一千两银子,作为百小姐路上的盘缠,日后我会尽快交还。”
还没等那子弟说话,百千娇道:“无泪,银子就不需要了,莫非你已经忘了我的家室?”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无泪才觉得有些惭愧,百府二老经常疏散钱财,何时少过金钱?方才此举,真是怡笑天下。
赵无泪便吩咐道:“你们保护百小姐回矩州,不得有半点闪失。”
“后会有期了,无泪。”
看着四五十人结成几队,直到消失在视线里,赵无泪迟迟不肯移步,目光中还在寻觅百千娇残留的身影,黯然伤神,一脸的不悦。
王啸天在人群中叹道:“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此君王不早朝。”贾继道追问着:“什么意思?”
在百府丫鬟进庄时,众掌门在不远处喝茶,赵无泪和百千娇话别时,更是见的清清楚楚。
众人都是几十年的内功修为,赵无泪说什么他不当武林盟主了,天大地大都不及百千娇重要的言辞,更是听的真真的。
见秋如雁回身进庄,众掌门也跟随而去,心里已然把秋如雁当成了真正的武林盟主。
接下来的几天,秋如雁早起晚歇,和沈碧凤讨论建设堂院的事。
这日,秋如雁和往常一样,天刚破晓,就准备去龙凤殿等沈碧凤,途中遇见莫说难端着用名贵药材熬制的鸡汤,便转交给秋如雁带去,知道她们近日在商讨武林大事,便不去打扰了。
龙凤殿中,堂下是各派掌门的座椅,沈碧凤便和秋如雁随处一坐,看着沈碧凤喝着鸡汤,秋如雁一脸羡慕,道:“莫前辈真疼庄主。”
一直以来,都是山庄名医给沈碧凤调理身子,现在有妙手回春的莫说难,沈碧凤的身体好过从前。
听她道:“你也别累着,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到了我这个年纪时,像我一样落下一身病。”秋如雁笑道:“这我可不怕,就怕得了一身病后,没有个像莫前辈一样的男人照顾我。”
知道她嘴巴能说,沈碧凤便道:“你呀,对了,我提及的建立四堂八殿,三十二院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这样各司其职,大可减少了我的负担,只是一时间,该让谁去主管堂院其事?”
上次武林盟主大会后,秋如雁就听她提及过设立堂院机构的事,这几天里,二人经过商议。
秉着天宗地府,地宗搜侠,玄宗记事,黄宗掌务的原则,在龙凤山庄建立四堂八殿,三十二院,用来巩固武林体系,使而秩序稳定,基业长存。
用各堂院分管武林,一来,会大大减少庄主的负担。二来,不然天下武林那么多事,凡事都由庄主一人圣裁的话,再硬朗的身体都支撑不住,何况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本就是人主该有的作为。
这些事在秋如雁心里酝酿了许久,一经谈起是络绎不绝,听她道:“天宗堂负责缉拿天下武林败类,花百香行事雷厉风行,从不留任何情面,无疑是天宗堂堂主不二的人选。”
可不是吗?各界各业都有破坏纲常的人,何况是这么大的武林,且人人身怀武功绝技,出现作奸犯科的人是必然。
沈碧凤问道:“那把他们抓回来又当如何处置?”秋如雁道:“在天宗堂建立监牢,暂且关押,至于如何量刑,我得在考虑考虑。”
“玄宗堂是份闲差,负责发布武林公文,整理武林卷宗,庄主选一心细之人便可胜任。而黄宗堂下辖三十二院,虽是处理山庄内务,但其中的神医院,音律院等大小三十二座,差事繁杂,须能吃苦耐劳并熟悉山庄之人。”
沈碧凤道:“这个我有人选,鬼王跟我二十多年,为开创龙凤山庄立下过汗马功劳,任劳任怨,可以让他掌管黄宗堂。那地宗堂堂主可有人选?”
说起地宗堂,秋如雁十分认真,道:“地宗堂统率天下武林门派,负责搜集情报,备案玄宗堂,各派之间的人员招募,调动,协防等,以及掌门任免都归地宗堂管辖,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异常庞大,必须庄主的亲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