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人彻底解开心结之时,门口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个婢女,面色慌张,对着两人就跪了下去!
“怎么回事?”
兄妹两心中不由一沉,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头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惶恐与悲凉。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少爷姑娘赶紧去看看,大娘子也让人去请老爷他们了。”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莫愁拉着莫离就往外跑,她一个闺阁女子,平日里连走路都是不紧不慢,注重仪态生怕被人瞧见耻笑了去,但如今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等兄妹两赶到的时候,屋内已经乱成一团,人进人出,一时之间,竟让他们无法挤入。
这情况不对。
莫离飞快地扫了那些神色惶恐的下人一眼,心中暗起疑心,来不及多想,他急忙拉住莫愁。
“你对这里的事情熟悉,赶紧让人守住内宅,千万别让什么人跑了,也别让消息传扬出去。”
莫愁当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点点头赶紧去办。
家中有母亲与两位嫂嫂在,再加上莫愁,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纰漏。
隔着屏风,站在外头的莫离隐隐能听到里头的动静,祖母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似乎在极力忍耐,伴随着低低的痛苦呻 吟,莫离再也忍耐不住,直接绕了进去。
“祖母......”
他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祖母的状态不对。
面色苍白,嘴唇泛青,显是中毒之症。
当真可恶,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那些小人!
或许是听到了莫离的声音,又或许正如太医所说的那些,祖母现在的情况,或许是临死之死的回光返照。
她终于获得片刻的清醒,仔仔细细打量了孙儿,方才放下心来。
“你们都先去出,我同离儿说说话,若是其他人来了,便让他们进来,我有说叮嘱他们。”
说完这话,老夫人觉得有些喘不上气,莫离伸手替她抚了抚胸口,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等就剩下两人,莫离咬着牙,心中又惊又怒又痛又悔,早知道自己第一时间就该守着祖母,寸步不离才对。
“祖母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病,我一定会将那个下毒的小人给你揪出来,杀了他才方解我心头之恨。”
“孩子,真没想到,能在临死之前,还能见你一面,祖母再无遗憾了。”
老夫人强撑着打断莫离,不让他开口浪费时间:“这事你不必费心,没人给我下药,药是我要求太医给我开的,我本就年老体衰,这药吃下去,只会得出心衰而死,你替祖母办件事,这事也只有你最合适。”
见他点头应下,老夫人继续说:“我让人设了局,你父兄都知道,等那姓曾的小人上门,你设法将这事推在他的身上,最好失手结果了他,这样一来,君家之危方可解除,至少三年之内,没人敢拿君家子女开刀,国主看在我的面上,只会更加愧疚。”
“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只有你来动手,他们才不敢对你如何。”
“孙儿明白。”
莫离含泪点头,见父母兄嫂他们都赶了过来,立刻知趣地退到一旁。
老夫人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简单地将事情都交待清楚,在众人的悲怆与不舍之下,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为了整个家族,她必须撑着最后一口气,等曾豫自投罗网。
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下人过来传话,说姓曾的上门来了。
大家飞快地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妥当,男人先出去应战,女人则守在这里,随机应变。
莫离知道祖母的意思,这种时候,自己的身份就是自己最好的免死牌,只要两国不开战,克瑞娜又不放弃,那么他们就不敢拿自己如何。
于是他毫无顾及地冲在前头。
那姓曾的还不知道今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他只听人挑唆,又被老夫人的人给下了套,被急功近利的情绪蒙蔽了心智,张牙舞爪地闹上门来!
也不知管家同他说了什么成功的激怒了他,这姓曾的本就因没有好家世而耿耿于怀,此刻又被人灌了迷 魂汤,仗着身后有人,便全然不将君家放在眼里,一张嘴开口便是满嘴臭大粪,根本不讲什么道理。
当然,莫离也不想同他说什么道理,紧记着祖母的嘱咐,冲那些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下人立刻半推半就,任由曾豫闯进了祖母的房间。
守在屋里的女人立刻如临大敌,喝斥曾犹的无礼,正巧莫愁从门外进来,那姓曾的本就是个好色之徒,见了莫愁这样难得的美人立刻眼前一亮,嘴里头更加不干不净起来。
莫愁并不知道祖母的计划,她本就是个十分守礼的姑娘,最是厌恶别人对她出言轻薄,又见他口口声声自称是她未来的夫君,哪里还能不知道眼前这个泼皮一般的男人是谁,顿时一甩袖子,退后冷笑。
“我当是哪只疯狗敢是君家胡来,当真以为我们君家没人了么,再不住口退去,休怪我不与你客气!”
莫愁这话其实已经算是客气,若识趣的,立刻就该顺着她的话下台阶,好保全自己的颜面,但偏偏她生得极好,哪怕是俏脸冷凝也别有风情,那曾豫本就色欲熏心,见她这般更加心如猫挠,只暗恨君家不识抬举,不过是个庶女也不肯同意这门亲事,今日一见这等绝色,哪里还能把持,只恨不得立刻将人抢了回去,好风流快活一番。
若许是君家那些人刚才给他的错觉让他觉得那此人是怕了自己,那曾豫的胆大包天,丝毫没有顾及,伸手就将莫愁往自己怀里拉,莫愁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灵活无比地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挣了出去。
曾豫摸到了对方那只柔若无骨的玉手,只觉得雅香于手,触手之处滑若牛乳,十分美妙。
“小娘子便是生气,又能如何,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人,害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