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生于一个不富足但是幸福的家庭,我们的母亲是暹罗皇室的正统继承人,我们的父亲只是一个暹罗底层的猫而已,然而这从来也没有成为他们相爱的障碍,最终母亲放弃了她作为继承人能够得到的一切,跟着父亲走了。第二年,有了我和哥哥。
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一次父亲出外觅食,被野狼精打死了,被吸食了元气,成了野狼精修炼路上的另一个祭品。我和哥哥因为是暹罗皇室的后裔,所以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修炼成人形。然而我和哥哥能够在百年内就修成人形,当然也托了当年路过印度的雨姑漏下的仙丹的福。有了那颗仙丹,我和哥哥白白得了五百年的道行。
母亲并不知道父亲是被野狼精打死的,一直以为父亲是因为生活困苦所以离开了我们。这之后,没过多久,母亲也患病死了。我和哥哥就被印度公主手下的人找到了,进了宫廷。但是动乱之时,哥哥被公主的人救了出去,而我却被野狼精掳了去。
“没想到,竟然是你,本来想得到你哥哥。你哥哥比你聪明,也比你通透,若是得到他,经过我的一番培养,必定是好材料。至于你……也罢,我也很想看到你们兄弟自相残杀,一定很好玩。”野狼精看到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一脸的狞笑,那时候我还庆幸,幸好被掳走的是我,不是哥哥。
在以后的年岁里,野狼精每天都会问我一个问题:“小猫,你最爱的是谁?”
“哥哥!”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从来都不需要思考的时间。
“可是你哥哥抛弃了你!”野狼精也是每天这样地摧残着我本来就不坚强的信心。我相信哥哥是爱我的,但是我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哥哥其实是放不下我的。
“不!不是!是你把我掳来的!”每次的我都是这样无力地反击。
“可是你哥哥从来都没有找过你,是你哥哥抛弃了你!”野狼精用极为怜悯的眼神看着我,终于在这么长的岁月里,击溃了我的信心。那个时候我开始相信了:我的哥哥抛弃了我,是野狼精救了我,把我养大。野狼精是爱我的,比我哥哥更爱我。而我的哥哥并不爱我,他与我只有血缘上的联系,仅此而已。
从那开始,我开始恨哥哥,比之前的爱还要深,还要浓!
从那开始,我开始苦练法术,只想有一天出现在哥哥的面前,用我自己的力量杀了他,告诉他当初抛弃我是多么错误的一个选择。
从那开始,我还是每天想着哥哥,心心念念地想着重逢的那天。
又过了一百年左右,我来到一个家公司做了经理,白天我是一个白领,晚上我就变回那个嗜杀成性的猫妖,到处吸食法力尚浅的小妖,增长我的修为。
办公室里的人很无聊,说的话也是我经常理解不了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叫周晓的,每天中午休息的时候都会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经理,我可以追你么?”“经理,我想追你可以么?”的问,可是我真的好累,不想晚上跑了一晚上之后白天继续跑。然后她就很失望地看着我,可爱的脸上经常露出失落的表情。可是只要我一叫她,她又会十分兴奋又开心地看向我,眼睛亮晶晶的。我好喜欢这种感觉,让她时时充满着希望。
人类的想法总是我理解不了的。
今天我看到了一个树妖,竟然没能看出我的原形。这么一想也是道行不高的,我便想也没想就动了手,没想到她身边坐着的是一条上万年的小孽龙,直接把我打回了原形。然后把我带到了这个满是妖怪的地方,看来今天应该就是我的祭日了,只是没能见到我的哥哥,没能报仇再离开这个世界,我的心里有些遗憾。
只是,在这个房间里,一直站在床边的那个男子真的好像我的哥哥啊……我用力张大眼睛看着那边站立的男子,而他只是冷冷地扫过我,接着看向了别处。对他而言,受伤的那个树妖都比我更吸引他。可是就那一瞬间,我却只能承认,那就是我的哥哥。原来野狼精说的都对,是凌风他抛弃了我,我是被抛弃的孩子。
凌澈的苦恼被不识相的我打断,我只是好奇我的苦力凌风哪里出了问题。“你看出这只猫的问题出在哪了么?”我看着筱偲,一脸紧张地凑上前。
“哎呀,小泉你先别激动,你倒是让我先好好看看嘛~你这样挡住了我还看什么啊?”筱偲完全不理解我的紧张,哭笑不得地把我推到一边。
“我哥怎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人形的凌澈也像我一样,紧张地问道。
“好的好的,看来大家好像都有很多的疑问。作为主治医师筱偲的发言人,本人敖冲,特来回答大家的疑问。第一个提问者是谁?请让我看到你的手~”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疯的敖冲,突然玩起了你问我答的游戏,我也很配合地举起了手。
“好的,穿白色卫衣的那位男生,请问你有什么问题?”敖冲表情满分,感情到位地问道。
“我哥到底怎么了?”结果抢了我话头的凌澈,一句话把我想说的哽在了喉咙里。
“刚听筱偲说,你哥好像是在你刚被掳走的时候,疯了一样地找你,因为伤心过度,加上没有好好休息,眼睛和方向感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所以晚上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身上还有以前落下的旧伤,应该是没养好就出去找你落下的病根。”敖冲真的像主治医师的助理一样,说的有条有理。不过虽然大部分属实,应该有一点是夸张了的——凌风身上没有伤,虽然是有以前落下的痼疾,但是也并不是因为找凌澈落下的,而是和野狼精过手时受的伤。
“好了,养上个月了半载的,应该不会有病根的。”一边的筱偲,帮凌风治疗了以前的病根和眼上的顽疾,轻轻松松地走到我们中间,好奇地眨着大眼睛看着我们:“说什么呢你们?”
“我哥现在怎么样了?”凌澈大概忘了刚刚还袭击了人家的事情,现在就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