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始承帝命 二(铸就根基)
书名:史历记 作者:子言 本章字数:4950字 发布时间:2021-02-20

       大荒之上的先民有依仗神灵而息的,亦有随神灵消亡的,然有三大部族始终未曾沦为神灵附庸,于天地之中明悟生存之道,抵御凶禽猛兽,明天地变化,以繁衍生息,壮大族裔,从百十居所,成为千人部落。

       神灵交战,千里之地化为虚无,山崩地裂,江河逆转,大荒生灵不敢卷入大战,遂奔逃四野,迁徙故地,远离战争波及之地,求得一线生机。

       初时先民体魄羸弱不堪,族人少而猛兽多,先民未得神灵庇护,捕猛兽以充饥,猛兽亦食先民以饱腹,后有天地变化,神灵沟通法则,阴阳逆转,寒暑交替而出,四时变化无常,凶禽猛兽于外威胁,天时变化于内灾祸,先民死者不计其数,亡族者数之不尽。

       有部落因受鸟类于树上筑巢之启发,构木为巢,以避群害,冬则营窟,夏则居巢,从而得避一害,后聚族民,百十之居所渐成千人之部落。

       先民以草叶蔽身,行走大荒,但凡天寒地冻之时,不知多少族人死于寒冷之中,有先民观猛兽有皮毛附体,寒冬季节尚能出没,故捕杀猛兽,披兽皮以御寒,缚枝叶以蔽体,从树枝易断之理中受得启示,将树枝绞合搓捻成绳索,用其捆野兽、缚牢茅草屋、做腰带系住草裙。

       此法一出,先民不惧寒冷,猛兽亦多不能肆意袭扰部落,遂得安生,部落聚居所之民,族人逐日增长,附近低等猛兽为之杀绝,而先民聚集一处,气血生成,传播四野,有强大猛兽闻之蹲守部落之外,伺机而动,择机而肥,部落不能与之敌,首领遂起意迁徙祖地,分精壮之民,避开猛兽,另立部落。

       千余年间,先民生存之法得以流传,部落之中有族人身亡者多,但部落之民流散大荒,部落之法得以贯通,部落之间互为姻亲,彼此融汇,凡用此法壮大者,皆称此部落之民,尊初始部落为首。

       此时的族人吮露精,食草木实,山居则食鸟兽,衣其羽皮,近水则食鱼鳖蚌蛤,未有火化,腥臊多,害肠胃,得疫病,先民羸弱之躯,不能抵御其害,故一人生而族人皆病,部落之民越千人后,已是少有增长。

       凡神灵交战,雷火肆虐,焚烧大地,猛兽为余威身死之后,炙烤而熟,香气诱人,先民食之,其味之美世不能及,且未生得疫病,先民皆言能食,然雷火不长久,数日则灭,难以保留火种。

       有一部落,其中生燧木,屈盘万顷,云雾出于其间,有鸟啄燧木,粲然火出,先民观之,遂折下燧枝钻燧出火,教人熟食,铸金作刃,先民流传之间顿悟,因诸木之中燧木温和,极易生长,故移燧枝于部落之中,先民之时,部落之地,燧木生于其间,族人则居于其下。

       至此,先民立下生存根基,猛兽威胁日减,如是,不知过去多少岁月,万年,亦或十万年,三部血脉不绝于大荒族中不断扩张,日趋兴盛,先民尊崇之下不敬神灵,终令神灵震怒。

       大荒诸神为求强大己身,无所不用其极,先民部落之变化为下等种族所不能及,大荒天地所未有,故降临部落,探索其中秘密,数十年间,神灵时而暗中出没部落之中,时而举手之间灭绝部落,用尽手段,一无所得。

       后有神灵,居于千人部落之中,朝夕相处,观族人弱小,心有怜悯,故斩杀猛兽以济先民,先民得其利未见其害,遂诚心祭祀,神灵得千人祭祀之礼,融信仰于己身,修行之后,突破上神之境,打破神灵界限,后此事传扬四海,远播八荒,神灵觊觎,大荒鼎沸。

       神灵窥得其中奥秘,有千人部落行祭祀之礼,神灵承之则破境,或敬,或畏,皆可,有不得破境之神遂入部落之中,命先民祭祀信仰,若非千人之部落,神灵命先民彼此征伐,生成千人部落,部落之中,族人多寡,则关乎神灵修行之快慢。

       先民因三法而盛,明大荒生存之理,通大荒生存之基,祭祀神灵,不敢起违逆之心,但先民初生道理,观大荒生灵不同与族人,部落之间血脉共生,乃同族之人,故愿起祭祀,不兴杀伐,而神灵欲破境则必得部落之运,破境后欲成上神之中强者,岂会以此而断,而部落之下,未成千人,得祭祀而不能破境,故神灵命族人攻伐,当成千人部落,不知何处来的倔强,先民不肯俯首,遵从诸神之命,悍不畏死,欲以凡伐神,博生存之机。

       神灵者,掌天地之力,动静之间山河呼应,天威临身,神灵之下皆为蝼蚁,蝼蚁者,生死为强者掌控,存亡之事,种族延续,神灵承天地之威,一言而决,先民如蚍蜉撼树,忤逆者不计其数,最终为神灵尽数灭杀。

       先民过往岁月之下避天灾,逐猛兽,偏安一隅,安然生存,然以无畏之志抵御神灵,却在挥手之间,族人如蝼蚁,部落如蚁穴,顷刻化为飞灰。

       然而这就是大荒,没有对与错,好与坏,弱肉强食,以强凌弱,不过是世间万物的本性,天地轮回的根源,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是数之不尽的天地,不知起始的岁月下,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大荒,可以有怨,可以有愤,不容许有恨。

       独立的生命或许可以生出无尽的恨意,求强的种族则隐藏起所有的情绪,恨,从不是种族的根本,从不是天地的规则,从不是超脱一切的起点,恨,是隐藏的,永恒的,刻入命记中的。

       大荒有短暂的怜悯,未有始终如一的同情,大荒没有恨,容不得生出恨,该生出的是强者之心,崛起之志。

       故为生存之机,首领命部落降于神灵,信仰诸神,彼此攻伐,但不得肆意杀戮,有神灵生出恻隐之心,或存利用之心,传下初步修行法,却不敢公然抵抗大荒神灵之约,不得传根本之法于下等之族,故修行之法残破缺陷。

       时光匆匆,悠悠万载,部落之民,已是数代轮回,先民羸弱之躯,因修行之法远胜往昔,虽不能比之生来强大之族,但踏足凡尘巅峰抵御下等种族已是轻而易举。

       有先民欲破境入神灵,苦于无后续之法,不知神灵之秘,不明天地之理,踏入凡尘之巅后始终不得突破,蒙得神灵相赐初步修行之法已是得天之幸,而神灵之约下,不论上神下神不敢违背,相求数次不能得偿所愿,其中有甚者不赐功法,反倒灭杀先民凡尘之巅,断绝部落之望。

       先民欲数十人斩杀下神,俘获其法,然神凡之别,犹如天渊,部落修行之法,残破不堪,缺失根本杀伐之术,凡尘巅峰远不及神灵族中同境者,故皆为神灵所杀,有先驱欲强行突破神凡界限,凡尘生灵欲成神灵,必经渡劫,劫数雷火,过则成神,不过则身死魂灭,族人万余年间,踏足凡尘巅峰者千余,不明劫数,不知天时,为劫雷所灭,无一破入神灵之境。

       先民有鸿鹄之志,却无传承之道,不修杀伐之术,修行之法远不及同境大荒种族,而凡尘巅峰与神灵之境一步之遥,犹如天堑之别,前者修行己身,巅峰之境,身具万钧之力,六识初开,感知细微,裂石开碑,后者领悟天地之秘,掌天控地,神威横行,神灵之强,最弱者抹杀百十凡尘巅峰亦不费吹灰之力。

       天地之间,上神居苍穹之下,处众生之上,下神上附强者,下戮生灵,循而有道,此为求强,凡尘生灵,弱肉强食,族群相争,彼此杀戮,朝夕不止,妖魔怪异,肆意横行,井然有序,此为求存。

       大荒之中不记年,后世已无这一日具体记载,天地之中芸芸众生依旧在循序之间往复生存,亿万年来皆是如此,或许有种族旦夕之间破灭不存,或许有神灵始终不悔永生不朽,或许有极境孜孜不倦欲破极境,但生死无妄,命不由己,这天地之道,既残酷又真实。

       漫长的时光下,除先民构木为巢,兽皮御寒,钻燧出火,好似冥冥之中有一道不可揣测的伟力掌控着大荒无数的生灵,上至神灵,下至蝼蚁,大荒无半点研精致思,推陈出新之念。

       皆言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纵横之间,黑白之理,博弈之道,胜者脱颖而出,为棋手所重,败者生死如灯灭,记忆不存,或许所念之人于时空长河掀起波澜,回忆过往。

       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在那一刻后,是后世之人弱者的博弈之道,性命之争,而华夏数千年的绝世强者,独断天地,砥砺前行,跨越时空长河,遥望数千年岁月,不复生起天地为棋局的念头。

       芸芸众生是棋子,大荒天地是棋子,无垠的宇宙是棋子,而欲成棋子,先得棋子之望,脱离天地束缚,斩破时空长河。

       华夏的薪火未曾断绝,华夏的传承尚在流传,而薪火之始终将来临!

       大荒之南北亿千二百万万里,东西亿千七百万万里,东抵无尽之海,南临归墟之地,西至荒野之原,北达冰川之漠。

       三百万丈的天穹之上为天界,大地之下十万丈为深渊,亿兆兆万里的星海之中星辰摇曳,星光散落,照耀大地,悬于天穹,永恒不灭的日月之中挥洒太阴太阳之气轮转不休,无数生灵在此中遵循着亿万年的轨迹。

       传承有记,史书有载,华夏起于传承。

       传承者,“帝”。

       “帝”,不可观望,不可思量,不可闻名之存在,其非尊位,乃修行之境,超脱之位,浩瀚之能,煌煌之威,以传承记忆亦不知其所能。

       “帝”,降临大荒,天地沉寂,宇宙凝固,时空停滞,岁月不流,众生皆止。

       先民有言,帝音似春风拂面,悄然而至,沁人心脾,亦有言帝音如醍醐灌顶,轰然而来,震耳欲聋,然无论是何种,刻在华夏族人骨子里的是永不磨灭的命记。

       “云云之地,浩浩九州,曰之为神,亦称华夏。”

       帝音落下,先民尽数听得,有悟得云云的,亦有明了九州者而帝音有无法思量之伟力,闻得其音,未悟其意,不能知其后言,记下的,稍纵即逝,转瞬即忘,独有华夏镌刻心头,永恒不灭。

       大荒之中,以强弱之论,先后之别,神灵降临,传下谕言,先民当俯首于地,惴惴不安。

       帝音之下,帝威浩瀚不知其大,悠远不知其长,而族人血脉相连,无上下之别,高低之分,故先民顶天立地,不屈不挠,屹立于大地之上,天穹之下,神似不周之山,傲立于大荒之中,通天彻地,遮天蔽日,天地亦为之臣服,而此刻的先民身躯似有不可揣测之威,天地黯然失色,不周之山为之绝倒。

       先民的神魂,浑浊不清,懵懵不知事,遇强则恐,遇弱则欺,与大荒生灵无半分区别,帝音之下,洗礼神魂,神魂化浑浊为玄黄之色,转瞬之间,踏入一道望之不尽,浩渺激荡的长河。

       长河之中,神魂化作孤舟,驶向不知尽头的长河之源,探寻最初始的奥秘,修行的根本。

       长河之下,有生灵在孤舟之下的天地生存不息,磨炼修行,有盖世的强者横断天地欲破出河面,立于长河之上。

       长河之中的孤舟逆流而上,放眼而去,孤舟显得不再孤独,道道孤舟虚影在不远处露出身影,有些望之不清,迷雾蒙蔽,有些望而生畏,心生不及,有些同出一源,好似血亲。

       孤舟包罗万象,有玄黄相接,尊贵无比,至高至上;有黝黑通透,沉寂安然,独立于世;有青光乍现,生机弥漫,万物嫣然;有刻印异兽,有容乃大,气势恢宏;有云遮雾蔽,变幻无穷,深邃神秘;有通体紫金,光芒耀眼,映照诸天;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溯源而来,逆流而上。

       一叶孤舟是一天,长河之中无穷尽,孤舟之下定生死,孤舟之上为扬帆,一切的一切,为的是窥得长河源头的秘密!

       长河上的孤舟,如环宇之中的宇宙不足以计,宇宙之中微尘不足以表,无量之无量亦不足以形容其亿兆兆之一,长河之上孤舟密布,数之不清,以为望到边界,凝视而去,边界之外依然是无尽的长河,长河之上无数的孤舟,而将目所能及的孤舟化整为一,于长河之中无量之一亦难形容,细细打量,尚有无数不可望的空间存在于长河之上。

       长河中的孤舟有时顷刻间化为虚无,已然消失于长河之上,不复存在,有时长河上的孤舟弹指一挥间,超越前者,飘然而去,不知其所踪,有时长河下的生灵破出河面,化作孤舟,望着长河上包罗万象,数不胜数的孤舟,陷入短暂沉默,而后乘风破浪,踽踽独行。

       也许是刹那之间,也许已是千百万年,孤舟终于望见长河尽头,抵达尽头的孤舟逐渐消失,踏入不可知之地,那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孤舟望向黑暗,那是山河,是天地,那是亿万万的环宇,是起始本源的诱惑,是万物生灵的尽头,所有的一切,生与死,存与灭,都在其中。

       黑暗纯粹极致,隐约之间透出无尽的幽寂,无穷的深邃,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在传递给长河上的孤舟,那里蕴含着修行的意义,超脱的根源,或许踏入长河源头,才能看清那处黑暗。

       华夏族人的神魂是随着帝音而来,懵懂之间见证这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异,似乎不为洗礼神魂中的浑浊而来,为的是化作气势恢弘,异兽无数的孤舟,在神魂之中镌刻下属于华夏的印记。

       先民躯骨在帝音之下刻上道道紫色符文,亿万纹路交汇,散发深邃,神秘的气息,不可知的玄妙与威势,随意一道纹路似乎都能压塌一方天地,絮乱阴阳,斩落法则,帝音落尽,紫色纹路隐于白骨之中,异象隐藏,神异不复。

       神魂孤舟化成神海,无穷无尽,可容纳天地宇宙,众生生灵,神海之上有玄黄之气弥漫,氤氤氲氲,其中气息如长河上玄黄色的孤舟,尊贵无比,至高无上,神海之下是无数异兽奔腾,争相辉映。

       在那一刻,族人的气息化作大荒神灵血脉记忆深处,传说中禁忌的存在,“人”,不可知的存在,神秘无比,尊贵至极。

       凡闻得帝音,若入凡尘之巅,神灵之境已搓手可得,始皇之时,统合诸国文集记录,以绝世神通,洞悉时空长河之秘,传有记载,凡帝音传承之中,悟云云者,皆为上神,明九州者,可成至强,通神州者,古今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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