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侦辑队员继续猜测,“走在前面这俩,是别的地县同行?还是本县别的部门的剿赤能手穿了便装?”
这时候,他们看见副科级科员推到面前的酒杯!他们立即站了起来。
方铁全低声快速地说:“妈的是他,此人不可留!”他立即伸手,去包袱内掏摸。
孟素一摸身上,暗叫“可惜”!
一名四方县侦辑队员动作稍快。
他听到方铁全低声嘀咕什么,心中大疑,立即把手枪顺了出来。
可惜他的枪机头还没打开,申强的第一发子弹就打爆了他的心脏。
申强射出的第二发子弹,也击中另一侦辑队员的左胸。
第三发子弹,和王家同发射的枪弹同时命中副科级科员胸膛,一左一右。
申强打的是左边。
轮船底舱里,马副营长站在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壮汉面前吹胡子瞪眼。
“你说这枪这包袱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我,我怎么知道?长,长官,我,我在睡觉。”
马副营长顺手给了那壮汉一个耳光。
壮汉哭了。
“长官,我是一个穷扛活的,哪里有钱买那玩艺儿!”
“你是赤匪!”
“哎呀长官,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种田的老百姓,没有出过一个当土匪的。”
“妈的你少给老子装蒜!你是赤党!”
壮汉一听,哭声更响。
"长官!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那是要杀头的呀!长官你看,我堂客病了。我刚刚给她抓了药。想出来找些钱,好还上药钱。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长官你。
哎呀长官你不要打我,我不是想骂你。我是骂,那个天杀的赤党土匪,把枪藏在老子——我的铺底下,啊呀冤枉死了!”
马副营长有些疑惑地看满面鼻涕眼泪的壮汉。
“妈的这家伙倒是不大像赤党,就更不像个能打枪的赤匪了。---”
恰在这时候,小酒馆那边的枪声穿过夜空,飘下船坞上停靠的小客轮。
马副营长浑身一机灵,他隐约听到从底舱口穿进来的枪响。
守在舱口的士兵喊了一声。
“长官,码头上打枪!”
马副营长脑中电光石火,孟素那隐约的脸庞轮廓,刹那间变得十分清晰!
马副营长一个箭步到了舱口扶梯下,三两下便窜了上去。
他举枪快跑,口中不停地发布命令。
“弟兄们快上码头,追刚才那四个人,是赤党!”
巡查队士兵警察们大声呼喊,从小客轮上跳下,飞奔向码头上。
十几秒钟后,军警们的素质显出了高低。
马副营长一马当先,紧随其后的是他属下的国民革命军士兵,再后是四方县警察局的警察,
他们毕竟练习过抓盗追偷的功课。
最后面才是县保安团士兵。
马副营长到达小酒馆门口,迅速指挥巡查队员们和附近赶来的巡夜军警汇合,封锁路口,分头快速搜索。
没有人注意到,也没有人能够想得到,马副营长他们向码头上拼命奔跑时,有四个人,在那些堆积的货物和破船壳的边边角角阴影处,遮遮掩掩地向码头下走!
他们只是和马副营长一马当先的人群,错开了一段距离!
四个人影溜下了码头边,向江边去。
在离小客轮二百多公尺的江边,四个人影飘上了一条静悄悄靠岸的小木船。
划船的,是洎江地下手枪队队员小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