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决定追击日军,在九月底派出一支先锋队自王京南下,抵达全罗道全州,进击任实南面的獒树驿。
50多个鬼子在这里驻扎收集粮草,赶到这里的30余明军骑兵向50多个鬼子发起进攻,日军不敢对抗,落荒而逃,一直到求礼,明军继续南下,埋伏在乡校后峰。
十月四日,南原城内的30余名日军士兵从城内先行撤走。一些朝鲜人趁机追击,30余明军一同追杀,斩首4级,生擒一人。
次日,南原的日军趁夜撤走,明军和朝军再次追杀,但是斩获不多,明军斩首2级,俘虏一人,朝鲜军只斩首1颗。六日,经理杨镐听闻“倭贼尚在任实、南原,而其 数不多,且有不久将退之意”,决定次日再派遣5名将官、5000兵马南下。
七日,副总兵李如梅,参将解生,游击颇贵、摆赛、牛伯英,以及提督麻贵领兵南下全罗道。
此时南原的明军也沿江而下,在求礼渡口潺水驿设下埋伏。见有40多名日军士兵渡江北上,几个明军骑兵从埋伏圈内出来吸引日军。日军发现明军兵少,拔刀相向。突然埋伏 在后方的明军一拥而上,以骑兵冲击日军,同时用弓箭射击。日军抵挡不住,渡江南逃,结果又被明军追上,斩得20颗首级。随后麻贵的家丁率军前往攻打宗义智家臣柳川调信驻守的求礼城,在战斗中斩得日军首级4颗,其中有1个明军士兵被日军火绳枪打死。不过,这些明军兵力不足,被日军包围,明军迅速突围。同日,留在北栗岘阵地的麻贵与副总兵李如梅、 参将解生等明军将领召开军事会议。在会议上,明军听说求礼地势险要,不利于骑兵施展,且日军人数众多,而明军人困马乏,已经缺粮三日,决定停止继续向求礼进兵,回兵至獒树驿驻扎。
虽然明军没有攻陷求礼,但是明军的战斗力也把日军吓得不轻,此战明军只战死一人,日军损失远超明军,受到惊吓的柳川调信从求礼撤向蟾津 江,之后乘船进入南海,撤往庆尚道的流山岛,在岛屿四周筑城、开凿 城壕。宗义智也从闲山岛移阵至此,与柳川调信合兵驻守流山岛。
十月二十三日,岛津义弘分兵为二,分别由玉果、谷城,渡过鹑 江,逾越鸿岭,到达南原附近。锅岛直茂自淳昌出发,逾越飞鸿岭,到达南原附近。在锅岛直茂从淳昌向南原移动的过程中,麻贵从长城郡发兵,追击至淳昌,斩首锅岛军18级。次日岛津义弘向南原东南面的求礼进军,至原川院坪的烟花山扎营。锅岛直茂军向南原东面的云峰进军,至虎山院扎营。沿途日军继续搜山杀掠,杀死了很多朝鲜百姓。锅岛直茂上万人从三嘉直下宜宁,一 半军队渡过了鼎津。明军数十人赶到鼎津,与金应瑞率领的朝鲜官兵、降倭合兵追击,突入日军阵型乱杀,一度斩首70余级,但是联军兵力处于劣势,情况紧急,战况激烈,很多首级在战斗中丢失,此外,明朝、朝鲜 联军夺获了锅岛军的红白、黑白大小旗3面,以及长枪1柄、剑15柄、鸟 铳2柄、牛4头、马1匹。被锅岛军掳掠的100多名朝鲜人也被解救回 来。鼎津之战日军损失不小,明军没有损失,但是朝鲜将领杨渊 阵亡,郑梦星和林青玉全身被剑砍伤,降倭也有几人死伤。
锅岛直茂父子撤往目的地咸安,之后又向东面的 昌原移动,并在此留屯。
明军与日军接连发生战斗,绝大多数都是明军胜利,狂虐日军,这些战斗迫使日军不断南撤,明军将战线不断向南推进,将日军逼到半岛最南方沿海地区。日军南撤以后,丰臣秀吉向他们下达了在朝鲜沿海地区筑城的命令,再一次修筑倭城。其中,主战派加藤清正,参加过南原之战的军监太田一吉等人在蔚山,岛山及附近筑城。为了尽快修筑好岛山城的城防建筑,施工之人如果没有完成分配给 自己的任务,就会受到日军的毒打,囚禁,烫面甚至斩首等严厉刑罚。当地的朝鲜百姓也被命令进山 砍伐粗壮的木材,如果砍来的木材太细,没有达到规定的要求,就被日军命令重新进山采伐。
太田一吉手下的庆念在《朝鲜日日记》中记载: 百姓不得安宁,他们不分昼夜地干活,犯了错误就会被定罪, 不仅经常被绑被打,甚至还被赶出自己的家乡。
不仅如此,蔚山日军还兼职人贩子,把买来和掳来的朝鲜人捆绑,如同猴子一样对待,让他们干各种苦活累活。庆念看到这些都不禁痛心,在《朝鲜日日记》中写道: 从日本来了很多商人进行买卖人口的交易,他们跟在内地作战 的部队后面,买卖男女老少,在他们的脖子上套上绳子,将他们赶 到前面。如果走慢了就用棒子打,就像被阿防罗刹(地狱之鬼)惩罚的罪人一样。
蔚山,在日军的从军僧人眼里都几乎变成了罪恶和地狱的代名词。
十一月三日,明朝东征军最高指挥官、御倭经略邢玠渡过鸭绿江,此时,明军也开始大举入援朝鲜,对侵朝日军进行全面反攻。宣府、大同、辽蓟、延绥、保定、 浙江等各路兵马,相继进入朝鲜,总兵力达到4万,分为三协。
日军已经败退到朝鲜南方沿海一带地区,明军要做的,就是扫荡这些倭寇据点,其中,最右翼的蔚山要塞群就成了重点。加藤清正作为闻名中、日、朝三国的主战派,蔚山实际上也成为了日军向庆州方向攻击的前沿阵地,而蔚山也在明军攻击釜山的重要路线上,是明军进攻釜山路线上的一颗钉子。部署好兵力后,经略邢玠命令经理杨镐、提督麻贵督左、右两协, 自忠清道的忠州、鸟岭南下,经庆尚道的安东、庆州,趋向蔚山。同 时,邢玠担心小西行长会从西面的顺天出兵救援加藤清正,便 命令中协的一队人马屯驻于庆尚道的宜宁。这样安排既可西防全罗道的日军援兵,也可东援左、右两协,攻打加藤清正。邢玠又在三协中挑选 出1500名骑兵,联合朝鲜兵,自忠清道的天安与全罗道的全州、南原而 下,一路大张旗鼓,佯攻小西行长所在的顺天城,牵制日军。
根据二不尚书范景文的研究,蔚山倭城工事群,包括城隍堂(又叫蔚山城)、岛山两座核心工事,城隍堂是类似同心圆中间高、两边低的多重复郭式要塞,标高24米,从明军的绘图可以看出,蔚山城是由双重石垣和多重木栅所构成的工事;岛山城是沿山势阶梯式升高的多层复郭要塞,标高50米,为加强两座城之间的联系,日军在城隍堂和岛山之间,新筑一座单层城垣工事,即西部洞城。然后在三个独立工事之外,环绕了一个由壕沟、土垣、木栅、筑地塀所构成的外围工事,城隍堂西南角太和江和语连川(东川)夹角突出部,相邻外郭添筑单层城垣工事,即太和江土窟,以加强对港口的防御能力。所谓的蔚山倭城,实际上是以两个多重复郭工事城隍堂、岛山,以及单郭工事西部洞城,外围环郭,拥有两个港口(城隍堂、岛山),以及城隍堂出丸(城隍堂外郭南),及甑城山伴鸥亭所组成的大型要塞工事群。也就是说,蔚山根本不是单独的一座城。蔚山城更恰当的称呼应该是蔚山筑垒地域。明军进攻蔚山时,这个诺大的要塞群还没完工,岛山城内城石垣还没完全筑好。
尽管如此,这些依靠山地建立的城堡要塞让日军处于地形优势,而明军因为朝鲜南部拉跨的地形,大将军炮这样的重炮运不过来,明军只能用弗朗基,虎蹲炮这样的中小型火炮攻坚。为了固守蔚山,日军在这里聚集了两万多人。
第二次朝鲜抗倭战争中规模最大的单场战役,即将打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