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寒王妃,这大雨你二人怎么在此处淋雨,煜寒王这是怎么了?”
“二皇子,煜寒王刚受了鞭刑又淋了雨,此刻已经昏厥,可宫中的马车都已受命被派出,我来不及找人前来接我们回府。”
“快扶煜寒王上我的马车吧!我正好有事要出宫,先送你们回府!”
“妾身感激不尽!”
孟恵溪可算是孟欢长的福星,每次遇难都能被他赶上并替自己解围,孟欢长的心中对他有说不尽的感激。
“王妃,快披上我的大氅吧!你都湿透了,否则可是要生病的!”
“多谢二皇子!”
“王妃不必客气,说起来,王妃也是恵溪的姐姐呢!”
“妾身不敢高攀!”
此刻,浑身湿透的孟欢长早已冻的瑟瑟发抖,她不停的搓孟良的身体以促进他全身的血液循环,希望他能尽快苏醒。
“父王定是为了昨日你二人的大婚之事才惩处煜寒王的吧!你也不必过分担忧,想必父王也是为了给顾家一个台阶下,煜寒王毕竟是他疼爱的幼弟,你又是他亲封的公主,他如此做不过是为了给那些借此事大做文章之人看。”
“父王责罚也是应该的,是我们胆大妄为,擅自做主,欺瞒君王,不过事出紧急,我也别无选择。”
“我已经差人去太医署传话,稍后便会有医师入府替煜寒王诊治,你不必过分忧心!”
孟恵溪属实是周到之人,不仅在危急时刻对孟欢长施以援手,还贴心的为孟良安排了医师,宫中规定,受罚之人是不得医治的,只能自行恢复,可二皇子开口,哪个医师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王妃,这是怎么了!”
“李管家,快将王爷扶回房中!”
“是!”
“公主,这是怎会回事呀!出府前还好好的,这怎的进了趟宫就成了这副模样!婢子赶紧给您更衣!”
“婻荞,你让厨房熬些浓姜茶,赶紧给王爷服下,医师稍后便会入府!”
“婻荞知道了,公主,咱们快进进去更衣吧!”
孟欢长刚换上干净的衣物下人便急忙过来敲门。
“王妃,您快去看看吧!不好了!”
“怎么了,别慌,把话说清楚!”
“王妃,不好了!刚才婢子按你的交代给王爷喂姜茶,可是这姜茶不仅一口没喂进去,王爷还咳出了一大口鲜血,李管家要我赶紧过来禀报,您快去看看吧!”
“婻荞,你马上差人去太医署催促医师赶紧过来,王爷的情况耽搁不得!”
“是,婢子这就去!”
孟良本就受了极刑还在雨中淋了半日,伤口定是要发炎的,孟欢长赶紧随下人过去查看。
“孟良,你醒醒!你听得见吗?孟良…”
“丫头…丫头…”
孟良只是口中不住的叫着孟欢长却一直双眼紧闭,周身滚烫,嘴唇颤抖着已经没有了血色,刚换好的寝衣也占染了鲜血。
“王妃,这可怎么是好呀?”
“王妃,医师到了,医师到了…!”
孟欢长正六神无主之时便听到了婻荞的喊声。
“快,快把医师请进来!”
此次入府为孟良诊治的乃是大王御用的张医师,足以见得二皇子的份量着实不可小觑,张医师平日是不会随便为他人诊治的,一般的王亲贵胄也是请不动他的!
“禀王妃,依老夫诊断,煜寒王受了极刑后身体虚弱恰逢暴雨又感染了极重的寒湿之气,风毒便经由伤口入侵体内,眼下邪风已侵入五脏六腑加之急火攻心才会有呕血之状,恐怕熬不过今夜了!”
“张医师,我知你乃是父王身边最德高望重的医师,想必定有办法助煜寒王度此劫难,烦劳张医师多多费心,我煜寒王府定会谨记张医师这份情谊的!”
“王妃,不是老夫不尽心力,只是眼下这煜寒王牙关紧闭,舌齿相抵,汤药怕是喂不进去的,若无法饮下汤药,只怕这高热都难以褪去,持续高热定会引发抽搐之症,一个不小心便会咬断舌头,老夫实在难以保证!”
“若能给王爷喂下汤药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汤药若能缓解高热,或许还有些可能,只是老夫要提醒王妃,王妃若要强行喂药,定要撑开王爷的嘴,可他此时若突然抽搐随时会咬断喂药之人的手指。”
“多谢张医师提醒,我自有分寸,劳烦张医师开方吧!婻荞你随张医师去抓药。”
“是,老夫这就交待婻荞姑娘相关事宜,这里有些治疗王爷伤口的药膏,您可尽管一试,老夫宫中琐事缠身,需要马上返回,王爷的情况若有变,王妃可派人告知老夫,老夫会尽快入府!”
“多谢张医师!”
“张医师请随婻荞来吧…!”
“你们都先下去吧!王爷这里由我一人守着就够了!”
“王妃,您也淋了雨,要多休息才是,如此留您一人未免太过操劳了!”
“李管家,我没事,你想办法去市集弄些西瓜回来,置于窖中冰镇!”
“王妃,现下早已过了食用西瓜的季节,况且这西瓜本就是寒凉之物,王爷他已经风寒入体,还能食用西瓜吗?”
“孟良现在不仅受了风寒还伴随急火攻心之症,汤药能解他的高热,西瓜的汁水能为他降燥去火并有利于他伤口的恢复,市集若是不得,你就去顾家的商号,那里定有库存,他若找借口搪塞你,你便告诉他是煜寒王妃命你去的!”
“小人明白,这就去办!”
还没等婻荞熬好汤药,孟良便如张医师所言出现了抽搐之状,孟欢长只得将提前准备好的帕子塞进了孟良的嘴里防止他咬断自己的舌头。
“公主,汤药来了,可是王爷这样一直抽搐这汤药怎么喂得下去!”
“婻荞,你过来帮我捏住孟良的鼻子!”
“捏住鼻子?这会不会一下子憋死王爷呀!”
“婻荞,你这是怕他不死吗?怎么一味的言语诅咒!”
“婢子不敢!”
“那你快过来呀!”
“是!”
孟欢长命婻荞死死地捏住孟良的鼻子使其暂时无法呼吸,同时按压其虎口处,抽搐之状逐渐有所缓解,为了呼吸更为顺畅,孟良自然只能长开嘴巴,孟欢长便趁机端过汤药饮下一大口,含在口中,看准时机向孟良口中缓慢的输送进去,好在孟欢长的动作十分轻柔,不曾令孟良呛咳,待其将输送入口的药尽数吞咽了下去,孟欢长终于松了口气!
眼看整碗汤药都快要喂尽了,婻荞一高兴竟松了手,孟良突然被呛,不仅又开始抽搐,还死死地咬住了孟欢长的嘴唇,任她怎样用力也撬不开他的嘴,鲜血顺着孟良的口腔流了进去!
“王爷,您快松口呀…快松口呀…!”
婻荞急得对着孟良又捶又打的,还朝着他的脸上甩了好几个巴掌都无济于事,孟欢长已经痛的憋红了脸,眼泪顺着脸颊不住的流淌着。
婻荞见怎样捶打孟良都没有松口之意,此时的孟良早已失去意识,无法自控,抽搐之症逐渐引起了身体的痉挛,婻荞慌忙间举起一旁的瓷瓶朝孟良的额头砸去,瓷瓶碎了一地,孟良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人也昏厥了过去,孟欢长这才脱身。
“公主,你没事吧!您这口中已经血淋淋的了!都怪婢子一时大意!”
“你怎会下如此重手,他现在已经命悬一线了,你这一砸他还能醒的过来了嘛?”
“公主恕罪,婻荞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我只想着让王爷快点松口,我看公主的口中不停的有鲜血流出,就慌了神!”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婻荞,你行事怎的如此不加思索,好在伤口不深,也不知是不是被你歪打正着,孟良虽被你打晕却不再抽搐了,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公主,我们不如趁此时将药给王爷都灌下吧!”
孟欢长想想也别无他法,只好先替孟良处理好额头上的伤口,趁着他昏厥之际将汤药全部喂下,没想到片刻后孟良的高热竟有所缓解,也再未有抽搐之状,孟欢长赶紧将张医师留下的药膏给孟良的伤口细细涂抹。
“王妃,西瓜已经运入府存入窖中,随时可用!王爷这额头…?”
“没事,他刚才意识不清撞伤了!”
“王妃料事如神,这新鲜的西瓜果真只有顾家的商号才有!”
“婻荞,你快去取些瓜来萃取汁水再送过来给王爷服用!”
“是,婢子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