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哥——快来救我——”
张大健父子六人凌晨五点便收拾好打猎工具,进了北山一带,黑五爷则往南进入了十万大山,出了郡界,归外省所管辖。
今天父子几人收获满满,简直运气爆户,之前挖下的陷阱里竟困了只大老虎,已饿得奄奄一息,被张大健拉弓一箭射死了。
这一箭竟射出了他俩的父子之缘。
瞧它油光毛亮的,真乃上等的皮草,张大健喜上心头,期待卖个好价钱。
他和辛瑞的喜事,己是铁板上钉钉,唯有在聘礼上加码,才能压住沈大婶气到发狂时,怒掀桌子的双手。
残阳西坠时,张大健父子满载而归,一进村便听说了辛瑞被土匪抢走的事,顿感五雷轰顶。
辛大瑞骑着他家拉磨的小毛驴,追赶了一天,连土匪的影子都没见到,无功而返,筋疲力尽,瘫坐在大门外哀声叹气。
张二哈扑到辛大富跟前,关切地问:“大富,你没事吧,辛瑞是怎么被土匪抢走的?”
沈氏哭晕过几次,伤心过度,连精神都不正常了,嘴里一直含乎不清地叽骂着那些挨天打雷劈的刀客不得好死。
村民围了一圈,劝的劝同情的同情,建议辛大富明天一早进城报案,让官兵们去抓捕土匪。
辛瑞被土匪抢走了,这还得了!张大健救人心切,不顾众人劝阻,拎上一把打猎的钢叉,从邻居家借来一匹壮马,头也不回地连夜追赶土匪去了。
若不是今日打猎用光了箭矢,张大健会让他们尝尝神箭手的威力。
“大健——你快回来,你一个人斗不过土匪的,去了也是白白送死!”王氏追在张大健身后哭喊阻挡,可惜张大健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到去救辛瑞。
“娘!辛瑞是我媳妇儿,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土匪之手,而坐视不管呢?”
张大健刚跳上马背,张大钢不忍大哥去孤身犯险,骑上辛大富家的小毛驴,扬言跟大哥一起去救大嫂。
王氏顿时慌了神,不是她私心重,而是担心儿子们去以卵击石,凶多吉少。
王氏拉不住张大健,拼命拉住了张大钢,苦苦劝他别冲动,与其去送人头,不如带着辛大富张二哈连夜进城报案,才有救出辛瑞的可能。
张大健策马奔腾,王氏追不上他,哭天喊地,载倒在路边,完了完了,她不得不接受了马上会失去这个儿子的事实。
夜空中挂着残月,张大健赶了大半夜的路,一想到辛瑞正遭受土匪们的蹂躏,他心如刀割,满脸愤恨,仿佛听到了传来的辛瑞的呼救声。
听说,这帮土匪的老巢,远在一百多里外的十万大山里,恐怕赶到天大亮,也赶不到土匪的老巢地界。
摆设一新的洞房内,喜气洋洋,辛瑞已哭得有气无力,坐在铺满大红喜被的床沿边,左右各站着一个恶眉恶眼的老婆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土匪的亲娘,专程在此看守辛瑞,以防她想不开自杀。
谁能来救她出攀笼,真希望张大健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救她逃出魔爪。
洞房外的大山洞里,杯盘狼藉,土匪们喝得东倒西歪,黑五爷一把扯掉胸前的大红花,摇武扬威地大笑着进了洞房。
黑五爷一脸狞笑道:“老婆,我来了!”
见黑五爷进洞房,那两个老婆子识趣地离场。
“啊!你别过来——”辛瑞惊恐得停止了哭泣,上下牙齿直打架,面如土色,一直后退到山洞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黑五爷径直走来,大手一扒拉,把辛瑞拉了个趔趄,一个重心不稳又栽倒在床上。
“老婆,别害羞呀!来吧,我帮你脱衣服。”黑五爷扑上来动手动脚,耐着性子陪笑,被拼命自保的辛瑞狠狠地踢在肚子上。
“滚——滚——”
黑五爷吃痛,恼羞成怒,揪起辛瑞,用力地甩了她一耳巴子。
黑五爷今晚吃得太饱,这一脚踹的,差点让他吐出来。
“哇——”辛瑞惨叫一声,大哭起来,一摸嘴巴流出了鲜血。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狠地打过她,有张大健保护她,几乎没人敢欺负她。
“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我杀了你杀家,再把你那几个妹妹卖到窑子里去!”黑五爷呲牙咧嘴,面目狰狞,从他那凶恶的眼神,仿佛能看到魔鬼。
辛瑞被强暴,黑五爷可不惯着她,稍做反抗,惹他又是啪啪一阵毒打。
“天哪!下手太狠啦!”花蕊仙子感同身受,对辛瑞万分怜悯。
“你们不用可怜她,宿嗥干这种事还少吗,这是他的原罪,他还不止这一世会被土匪抢走,针对他们的原罪,我们反复让他们领受,加强他们的痛苦记忆。如果觉得痛苦,那就勿施于人!”照邻毫无人性地笑道。
“喂!不是吧,看上哪一个了硬抢呀?简直连禽兽都不如!”布烺难以置信,这人坏得都冲破人类的底限了。
照邻更感到难以置信,这句话居然从一个不是浪得虚名的禽兽嘴里喷出来,瘟大神大概是忘记了他曾经干过的好事吧!
“你看我干嘛,怎么这眼神怪怪的?我用不着去抢,追求我的人很多,我用不着用不着去抢!”布烺摆手笑言,别把他和宿嗥划等号了。
“你没抢过吗,那梳流仪是怎么回事?侬智高又是怎么回事?”照邻很会调侃人,说得很搞笑,那个度把握得很好,起码没把人激怒。
“你从哪里听说是我抢的?我看你野史看多了吧,那些不是为信!”布烺转头怼上照邻,他能开玩笑,他也能奉陪。
“你真没做过吗?你不会想说,你连人都没吃过吗?”照邻伸长脖子,审视着布烺那张脸,像没见过似的。
“你们对当时的情况不了解,就不要乱造谣,我原本是放了梳流仪和侬智高的,是她故意跑回来,一心想杀我哩!”
“是吗?那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吃过人?”
“吃什么人呀,我可不吃人!”布烺又一阵摆手笑容,脸皮可真厚。
铁证如山的事,瘟大神也能耍赖,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急得照邻拉花蕊仙子来评理,“你瞧瞧他,干过什么坏事都不承认了。”
“不是他不想承认了,是他只想告别过去的自己,不想旧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