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朝恩被旧青衫和元载轮流摆了一道,心中甚是不爽,于是借商议国家要事之际,推举北斗九煞堂刺杀仆固怀恩。
此时,仆固怀恩与其子仆固瑒(yáng)已避开忻州季燕鹏,正在与河东节度使辛云京争夺太原。
李豫和元载觉得刺杀仆固怀恩几无可能,但又心存一丝侥幸,遂命北斗九煞堂前往太原暗中协助辛云京。若能除掉仆固怀恩最好,若除不掉,杀他几员猛将也是可以的。
临危受命,旧青衫只得更改行程,与云红倩等人很快来到离榆次不远的清源县。
在清源县安置下来后,旧青衫命夏蕙带、百里擒王和香如是前往榆次探查军情,命寒刀和梅蝉衣前往太原主城探查军情。
三日后,旧青衫大致了解了仆固怀恩军队的情况。仆固怀恩率军五万驻扎太原城内,仆固怀恩之子仆固瑒率五千先锋军驻扎榆次,曾挟持水无常的武昌清已被处死。
“什么?武昌清死了?”水无常听闻昔日好友遇害,顿时悲痛交加。
“嗯。”百里擒王沉痛的点了点头,道:“听闻是被仆固瑒按通敌罪处死的,已有一月有余了。”
“这……这怎么可能?少主啊,你糊涂啊!”
听见水无常喊仆固瑒为少主,旧青衫一下慌了,道:“三弟,不可称呼叛贼为少主!”
“唉……”水无常重重叹了一口气,道:“仆固瑒终究是仆固怀恩的儿子,跟他爹一个脾性……”
“仆固瑒是何脾性?三弟,你赶紧讲一讲。”
“大哥,你该不会想……”
“没错,我就想对付仆固瑒!仆固怀恩藏身太原城,一时难以定位其踪迹。倒是这仆固瑒好找!”
“唉……”水无常又叹了一口气,低头沉思许久后缓缓说道:“仆固瑒英勇善战,心思缜密且生性多疑。他为人尚可,但一喝起酒来就喜欢打人骂人。”
“仆固瑒日常起居有何习惯?有何嗜好?有多少人贴身护卫?”
“……大哥,他和普通人差不多,没有什么特殊习惯和嗜好。护卫嘛,也就十个左右。”
“你再仔细想想!”
“大哥,我离开仆固怀恩好几年了。仆固瑒的细节,我只能想起这么多。”
“好吧,那我们只能自己查了。”
“大哥,我并非刻意隐瞒,是真的记不得了。我早已做了选择,绝对不会偏袒叛军的!”
“三弟莫慌,我并没有怀疑你。”
见水无常面红耳赤,夏荷衣道:“三弟,你明天和六弟、八弟去一趟榆次如何?”
“榆次好多将士都认识我,该如何是好?”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们易容。”
“对啊!”水无常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大哥,二姐,你们放心好了,我保证把榆次的情况摸清楚!”
第二日天一亮,水无常和百里擒王、香如是赶往榆次。三人在榆次转了一天一夜后,第二日凌晨方返回清源县。
根据水无常所述,旧青衫得知仆固瑒在榆次有十二位得力干将,每天有三位将领在城门值守。这十二人中,有六位曾是郭子仪的部下,三位曾是李光弼的部下,三位一直是仆固怀恩的部下。十二位将领虽都效力于仆固怀恩,但私下关系并不融洽,拉帮结派现象严重。若无仆固怀恩或仆固瑒特别指派,各将一旦有任务,都只与自己人同行。
香如是和夏蕙带再次前往榆次,在城门附近整整守了五天,将各个将领的值班顺序摸得一清二楚。
旧青衫得到情报后,并没有立马行动,而是写了一封书信,命水无常、夏蕙带和云红倩送给薛嵩。
旧青衫所写的书信,并没有什么重要内容,只是向薛嵩报平安,并问了下藏星阁的建造进度。同是军旅之人,旧青衫深知同袍之情是何等深厚。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支开水无常。他不是不相信水无常,而是怕曾经的战友遇害,水无常会接受不了。
水无常不是傻子,很快猜出了旧青衫的心思。他一把将书信扔到桌上,道:“大哥,送个书信而已,有五妹和红倩姑娘就足够了。我看,我就不用去了。”
旧青衫冷冷看着水无常,道:“三弟,北斗九煞堂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放心,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清源县附近有好多叛军,容不得马虎。此信关系重大,必须有多人护送我才放心。”
“什么信啊,那么重要?都写了什么?”
“能口头传达,我写信做什么?”
“八弟轻功最好,武艺也是一流,让他替我去吧。”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一封信需要三个人护送?五妹和红倩姑娘怕是来监视我的吧?说来说去,大哥还是不相信我?怕我告密?还是怕我背后捅你们一刀?”
“胡说什么呢!赶紧走!”
“大哥不说清楚,我不去!”
“你……”旧青衫努力调整了下呼吸,强压着怒气说道:“三弟,此信确实非常重要。至于信中内容,恕我不能如实告知。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你回来之前,我们绝对不踏入榆次城半步!”
见旧青衫信誓旦旦,水无常有些相信了,道:“好吧,我尽量速去速回。”
“嗯。”旧青衫点了点头,来到水无常身旁,轻轻拍了拍其肩膀,道:“路上叛军很多,你务必小心!还有,照顾好五妹和红倩姑娘。”
“大哥,小弟明白。”水无常答应一声,心烦意乱地和夏蕙带、云红倩赶往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