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田维和莫罗塔伽来到薛嵩府邸。二人在客厅内坐了许久,迟迟不见薛嵩到来。
田维有些恼怒,刚想起身发作,突见旧青衫和夏荷衣走了进来。
仇人相见,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旧青衫和夏荷衣落座之后,并没有多言,而是慢慢喝起茶来。
又过了一阵,薛嵩携云红倩和杨凌不慌不忙地走进客厅。
“有劳诸位久等了!”薛嵩客气一番后,高高坐在大厅之上。
“将军客气了,我们也是刚来。”旧青衫和夏荷衣急忙朝薛嵩行礼。
薛嵩看了看旧青衫,又看了看莫罗塔伽和田维,说话一下子硬气了,道:“你们找老夫有何贵干啊?”
有旧青衫在场,田维没脸说出来意,道:“云海布庄的先说吧。”
“呵呵,多谢田公子承让。”旧青衫朝田维略一拱手,道:“我二人此番前来,是给将军和云姑娘赔不是的。”
“哦?”薛嵩满脸不解,道:“赔不是?怎么回事?”
“前几日云姑娘来藏星阁取衣服,被我家两个丫鬟冒犯。虽没有损伤,但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故特来赔罪。”
薛嵩满脸狐疑,转头看了看云红倩,道:“红倩,真有此事?”
“禀老爷,确有此事!”云红倩说罢,气呼呼地说道:“他家丫鬟甚是刁蛮。我气愤不过,故而和她们打了一架。”
“都是我们的不是!”旧青衫连连致歉:“云姑娘莫生气了,我已经责罚过她们了!”
薛嵩摆了摆手,道:“罢了,年轻人斗气而已,旧掌柜就不要再致歉了。”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旧青衫低头哈腰,连连致谢。
夏荷衣道:“将军,我们此来还有一事。”
“什么事?”
“田路死于意外,并非百里擒王所杀。望将军秉公执法,放了百里擒王。”
薛嵩表面上原谅了夏蕙带和梅蝉衣,其实心里还记着仇呢!云红倩如亲闺女一般,又立了奇功,自己岂不替她出气?薛嵩思虑一番后,故作为难地说道:“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能放啊。”
云红倩听闻此言,顿时急了,道:“老爷,百里擒王与我有些交情,且云海布庄的人一向奉公守法,不如再考虑考虑吧。”
“不放!你挂念百里擒王,他的家人却对你刀兵相向,这个不能忍!必须好好收拾他们一番,让他们长长记性!他日你嫁给百里擒王,也好有个地位。”
“哎呀,老爷,算了吧,那天的事是误会……”
“咦?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老爷,你就别取笑红倩了。田路是怎么死的,想必田公子和节义亲王已经查清楚了。要不,你们问他们意见如何?”
薛嵩和云红倩一唱一和,彻底将立场摆明了。田维和莫罗塔伽心里虽然恨得不行,却没有发作,更没有表态。
云红倩踢出去的皮球,不接也得接!薛嵩盯着田维,道:“田公子,你意下如何?红倩说的可在理?”
“哦……呃……”田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云红倩杏眼圆睁,道:“若百里哥哥有什么闪失,我定替他讨个说法!”
“呃……”田维见云红倩如此嚣张跋扈,再次确认了她会法术的‘事实’,道:“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我回去再确认一番。百里擒王,应该是无辜的……”
“田公子通情达理,着实令人佩服!”云红倩说罢,对薛嵩说道:“老爷,田公子都不追究了,你还不放人?赶紧放他回去吧,将织布坊、染布坊重建,大家一起赚钱啊。”
“什么赚钱?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红倩,你说话越来越不成体统了啊!”薛嵩假意恼怒一番后,道:“罢了,你取我手令,将百里擒王放了吧!”
“多谢老爷!”云红倩说罢,高高兴兴走出客厅。
不多时,云红倩带着百里擒王来到客厅。
百里擒王双手抱拳,依次朝众人行礼:“拜见薛将军,拜见掌柜,拜见夫人!”
旧青衫见百里擒王毫发无伤,似乎还胖了一些,甚是高兴,道:“嗯,回来就好。”
旧青衫和夏荷衣双双起身,朝薛嵩抱拳作揖,道:“多谢将军!”然后转身面向田维和莫罗塔伽稍稍拱了拱手。
“呵呵,呵呵。”田维和莫罗塔伽皮笑肉不笑,随便拱手应付了两下。
旧青衫道:“将军,虽然织布坊和染布坊失了火,但损失并不大。我本想替百里擒王重金提亲,怎奈其他布庄离此地较远,故钱财周转有些慢。这样吧,我暂且拿出一百两黄金作为定金,将二人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等过些日子,我再补一份大礼。”说罢,意味深长地看向田维和莫罗塔伽。
旧青衫感激之余,不忘撩拨一下旁观者,这可把田维和莫罗塔伽给气坏了。田维和莫罗塔伽气得都要骂娘了,却不敢有一丝放肆,只得装作听不见。
“嗯!”薛嵩点了点头,道:“也好!官民亲如一家,着实可喜可贺。”说罢,对百里擒王说道:“百里擒王啊,以后要时刻顾着红倩的性子,不可惹她生气,不可让她受半分委屈!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啊?”百里擒王顿时懵圈了。按常理说,应是“夫为妻纲”,怎么成了“妻为夫纲”了?云红倩虽然武艺高强,但远不是自己的对手。怎么在薛嵩眼里,自己竟如此不堪呢?
旧青衫强压着笑意,拉着脸对百里擒王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向将军致谢?”
“哦,多谢将军!多谢掌柜!多谢夫人!”
“嗯。”薛嵩点了点头,道:“旧掌柜,还有事吗?”
“没事了。改日我摆下酒宴,还望将军和夫人赏光。”
“……以后再说吧。”
“那就不打扰诸位了!”旧青衫说罢,朝薛嵩等人拱了拱手,接着走出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