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青衫等人被安置在一个秘密地方养伤。养伤期间,旧青衫方得知周子俊剩余的两个杀手叫林外天和云山明。周子俊为了锻炼他们的筋骨,确实给他们内服外敷了不少药水。
林外天和云山明伤势好转,便被秘密接走了。旧青衫等人虽有不舍,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只是听命于人,根本没有提要求的权利。
一晃四个月过去了,旧青衫等九人均陆续康复,相继返回藏星阁。这四个月,发生了许多大事。天下兵马大元帅在四月成功进入皇宫,在尉迟礼的协助下成功铲除张良娣和李系等奸党。五月份,李俶登基称帝,改名为李豫。李豫继位不久,洛阳再次被史朝义攻陷。为稳定民心,李豫为李倓、高仙芝、封常清、李璘等“罪臣”平反并赐封号,也给哥舒翰赐了封号。李豫任命其子李适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郭子仪为副元帅,继续征讨史朝义。
虽然有喜有忧,但总体来讲,局势是向好的。水无常和左风云得知高仙芝、封常清和哥舒翰受封后,均高兴异常,在偏房为他们立了牌位。
一日,香如是来到偏房,遇到水无常和左风云正在祭拜,道:“高仙芝和封常清两位将军一生忠义,理应厚祭!哥舒翰陷害安思顺,被俘后主动投敌,这种人居然也得到平反,真令人想不到!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大唐尚未光复,奸臣贼子的孝子贤孙就迫不及待给他立牌位了!”
“八弟,你什么意思?”左风云勃然大怒,道:“哥舒翰将军纵然有过,但他的功劳也是不可抹杀的。我祭奠他,完全是出于个人私情,有何不可?”
“既是个人私情,又上不了台面,为何不私下祭奠?你这么表忠心,是贪图他的抚恤金吧?”香如是说罢,吟诗一首:“万里山河几沉沦,多少白骨葬黄尘。昨日血迹犹未干,今朝孝子已出门。坟前急奏迎宾曲,争前恐后跪贼人。至周至全至温顺,毕恭毕敬毕情深。只道贼赃胜亲人,有财可取便感恩。只道盛世无国恨,锦衣玉食最销魂。”
水无常见火药味浓烈,急忙说道:“四弟,八弟,万不可因此事起争执,伤了兄弟和气!”
“呵呵!”香如是冷冷一笑,道:“这种人,不配做我的兄弟!”
“好像我很稀罕你一样!三番五次拿此事羞辱我,我忍你很久了!”左风云说罢,猛然点了水无常的穴道,接着拔刀冲向香如是。
“我也忍你很久了!”香如是也不客气,双手持匕首迎了过去。
寒光四起,刀风乱舞。两人若风雷间的鹞鹰忽上忽下,打得不可开交。
若再斗下去,非出人命不可。水无常口不能言,身体亦不能动弹,顿时急得满头大汗。
左风云左劈右砍,刀刀雄浑,很快占据上风,将香如是逼至地面。趁香如是立足未稳,左风云双手持刀俯冲而下。
呼!呼!
左风云连续两刀劈下!
香如是并不惊慌,左右手反持匕首挡住攻击,接着原地一滚来到左风云身后。
嗖!
香如是将一把匕首甩出,接着掏出铁扇冲了过去。
“就这?”左风云冷笑一声,转身一刀将匕首劈落在地,接着对着铁扇连挥两刀。
嗤!嗤!
铁扇瞬间被极刑刀劈成三瓣。
“啊?”
香如是发现铁扇裂开,急忙后撤一步。他将扇柄捏在中间,将三瓣破扇当成三把匕首,再次攻了过去。
左风云挥刀如雨,密不透风,根本不给香如是近身的机会。
香如是急了,连退两步后将铁扇和匕首齐齐甩出,接着纵身一跃来到水无常身边,将其飞爪取了出来。
飞爪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铁链,用来牵引和拉扯;另一部分是铁爪,用来抓取和飞砸。
香如是不会使用飞爪,却会使用软鞭。他左手握飞爪,右手持铁链,以铁链为软鞭,若疾风骤雨般攻了过去。
无法近身,这次成了左风云的难题。那铁链飘忽不定且沉重无比,被格挡后会拐弯产生二次攻击,并不好防御。
左风云往后一跃,跳出铁链攻击范围。他没有继续攻击,而是急急思考破敌之策。
香如是不给左风云思考的机会,呈8字形疯狂挥链。
左风云再退两步,接着猛然向前,一把将飞舞的铁链抓住,然后用力一拉,将香如是拽了过去。
“嗯?”香如是暗叫不好,左手持铁爪砸向左风云。
左风云右手持刀,可以有很多选择。他可以不理会香如是的攻击,只须简单一刀就可令对方倒下。但不管怎么说,香如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万不能下狠手。
略一思考后,左风云右手持刀劈了过去。
左风云这一招,再普通不过了,且速度并不快。香如是看准机会,以铁爪挡住极刑刀,然后手指一动,拨动了铁爪上的机关。
咔嚓!
一声脆响过后,铁爪一下收紧,将横刀牢牢锁住。
“放手!”左风云挣脱无果,于是身子一拧,一脚踹向香如是的腹部。
“呃……”
香如是经受不住,一下跌倒在地。倒地后,他发现匕首就在旁边,于是捡起匕首又冲了过去。
左风云收回极刑刀,却不知如何解开铁爪。见香如是来势汹汹,他索性将极刑刀扔至一旁,接着纵身一跃来到水无常身后,将其钩刀取了下来。
好马配好鞍,兵器须趁手。左风云虽钩刀舞得漂亮,但在香如是眼里却不过如此。香如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一把匕首可用,攻击力也自然大打折扣。
就这样,持钩刀的左风云和持单匕首的香如是再次打得难分难解。
呼!
旧青衫从天而降,将左风云和香如是强行分开。
旧青衫怒不可遏,道:“你们在干什么?”
“呼……”水无常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想:“祖宗啊,你们终于来了!”
左风云和香如是各自将头扭到一旁,并未回话。
夏荷衣将水无常穴道解开,道:“三弟,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他们……咳……”水无常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旧青衫向前一步,对左风云和香如是吼道:“说!为什么动手?”
左风云和香如是缓缓将头低下,依然拉着脸一言不发。
“大哥,你先别……”梅蝉衣慌了,急忙好言相劝。
未等梅蝉衣说完,旧青衫用力瞪了她一眼,道:“九妹,你退下!”说罢,再次吼道:“说!为什么动手!”
等了半天,左风云和香如是仍不开口。
“哪来的臭毛病!”旧青衫怒骂一声,高抬长腿将左风云劈翻在地,接着一个后摆腿扫向香如是的胸口。
左风云和香如是坐在地上,一个捂着脖子,一个捂着胸口,依旧面不服心不服。
“哼,希望你们永远别开口!”旧青衫更加愤怒了,道:“六弟,七弟,带他们回房子,让他们把事情经过给我写清楚。若不写,就饿死他们!”说罢,对夏蕙带说道:“五妹,你看着三弟,让他也写一份。若他想当老好人,一样饿死!”说罢,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夏荷衣满面愁容,苦口婆心道:“四弟,八弟,你们同甘共苦那么久,到底有什么事化解不了?为什么不好好商量?若有人伤了或者没了,你们让我们怎么办?还让不让人活了?太不像话了!”
梅蝉衣看见房内的牌位,似明白了什么,道:“二姐,想是因为哥舒翰将军……”
“九妹,你别插话!这里没你的事!”夏荷衣毫不客气,当场将梅蝉衣逼退。
“哦……”梅蝉衣不再多言,独自将地上的兵刃捡了起来。
夏荷衣心疼地看了看左风云和香如是,转而满脸愠色地对其他人说道:“都别站着了,按照大哥的吩咐,各自做事去吧!”
“哦。”夏蕙带、百里擒王和寒刀也是又急又气,答应一声后,各自拉着一个人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