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寻获“心声”
书名:心声 作者:三位兄台 本章字数:2486字 发布时间:2023-08-20

尚处于襁褓之中的婴孩,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时时的嗷嗷待哺,亦能被世间温柔毫无保留地给予。无偿并不知晓日后能否换来无微不至地照料,忘恩负义被称之为白眼狼,遭受唾弃,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蹂躏,苟延残喘是最终结局。


这种结局固然是凄凉至极的,无人同情,肮脏本就不被他们归为同类。拥抱着光明,尽情享受的乐趣,让虚无缥缈之物于周身上下承欢舞动着、兴奋地颤栗着、乃至于灵性地吮吸着。穷尽毕生,皆被自诩高高在上之辈冷漠地踩在脚底下,又如何会被另眼相待呢!


因此,儿时的徐徐教授变得至关重要,思维的脆弱必须受到溺爱般的呵护备至,不能有半点偏离轨道。这是道德高尚之人的规训,苛刻的教条式灌输亦能强行抻直歪扭的树苗,思想必须洁白无瑕,污乃罪恶之源,是他们肃穆的定义,循规蹈矩方能尽量规避诸般风险,这一点绝对不容有失。


迷迷糊糊间,能隐约听到轻哼着的摇篮曲,结合之后慵懒地伸着腰,翻了个胖墩墩的小身子,这并无不妥之处。相反,却觉得趣味横生,是颇为舒服的。一系列看似蠢萌地操作足够使人过足了眼瘾,被逗趣了,戳中了笑点。此时,外界海量的信息传导入体,在心灵里生根发芽,安抚躁动的原始之欲。


这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旭日驱散了阴沉,那令人遭恶的低迷,蓝天的美无与伦比,不由自主地翩翩起舞,才能安慰道道呼唤。


而这日也恰好是其年满九岁之时。相较于世俗的大多数不幸,他的童年时光充满了欢声笑语。长者无微不至地体贴关爱,助其一帆风顺,几无病灾,是令多数人羡慕之至的幸运。


诞时体质之弱,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不过,后续的细心呵护,便可渐渐弥补这一缺陷。努力给予其幸福的一生。因而,不幸绕着他走,这很难解释是否为无视,或者刻意为之,抑或胆小如鼠,即怯懦了。


长辈有所虑,这无可厚非。然上天回应了爱,这令得无比牢固的虔诚之心更有甚之,礼佛的次数便越发频繁。十天半月乃基础小住之期,僧众见此,亦是颇欣,纷纷信誓旦旦直言其与我佛有缘,世世代代必儿孙满堂,无忧无怅。


在七岁时,他便知为长辈分担日常琐碎小事,更让人欣慰的是,祖地反倒成了他无比向往之处,亦是其欢乐的源泉所在。父于早期难免心生复杂之情,毫无意外的不愿提及的疤痕,竟让膝下亲儿来代替治愈,望能彻底缝合。这让其时常怅然若失,感伤于造化弄人。慈母则心灵手巧,为儿年年织几件合身的衣裳,她倒未思虑深远,将心思尽数倾注于爱子身上,余生便知足了。为母则刚,恰恰尽了一位母亲应尽的职责。


在其父幼时,叔公将宠溺悉数予之,现如今,对象变了。这倒并非是说情分疏远了,而是位置挪了一半,有意地均摊这份溺爱,让垂垂老矣者于风烛残年之际,得以享够天伦之乐。


村内诸长对这位小辈亦是宠溺得不得了,吃的喝的毫不吝啬的统统招呼上去。去时小身板偏瘦弱,稍稍经风一吹,便感觉会被摔得生疼,归时长了肉,瞧之圆润了些,胖了足足十斤有余。长者的溺爱让父母顿觉过了头了,但作为后辈子孙,又不便当面指责众老的不是,于是乎,便只好由着他们使些“幼稚”的性子了。本着荤素搭配合理的原则去养育子女,平日教导不宜多食,须有所控,这番变化让二人沉默良多,一时无言。


每当夜幕降临,他便钟情于独坐乡野屋外,闭着眸子感受周遭的微妙变化,而此时身边便坐着玩伴,一位长其三岁的女童。或许是兴趣相投的缘故,二人初次相见之时便有所触动,仿佛世俗仅消彼此,聆听着呼吸的悦欢,一举一动皆牵引着靠近港湾,这绝非郎情妾意,而是难以言述之感,道不清的意境。


农人忙至日落西山,二人就这么静静地靠坐树上远眺着,一言不发,眼中满是眷恋、欣赏、与心有灵犀。他们的欢乐抚慰了焦躁不安,被定性为天籁之音及视觉盛宴。


转而听取蛙声一片,富有节奏的律震,敲碎了多日的疲乏倦困,更是一扫阴霾,转悲为晴,恣肆了一生。首次下乡体验辛劳,二人初夜便见证了毕生难忘之物,星星萤火的跳跃,舞姿的优雅仿佛可视,都市从来不产,乡野的乐趣即乐在人性之光能够层层洗涤与升华,彼此是惺惺相惜的,无关任何恶意。


曾几何时的愿望,归总为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绽放最为璀璨华丽的焰火。没想到,却有凋敝、枯萎的一天。扼腕长叹未尝迟到,分秒不差,寡言战胜了烂漫,并骑在它的头上耀武扬威,以此来展示光荣的色彩。


林昕怡的离奇失踪,是她哥哥一手造成,这是他亲口承认的,由此也承受了最为严厉的惩处。至于目的为何,则缄口不言,心中或有不得已的苦衷。


能舔舐伤疤之地,或许唯砚邰观莫属,这是其无意间偶闻之处,不知为何,似乎可从中寻获答案,能愈合些许心痕吧!之后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抽空赶赴道观,崎岖的石阶延至云雾缭绕深处,刚踏及此地,入目所见皆是怪石嶙峋,但又不失钟灵毓秀,便认定来对地方了。故而心中无怨,而是一往无前,直抵让其视为朝圣之所在。


一座朴素院落的屋檐一角最是引人入胜,至少他是这般笃信的。他已纹丝不动地怔怔抬视了足足半个时辰,沙沙声未能惊扰,燕儿无惧,跃其肩膀处嬉戏亦不能,一对道士偶然路过,不由相视一笑,随后悠然离去。


最后,由主持巧破入定,且让其归神后又能回味无穷,期间讨教了诸多迷障,望能指点迷津,寻得真迹。所幸皆一一点破,堕困不在,能为自己答疑解惑之处,冥冥之中会指引方向,令而有所参悟。


之后,二人又赶往另外一地,所见乃一乞丐呈盘膝而坐状,亦如自己一般怔怔抬眸视物,不过所视乃落叶飘飘,无人扰之,任其自行。我中有他,他中有我,这是让其心惊胆骇,又尤觉困顿无解之感。此番也令二人结下师徒之缘,惊才绝艳的造就,使黯淡显得苍白无力,难以争辉。


某日,他靠坐于窗边,平静地绘着外头迷人的景色。绵绵细雨无法打断创作的灵感涌现,便是就着现成的,再添几处斑斓色彩,这让他意犹未尽,又顿觉忧郁化作泪痕滑落而下,手臂便如触电一般,抱怨早已用尽了,沉默成其独处的妙药。他享受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可又害怕沉默亦会步其后尘,往后空落落的,似被抽离了,再无可留恋之物了。


转移阵地以后,便再有所悟,金黄的沙粒抚人心扉,潮起潮落乃是自然定律,而天边的晚霞似在一展歌喉,慰问心灵的空缺,警醒世人日复一日的辛勤劳作。


如以往一般,又刻意添了几分色彩,一人,一椅,身旁是温存的柔情,大抵空缺方才迷人,也让他更加清晰明了“心声”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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