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重要情报,为防不测,申强和寻云川一起,化了装,躲进很远的一家小旅馆。
同时,让几名手枪队员,在寻云川住处周围放了暗哨。尤其注意,有没有可疑的人路过或者在附近留连。
天亮之后,一切都正常,申强让几名队员回去休息,换来一名队员在楼下远处警戒。
他自己和寻云川上了楼。
“你注意看好。如果这个花盘不在了,说明我这里出了问题——必须立即卡断所有与这里有联系的一切人和事!”
寻云川说着,拎着水壶,向窗台角上的一个花盆里注了一点水。
花盆呈土红色,鲜亮醒目,和盆中一株绿色仙人掌红绿相衬。
“还用这样的暗号,是不是容易引起外人注意?”申强随口问。
“哎呀,”寻云川回头看看申强,“这不像是你老兄提的问题。你注意看看旁边人家。”
申强站在窗前,左右看看。“哦,是了。”许多窗台上,都有花盆,红黄紫绿争奇斗艳。
申强在窗前做个深呼吸,看看一个墙角,低声问一句。
“电台就这样藏着?”
寻云川点点头。
“一般人,哪里有你这么厉害的眼神?要真是敌人来搜查,这屋里,藏哪儿都藏不住!”
“是啊。这以后,怕是还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敌人是用侦测台和侦测车,在省城搞掉了我们的秘密电台---目前敌人还没在洎江城设立侦测台,也没有侦侧车,一时不容易找到这里来。但是,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注意到我们这部电台,有可能很快设立侦测台,装备上侦侧车。”寻云川沉思,边想边说,“本来,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是你的队伍基地那里,还有武装保护——现在不行啦!狗日的把咱省城电台弄掉的办法,还不到处都用上?电台要是去了你那儿,一出事就全完!”
“电台用得少,不到极其需要,没有七号的亲自命令,你老兄就每天养神吧啊!”
申强开玩笑说。他当然知道,寻云川任务很重,除了守电台,还负有训练新的无线电人员的任务。有几个他的学生,就散布在这洎江城的几个角落里。同时,寻云川还兼了洎江地下党的部分机要工作。
寻云川也开玩笑说:“我这瘦骨架,怎么养也养不肥,倒是你宋大老板,陪三教九流的家伙们吃吃喝喝,小心吃成个大肚子啊!到时候,影响你上房翻墙。哦,老师还说过,我比你,更像神枪手。哈哈---”
很快,他俩停了开玩笑,开始工作交接。
这是上级早就决定了的一件重大工作交接。
寻云川原任支部书记的地下支部,直属上级特科。
这也是这次洎江出现了高职务叛徒,这个支部没被摧毁的最主要原因。
两年多来,该支部在省委直接领导下,后又在特科领导下,在洎江一带,接转了许多大革命失败后坚持找党的共产党人。或送他们去苏区,或派到各地白区从事地下活动。
将支部工作交给另一同志临时负责后,寻云川才去学了无线电报务,又和另一同志一起,建立了电台。
此刻,寻云川已实在无法分身完成多重任务。
七号等领导研究决定,寻云川把支部书记职务彻底交出,专心无线电通讯和教学,以及部分最机密的机要工作。而原来支部的这项接转同志工作,交给申强的手枪队。
寻云川很高兴,这样一来,这接送同志,多了一层武装的保险!
寻云川向申强交代完这项工作的全部内容,包括交通线要点,通常接受同志的审查鉴定手续办法,接应同志居住安排,日常生活开支安排,接头常用方式,以及不断变化的暗号形式等等。
寻云川当然对申强的超强记忆力极为了解。其实寻云川本人的记忆力,就和申强一个档次。
这是事业需要,硬生生把他给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