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工建议我灵活做人,我吭哧吭哧的消灭着一堆肥牛,像是八百年没有吃过肉的饿死鬼,姿态神色非一般引人注目,以致对面的男人不忍直视。
他再点一盆牛肉,我努力咽下嘴里的辣椒。
“我的钱。”
“多半是你吃。”
“我谢谢你砍人不留情。”
“不客气。”
我摸着饮料酒的瓶盖,不会开,像我这种安分守己的好姑娘,一般对这种东西不熟,这话是我的好友闺蜜顾小姐说的,不是我,喝酒的时候都是她们这些猪朋狗友伺候,我负责喝完睡觉或者哼哼唧唧闹着不舒服就行。
我的人生说惨也不惨,惨的是独自一人生死两茫茫,不惨的时候是不三不四朋友,陪同举杯相敬,把眼泪飘成滚滚长江东逝水,之后抹干像没事人一样又站起来,都道是别惦记心上伤太久,不然伤口易化脓。
邢工关心那被抚摸的酒瓶盖,他伸手,“拿来。”
我递出去。
他打开了酒瓶盖,犹豫着问,“酒量怎么样?”
“还行。”
“能喝对吗?”
“不能。”
“到底能不能?”
“想喝。”
他给递回来。
我不喜欢喝酒,真心话,以前试着喝了很多次,每次都闹笑话,最大的一次还好乔先生在旁。
他负责抱我回家,到家门口了,要拿钥匙开门,他扶着我,让我站稳,我四肢无力栽倒在门边。
他掏钥匙还没开门,转头见到我缩下,走出电梯的顾儿和弈儿,两人箭一般冲过来挽救,慌乱的一顿指责。
乔先生非常无辜的示意袁先生做个人,他感谢这俩女人负责灌酒,祸是她们闯,锅是他来背。
我醒来后接到了左姑娘发来的视频,她笑得下不来床,在被窝里抖得像个神经病,三女人一起睡酒店里,她们根本不相信那是我,我也不相信那是自己。
据说我回家后也没省心,因为喝醉了,闹了好大一通,乔先生最清楚那过程,他早上起来想了半天,我让他说实话,他思前想后说,“如果非要洗完澡再睡觉算的话……”
我把他踹下床。
从此我对酒敬而远之,哪怕非喝不可,也是浅尝辄止。
而现在,邢工举着酒瓶过来,他没有开啤酒,我觉着饮料酒对于他而言,应该是类似奶茶的东西。
我斜了酒瓶跟他碰杯,收回来喝一口,像是在喝毒药,勉强咽下去。
邢工实在不忍心,他让服务员送瓶牛奶过来,好心里不忘损,“其实根本不会喝酒。”
“我怕酒后乱事。”
“哦?”
“停,我错了,我不会喝。”
相对于喝酒后的丑态百出,承认自己是没面子也不会少了一根筋。
“还有,我明天有要事。”
“工作以外?”
“活动沙龙。”
这种活动,有时候没什么意义。
刚好收到了邀请,为了缓解心情,就想去凑凑热闹。
有时候觉得累了,总想停下来看一看,怕走得太急摔倒了。
人生里经历过两次摔倒,一次晕倒了,是真的觉得累。
那时候在在广州,那天出门还好好地,回来的路上就扛不住了,手脚全身发凉,耳轰目瞑,瞬间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