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恩怨相了
书名:凌风歌 作者:翏羽 本章字数:2487字 发布时间:2023-09-03

第二日一早,冷凌秋刚出营帐,便见一男一女立于营帐之外,男的高大挺拔,眉目俊朗,不曾识得,女子一袭紫衣,手挽短工,却是翎羽山庄的邓紫旗,二人一前一后,一灰一紫,俊美靓丽,气度不凡 ,冷凌秋见他二人鞋尖微湿,沾了露水,想必是等了不少时间。

那男子一见冷凌秋出来,忙上前迎道:“在下邓千里,见过冷校尉。”

冷凌秋倒也听过邓千里之名,当年路小川打上翎羽山庄,便是遇到此人守庄,忙回道:“原来是翎羽山庄少庄主,不知少庄主找在下何事?”

但见邓千里面露忐忑之色,道:“昨日听闻瞿老将军说起,冷校尉请得新皇圣旨,欲招揽天下有识之士补充军伍空缺,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冷凌秋见他开门见山,心道:果然翎羽山庄有从军之心,自己还未去找他,他便找上门来,如此正好,可免去许多口舌,只是今日不见邓百川,想必是因之前追杀他之事,不便亲自来问,这便驱两个儿女来打探消息,只怕自己耿耿于怀。为了打消他们顾虑,便从怀中取出圣旨,示于二人看了,故意问道:“此事自然是真,难道少庄主有从军之心?”

邓千里一见圣旨不假,心中一喜,连忙一揖道:“不禁是在下,便连整个翎羽山庄也与在下心中所想一致,只是家父和小妹之前曾多次对冷校尉出手,只怕冷校尉心中记恨,这才没来相询,还望冷校尉不计前嫌,给翎羽山庄一个报效朝廷的机会。”

冷凌秋见此人快人快语,说话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果断非常,心中对他不禁生出好感,笑道:“邓庄主之前抢夺‘农耕伐渔图’的初衷,也是为了报效朝廷,对我出手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不该轻信王振许诺,才导致如今进退两难,今日在下既然得陛下和于大人嘱托,为朝廷招贤纳士,正是一个大好契机,少庄主放心,在下必竭尽所能为翎羽山庄在军中谋一席之地。”

邓千里本来想着这次见冷凌秋必被他刁难,他拉着邓紫旗便是来赔罪的,那知他如此气度,不仅对过往之事不做追究,还坦言相帮,气量如此,顿心生折服,忙对邓紫旗道:“冷校尉君子度量,你还不多谢冷校尉。”

邓紫旗见他如此轻易便将之前自己帮萧千绝追杀他的事一笔勾销,心中颇有不信,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今日之言,可不能反悔。”

冷凌秋道:“邓姑娘之前一路追拿我,虽未深交,但也有数面之缘,想必也知在下为人,断不是那种出尔反尔之辈。”

邓紫旗也知他非信口雌黄之人,今日来找他便已做好低头的准备,如今见他答应爽快,忙俯身一拜道:“冷校尉大人大量,我代家父为之赔礼了。”说完一揖到底。

冷凌秋忙托身抬起,笑道:“天下江湖本是一家,过去的便让他过去吧,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有你们相助,在下求之不得,再说翎羽山庄御鹰之术天下无双,用来勘查敌情,正好可适才其用,此仗有多了几分胜算,如此还要仰仗邓姑娘,又何须赔礼一说。”

邓千里忙道:“有冷校尉此言,此战我翎羽山庄上下无不舍命杀敌,但有所用,必尽其力,请冷校尉放心。”

冷凌秋道:“少庄主一口一个冷校尉,叫得在下都不好意思,我这校尉之职不过是个虚名,想来少庄主比在下年长几岁,如不介意,叫声冷兄弟便可,听着也顺耳些。”

邓千里那知他如此好相处,虽然心中欢喜,但冷凌秋毕竟是受朝廷所托,翎羽山庄要想进朝廷编制,今后还要有求于他,又怎敢以兄弟相称,眼见冷凌秋一脸诚挚,又不好拒绝,在哪里“这个......这个......”不停。

此时突听一人道:“这个确实不妥,你小子那能乱认兄弟,他爹之前还射老子一箭,你现在去认个兄弟,老子和你还平辈相称,那又该叫他什么?岂不是还得管邓老头叫爹不成。”

几人回头一看,却是成不空从远处飘来,冷凌秋笑道:“老偷儿,你之前偷人家残卷,被射一箭也是应得,如今大家同仇敌忾,共抗异族,你还记那些往事做什么?”

邓千里也道:“之前家父之举,颇有无奈,还望成前辈见谅,如成前辈气愤难消,在下这便送前辈一个好玩的物件儿可好。”

成不空一听有好东西,那偷儿心性又起,在邓千里身边转了个圈儿,突道:“咦?这个物件儿确实不错。”

几人只见成不空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白玉般的圆球,那圆球中空,分内外五层,皆被打磨成球状,每球周身百孔,最里一只球为实心,颜色丹碧粲然,其外四球则洁白无缝,以细簪自孔中依次拨之,则内中四球圆转活动,可谓精巧绝伦。

邓千里一见,忙捂向荷包,那知荷包瘪瘪,空无一物,顿知着了成不空的道儿,也不知他何时偷去,只得道:“前辈高技,晚辈今日领教之后,实在心服口服。”

却见成不空对着那圆球仔细观摩,爱不释手,过得片刻,才道:“这小玩意儿属实精巧,念你有心,老儿便既往不咎,对了,这玩意儿叫个什么名堂?”

邓千里见他喜欢,也觉欣然,道:“此物名‘鬼工毬’,乃是用象牙整块雕刻而成,球内套球,逐层镂空,每层厚薄均匀,球面刻上精细图案花孔,层层都能转动,只因此物巧夺天工,这才因此得名,前辈喜爱,那便赠与前辈了。”

成不空玩弄片刻,突将那‘鬼工毬’藏于掌心,对邓千里道:“你小子差点误我大事。”说完又对冷凌秋道:“昨日瞿文轩叫小老儿前去打探消息,如今消息探明,瓦剌军已从紫荆关逼进涿州,正在集结,不日便直逼京师。”

冷凌秋一惊道:“这么快?此事可有告知瞿老将军?”

成不空道:“老儿已叫人通报瞿文轩,不过京城那边不知情况如何,可否要我老偷儿再跑一趟?”

冷凌秋略一沉吟道:“这个自然要通知于大人,让他做好准备,此战关乎大明朝生死,一点也不能马虎。”

成不空一听,便要转身离去赶往京城报信,突听邓紫旗道:“老前辈留步,此事便不由前辈在费脚力了。”说完一声呼哨,突见天空中飞起一对苍鹰,盘旋不休。

成不空一见,喜道:“小丫头这个本事,比老偷儿强多了,有了这两个宝贝儿,老儿便无须再跑来跑去了。”说完眼现见猎心喜之色。

邓紫旗一见便知他偷儿技痒,打趣道:“老前辈,这两个宝贝可偷不得,一来不太好偷,二来嘛,就算是偷去了也不会听你使唤。”

成不空一听,老脸一红,忙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说完又对冷凌秋道:“冷小子,你这便休书一封送到京师,老儿的轻功虽然自认不错,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要和这带翅膀的家伙来比快,实在自愧不如,这送信之事,可由这小丫头代劳。”

邓紫旗忙一抱拳,道:“但有所使,莫不从命。”

成不空一见她动作干净利落,呵呵一笑,道:“这邓老头别的不说,把这一山庄人马倒是训练得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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