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蛮族的行动
书名:斯科洛的只言片语:新的王朝 作者:苍渊之握 本章字数:4436字 发布时间:2023-08-19

       勒乌尔在经过一场没有结果的较量后返回胡鲁罕,在随后的时间里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的情绪或报复的举动。除却与他的新婚妻子打猎游玩,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用强硬手段惩治偷盗和抢劫,以及向利米底亚或杜默尔的法学家请教防止欺诈的方法。


       期间,沃克斯迈尔的使者又一次出现在“阿克蒙尔”的领地,而勒乌尔则是打算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木屋里,召见南方的使者。蛮族将彩色的布条挂在墙壁上,摆放外国的奢侈品以装饰房屋的空间,既彰显勒乌尔的地位和富有,又会让外国使者感受到热情。几位高等贵族和随从分别站立在托赫的左手侧和右手侧。


       双方进行一番寒暄之后,沃克斯迈尔使者向勒乌尔表达出和平的诚意。勒乌尔表现得十分高兴,贵族和随从也表现得十分友善,他立即吩咐身边的仆从,要举办一场宴会来为使者接风洗尘。而使者被邀请坐在托赫的左手边以示高贵和尊敬。


       宴会完全是草原部族的风情,各种杂耍穿插其间用来活跃气氛。喝酒与比武永远是这里的人们喜爱的项目。但勒乌尔还是特意安排了一支乐队以迎合南方民族的文雅。使者得到托赫的善意挽留而在此停留了很长时间,并且还获得托赫的允许,可以自由走动而不受限制。


       他和随从行走在当地的市集,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出现在托赫的“可鲁达”,这里相当于利米底亚人的法庭,是展现社会公平和正义的地方。最为热闹的度尔塞金地处三个部族的交界地带,当地的“可鲁达”由两位官员行使着首领赋予的权力,其中一位官员熟悉当地人的宗教和习俗,另一位则精通首领的法律。


      沃克斯迈尔使者在返回住所之时看到一座特殊的帐篷,旗幡上的标志居然就是利米底亚人的太阳神。一位神职人员用朴素的食物招待了这位南方的官员和老乡,而后者也得以从这位皮拉特尔巫祭的口中听闻到他的遭遇和勒乌尔的事迹。


      他曾被俘而成为低贱的奴隶,但他的虔诚祈祷得到太阳神的回应。勒乌尔希望他的神灵能够为自己的部众带来福祉,于是支取私人钱款,从奴隶主的手中将其买下并还给他自由之身,还划出一片草地作为神灵驻跸之地。


       作为草原王国的托赫或“阿克蒙尔”,勒乌尔同样也是所有部族的仲裁,依靠草原民族的习俗、盟约的条款和个人的能力处理部族之间的龃龉。托赫无意将他的法律强加给胡鲁罕的部族,但朵速的秩序和首领的声望,无疑成为人们效法的榜样。


       在出访的期间,德尔斯 诺斯从使者的不断奏报中,得知勒乌尔的臣民能够感受到公正与大度,就连太阳神也愿意驻跸在他的领地上;勒乌尔的盟友能够感受到慷慨而敌人能够感受到仁慈,所以最凶狠的部族也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在完成出访的任务之后,使者带着托赫的承诺和回敬的礼物,返回到南方的宫廷,再向迫不及待的公爵具体讲述北方的情形。


       一段时间之后,“阿克蒙尔”的使者来到南方的宫廷,向利乞亚国君献上异域的财货,以及盐块和骏马。骏马用来表达诚意而食盐象征友谊。沃克斯迈尔主君同样热情招待他们并回赠重礼,展现和平的手段也仅此而已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德尔斯 诺斯和心腹廷臣开始谋划对东方的战争。按照先前的计划,军队的矛头首先指向残破的科拉达拉,攻破领主所在的利瑞里斯而后再向北部推进一段距离,直抵北岸领主的边界。


       而科拉达拉仍然摆出坚决抵抗的姿态,穷尽钱财而在边界修筑堡垒,其他领主也将利瑞里斯视为抵抗沃克斯迈尔的前哨,并给予口头或实质的援助。


       科拉达拉领主姆尔斯作为领主家族的遥远旁支,从没有子嗣的叔父手中继承领主之位和其他所有遗产。在临行之际,他将卜格拉姆的民众和军队交给他的长子,自己则是前往首府继位。沿途的人们对他冷漠以待而廷臣也仅是致以表面上的敬意。


       不过,这位新任的领主在执政的初期,被指责为犯下谋害儿子的罪行。为了阻止谋逆行动,姆尔斯对两位心腹随从下达秘密指示,得益于索利和莫伦斯的协助,次子莱特尔的谋逆行动被遏止。但这位主谋却在走投无路之际饮鸩自尽。原本只是想让谋逆者知难而退却带来自尽的结果,这让姆尔斯陷入了长久的自责中。


       沃克斯迈尔军队重新部署对东方的军事行动。在进行一段时间的准备之后,立即展开活动。边界的防线很快被敲出一个缺口,使得沃克斯迈尔蜂拥直入而兵临利瑞里斯。


       当守军躲在防壁后面忍受敌方投射的密集矢石时,另一支部队则在格尔科获取胜利,击溃当地军队并俘获领主和他的家人,阻断了东部援军西进的通道。


       而此时的费里阿提诺,对于西部的局势表现得无动于衷。里斯卡洛和达洛提尔像是两座纪念碑,使来往的人们勉强记起费里阿提诺在过往的辉煌和功绩,用看似繁华的表面掩盖着本身的虚弱不堪。领主的一位兄弟是达洛提尔和周边乡村的实际统治者,与首府的主君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


       周围的乡村如果能保持正常的生产,也可以种植各种作物和养殖牲口。不过,这位邑主却将本地区的管理权交付给怠惰的家臣,只是在规定的时间收取税金。唯一关心的,就是对上等布匹的生意实施专营,用低价收购再以高价出售给潘迪尔人,以得到的利润来维持他们的排场和享受。


       被俘的格尔科领主得到公爵的善待,但他身旁的一位廷臣第米德利,引起德尔斯诺斯的注意。他先是在征服者的刀剑下瑟瑟发抖,而当他听闻公爵打算在正式场合予以召见时,便又展现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姿态。


       这位第米德利在公爵面前发出可笑的言辞,使得在场人们发出嘲讽般的大笑。他将蛮族的轻浮和放荡视为自由和浪漫,把查尔钦的游戏视为秩序的象征,更让公爵感到气愤而可笑的是,他认为查办贪腐的邑主,是在制造社会的矛盾与不和。公爵对他表示:


       “你的言辞真是令在场的人们‘大开眼界’,同时也使我明白,格尔科的失败并非战兵不利,而是完全由于你这种人在混淆视听和颠倒黑白。据我所知,格斯第姆曾是领主的兄弟和格尔科的邑主,但他贪婪而暴虐,用沉重的贡赋压迫封地的臣民,用高额的税金敲诈来往的商旅。所以在他的治下,心怀不满的臣民发出怨言,商旅宁愿绕远而行也不想路过这里。


       你们的领主下定决心要施以惩戒,最后竟然被荒谬的建议所左右,认为这样会伤及兄弟之间的感情。所以,当沃克斯迈尔军队兵临城下时,格尔科民众临阵倒戈,为我们的军队敞开城市的大门。而曾经心灰意冷和受到报复的官员,从我的诏令中接受任命,为沃克斯迈尔管理格尔科的事务。


       为了博得侍妾的开心,查尔钦酋长以收容难民的名义,将一些本就不幸的人们集中起来,让他们往一只水缸中投掷木棒。如果木棒能在水中以竖立的姿态漂浮,就可以坐在一旁,啃食贵族吃剩下的羊肉。我无法从这位查尔钦酋长的低劣人品和难民的呆滞中,看到你那所谓的秩序。


       最后,我准备派你前往卡加斯担负低阶职务,这座小城既是商旅出入之地,也是抵御蛮族的堡垒,这使你有机会和蛮族进行各种接触,看一看你那所谓的自由和浪漫,能不能感化这些崇尚利益却又想不劳而获的蛮族。”随后在一众人的哄笑声中,这位挣扎喊叫的第米德利被两名武士拖出屋外。


       卜格拉姆与利瑞里斯还在勉强保持联系,护卫着科拉达拉仅存的土地。在经过两场军事对抗后,一位名叫拉尔丁的军官向沃克斯迈尔军队发出友善的信号。主帅拉德莫出于警惕而冷漠以对,直到他的暗探送来可靠的情报,得知这位拉尔丁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拉尔丁来自于德哈利家族并声称自己是威勒姆王室的姻亲,得到的领地是从卜格拉姆南部的赫尼山丘直到科卜拉地区,以及从西德男爵的领地直到整个哈莱尔地带。在抵抗北方蛮族的战斗中,拉尔丁的先祖比哈洛斯高举王室的旗帜,靠着士兵一般的英勇获得盟友的尊敬。


       当然,这也不可避免受到蛮族的憎恨而为自己招致危险。他的阵亡使军队的指挥权分别落在两位指挥官之手,直到战争结束,他们带领各自的部队回到国内,推举比哈洛斯的软弱后代为主君,表面上看来相安无事而暗地里则是互相防备。


       而各自为政的境况必然难逃邻邦的勒索。西德依靠委曲求全和割让土地而获得萨洛讷伯爵的庇护,虽然没有获得国王的认可,却胆大而无耻的称自己为男爵。


       比哈洛斯的后代在混乱之际逃出囚禁他的府邸,在齐斯获得当地市民的支持,击败并杀死另一位将领达特伯尔,本以为可以保持独立的地位却又受到科拉达拉的控制。


       在其后的时间里,这位后代统治的领地不断受到蚕食,最后就连自己的宝座也被胆大的随从篡夺。虽然科拉达拉的军队攻入城市并杀死篡夺者,但返回哈莱尔的人们却不得不接受条件,以感激的名义将仅存的大部分土地割予科拉达拉,也使得自己被贬低为依附于科拉达拉的邑主。


       拉尔丁希望沃克斯迈尔公爵可以帮助他恢复祖先的领地,而自己则心甘情愿成为臣服于沃克斯迈尔的领主。但使者告诉他,公爵是要将利米底亚人置于一面旗帜之下,况且沃克斯迈尔军队已经调集重型装备,能够投掷坚硬的石块和燃烧的火球,用来摧毁城市的防壁和烧毁城市的房屋。


       拉尔丁在暗示下接受公爵使者的条件。但他仍然被激起对抗科拉达拉的决心,以勇敢的战斗拖住敌手,使得沃克斯迈尔军队得以出现在敌军的侧后方而取得大胜。他们击溃敌军而后兵分两路,一路迅速向卜格拉姆进军,而另一路则是进军到利瑞里斯的德拉达村庄,将科拉达拉置于包围之中。


       而拉尔丁也以功臣的身份,接受公爵的任命和奖赏。科拉达拉领主在他的府邸坐等北岸领主的救援,但在一段时间之后得知伤心的消息,沃克斯迈尔军队已经攻占卜格拉姆,而他的儿子也在战斗时坠下城墙。


       沃克斯迈尔士兵在某一天的黄昏登上利瑞里斯的城墙,而后继续进行不知疲倦的行动。在接下来的几天,城市到处是喊叫声、脚步声和碰撞声。


       为了留下一座完整的城市,沃克斯迈尔军队被禁止使用火攻。而负隅顽抗的守军却打算焚毁城市而与敌手同归于尽,不让城市的财富和粮食落入敌手。双方为此进行了一场血战,在将驻军驱逐之后,沃克斯迈尔军队赢得了胜利,并且控制了城市的大部分。


       同时,沃克斯迈尔的水军也在一位指挥官的带领下,在北岸展开各种袭扰和破坏活动。加之在此之前,沃克斯迈尔的使者和暗探,在这里交替散播战争与和平的谣言以混淆视听。这使得运往科拉达拉的援助,不仅分散而且错过时间,不是被沃克斯迈尔所俘获就是被击败,带着畏惧和同伴的尸体撤出战场。


       然而,皮拉特尔的形势再次延缓了覆灭的结局。勒乌尔再次集结军队而指向皮拉特尔高地,当德尔斯诺斯得知战争的消息之时,塞里德斯的开阔地上已经布满游牧民的帐篷。这要归咎于当地守军的防备不周和对手的出其不意。


       勒乌尔将商队作为军队的前锋。他们每次都会将货物的一小部分作为礼品送予当地守军,就连巡值的士兵也能分得一份。自上一次的呼罗尔对抗以后,蛮族的征服者一改前期的咄咄逼人,以友好的举止麻痹对手而使其感到满足。


       终于,就在庞大的车队像平常一样进入碎石城中时,满脸堆笑的商人立即凶相毕露,每一辆货车都会跳出一位手持利刃的同伴,这些精挑细选的武士迅速登上城墙展开攻击,控制合闭城门的转轴,挥动鲜艳的旗帜而向远处的大部队发送进攻的信号。


       勒乌尔冲在所有队伍的最前方,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和同伴的叫喊而冲入城中。但他并没有滥用胜利者的权力,他的手下和盟友都服从托赫的命令,不去伤害和劫夺当地民众。只是打开当地的府库来犒赏盟友和部下,在和平年代,货物和关税使这座城市积攒了巨额财富。


       托赫用和平与友善的伪装骗过了所有人,看起来确实有别于以往的那些蛮族首领,这让南方的国君和皮拉特尔高地的贵族们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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