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见到此时说话之人正是一向不言不语的叶充华。
这种场合,皇上不想听一切与救治元熙无关的事,于是蹙着眉头,不悦地看向叶充华道:“什么事?”
叶充华从人群中迈了几步上前,跪地皇上面前说道:“臣妾生于民间,长于民间,民间有很多奇闻异事。臣妾居住的村里,曾有个财主的发妻死的就是这般莫名其妙!”
胡元熙于叶充华算是有恩,当时曾承华排挤叶承华之时,胡元熙曾向皇上求情给其提了位分,叶充华不是有恩不报之人。
况且叶充华有九分肯定胡元熙中的就是巫蛊之术,因为自己的娘亲曾是那个财主家的乳母,财主发妻产下嫡子后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后来在院子的槐树下挖出了人偶,才知晓是妾室施了巫蛊之术害死了嫡妻。
“你到底想说什么?”胡元熙再那边抽搐成一团,不知何时就会咽气,而叶充华却在这磨磨唧唧,皇上显然已失去了耐性。
“臣妾想说的是昭仪或许真如几位太医所言并非有病,而是被人施了巫蛊之术!”
多嘴!陈贵嫔恨恨地看了叶充华一眼。
“巫蛊之术?”皇上一愣。
众人也是一愣,显然大家都不知道巫蛊之术到底是什么。
皇上愣过之后悬既问道:“快说说什么是巫蛊之术,又是否有破解之法?”
“臣妾听闻的巫蛊之术便是制造个人偶,在人偶上写上被诅咒人的生辰八字,然后施针诅咒,连续针刺七日。七日之后,轻者身患重疾,重者毙命!”叶充华将知晓的都尽数说了出来。
“皇上!”梁太医颤抖着声音唤了句,又言道:“昭仪的病症与叶充华描述的毫无二致啊!臣虽一向不信鬼神、邪术!但此事也让臣不得不信!”
梁太医说完,皇上联想元熙这几日的发病,确实与叶充华所说无异,于是又问向叶充华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有!若找到那个人偶烧了,昭仪便会不治而愈!”
“那若找不到呢?”皇上担心地问。
“那臣妾便不知晓还能如何破解了!”
皇上万万没想到死了云庶人那般罪恶之人后,这宫里仍旧有如此蛇蝎心肠的人。
胡昭仪身为后宫表率,待人一向谦和,皇上真是想不到谁会对胡昭仪下此毒手,难道就是因为胡昭仪如今既身为太子之母又统领后宫的缘故,想到此,皇上更加愤怒,暴怒一声喝道:“当真是胆大至极,若让朕查出来,朕要将她剥骨抽筋!”
居然敢动皇上最在意的人,皇上当真是恨的咬牙切齿,皇上的威压使人大气都不敢喘,都默默的站在胡昭仪的远处,不敢言语。
“小陶子,你前去知会蔡权一声,让他带领所有黄门即可前往宫内搜查,即便掘地三尺也得把人偶给朕挖出来!”
"诺!奴才这就去办!”小陶子应了一声,即刻奔了出去。
一时之间在蔡权的带领下,宫里得黄门全部出动,蔡权分工明确,每宫分配了六个黄门,剩下的黄门分别去搜御花园、陇翠园和北苑的长青园。
赵世妇藏好人偶以后,便又重新坐在了铜镜之前,殿内仍旧未燃烛火,她坐于黑暗之中看着铜镜,赵世妇的嘴角噙笑,仿若通过铜镜已然看到了胡元熙挣扎于死亡边缘的情景。
忽然,一声急促的铜门撞击声传入了赵世妇的耳中,接下来便是吱呀一声开门之音,然后是纷乱又急促的脚步声。
“世妇,快出来吧,好像出事了。”婢女在门外的声音有些颤抖。
赵世妇的心忽地一沉,站起了身,复又蹲了下去,将装有人偶的妆奁往里藏了藏,绕是如此,赵世妇此时的心里仍旧非常不安。
做好这一切好,赵世妇打开了门,见此时已有六个黄门站在了玉泉宫的院内。不但如此,偏殿的两位御女也已站到了院中。
来搜宫的黄门倒还算客气,对三位主子福了福身。
赵世妇忽地不知从哪来的底气,拿出了主子的威严,厉声问道:“深更半夜来玉泉宫做什么,你们不怕扰了四公主休息?”
“奴才们也是奉命搜宫,没办法的事!奴才一定会轻手轻脚万不会扰了公主休息!”搜宫的黄门陪笑道。
搜宫?赵世妇心下一惊。自己入宫已经六年了,这六年内皇上从未下令搜过宫,怎今日好端端的要搜宫?
难道是自己行巫蛊之术之事被别人发觉了?赵世妇来不及多想,她只知晓,若她让几个黄门进去搜,那她今日便必死无疑。于是质问道:“你们可有圣喻?”
“赵世妇,您就别难为我们了,皇上下的是口谕。这整个后宫都在搜,皇上即便下了圣喻,也不可能誊抄几十份呀!更何况搜宫这般的大事,给奴才们几个脑袋奴才们也不敢假传圣旨呀!”黄门叫苦连跌地说道。
“没也有圣喻就是不行!别人的殿我不管,但四公主这间就是不行,公主今日闹了一日,身子不好受的紧,好容易才哄睡着了,若醒了再哭闹起来,谁担待?”
赵世妇话刚毕,门外便想起了尖声尖气的声音,“圣喻在此,咱家看谁敢阻拦?”
众人循声望去,见总管后宫的大总管蔡权已然进了门。
这宫里凡是地位高些的主子或奴才都没有蠢笨之人,更何况是后宫总管蔡权。
蔡权虽宫分派了个六个黄门,但蔡权也有自己的理解,虽说人人都有可能,但很显然似陈贵嫔、魏贵姬这样的人更值得怀疑。
忽地,蔡权心中一滑而过一个信息,上元之后皇上要将永清公主交给司马贵华抚养,那身为永洁公主的生母能乐意吗?可赵世妇为何不害司马贵华而害胡昭仪,蔡权没想清楚。但蔡权却觉得不管怎样,必须来玉泉宫一看!
众人见蔡权进了门,那些奴才便都对蔡权福了福身。
虽说赵世妇和另两个御女是主子,而蔡权是奴才,但不得宠的主子又算什么主子,没人敢对蔡权造次!
“给咱家搜!”蔡权一声令下,六个黄门都奔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