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后期,出来了一个既特殊、又独立的学派。
这个学派认为:人天生就有“良心”,如果最大程度地发挥“良心”,那么人人都可以成为圣人。
李贽就是这个学派当中,非常突出的人物。
李贽(1527—1602年),最初姓林,后改姓李,名贽,号百泉居士,中国福建泉州人。
泰州学派的一代宗师,明朝官员、思想家、文学家。
他的六世祖曾经从事远洋贸易,迎娶了伊朗女子。
三世祖因反对封建礼教,得罪林姓御史,被扣上“谋反”罪名,为避祸改姓李。
李贽早年丧母,父亲以教书为生,对孩子的教育相对宽松。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家庭基因和氛围,李贽注定有不同的世俗观念。
李贽小时候家境贫寒,跟着教书谋生的父亲读书,二十二岁考中秀才,二十六考中举人。
有一年,遇到了大饥荒,他的二女儿和三女儿相继去世,妻子和长女幸亏得到朋友的救济,这才渡过难关。
1557年,李贽在云南姚安担任知府的时候,主张“因性福民”,即根据人民需要制定治理政策,注重养民爱民。
当时,姚安府位于滇中至滇西的要道,往来车旅都要经过厂乡,人们东来西往,络绎于道。
然而,连厂河在夏秋雨季暴涨,非船舶无法通行,给人民带来了不便和安全隐患。
李贽“集资建桥”,最终建成了石桥,方便旅人。
后人为了纪念李贽的功绩,称这座桥易为“李贽桥”,至今石桥依然存在。
其实,李贽的官职生涯是有机会加恩升官的,但他不愿意“旷官”,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本心“贪婪”、”钓名“。
53岁的时候,因为对当时黑暗腐朽的官场生活不满,不喜欢那些理学家的虚伪和奸诈,愤怒地辞去了官职。
离任之时,两袖清风,姚安百姓遮道相送,车马无法前进,可见他深得民心,是一位难道的好官。
辞去官职以后,他在湖北麻城的一片湖边建了几栋房子,取名芝佛院。
他整天学习讲座,批评封建道德礼教,龙湖地区的百姓非常喜欢他。
芝佛院很快就爆出了很多当时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
比如:招女弟子,穿儒家服装,剃光头却不吃斋念佛等等。
李贽有一个叫耿定向的对手,这个人的官职为户部尚书,是一位非常虚伪和顽固的道教家。
李贽在芝佛院,耿定向在京城,两人书信往来,斗争不断。
后来李贽在《焚书》中,就收集了他与耿定向的七封长信,淋漓尽致地揭示了耿定向的假道学。
耿定向也是龙湖人,李贽到龙湖后不久,耿定向也告老还乡。
他平时习惯了巧取豪夺,一回到龙湖,就成了这个地区的土霸王。
这里的龙湖鱼鲜嫩可口,他便巧立名目,趁机敲诈勒索,让老百姓捕鱼给他吃。
日子一长,老百姓都恨透了他。
有一次,耿定向在宴会上庆祝生日。
他知道李贽写得一手好字,就准备了一份封厚的礼物,派家人耿四送去,让李贽给自己写一副中堂。
过了一会儿,李贽听了耿四的意图,本想不理睬,但转念一想,就同意了。
当即拿起手笔浸泡墨水,顺笔一挥,写下“千里人良”四个字。
李贽旁边有个弟子,知道老师的意图,故意大声说:“千里人良”,这不是指天下各地的兄弟,千里之外有后友吗?”
“李先生的题词,真是妙呀!”
耿四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听了之后如获至宝,眼里闪闪发光,道谢了李贽,立马把这副中堂送到耿定向的府邸。
耿定向接过中堂,见到李贽的字写得磅礴有力,大为高兴。
他想起了多年的争论,自己依旧斗不过李贽,就有心拉拢他。
但是苦于面子不好开口,现在有了这副中堂,这不就可以大做文章了吗?
只是这“千里人良”四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耿四见主子看着题词沉默不语,赶紧凑上去,按照李贽弟子说的话,添油加醋解释了一番。
然后恭维地说:“只有老爷才配得上这四个字。”
耿定向听了得意洋洋,以为李贽讨好屈服了他,就让人把这个词挂在大厅里。
满堂的客人看到李贽的墨迹挂在大厅,纷纷称赞他的字写得很好,只是对“千里人良”感到疑惑。
耿定向见状,故意笑而不语,耿四假充博学,又是滔滔不绝的解释一番。
耿定向扬起脖子,十分得意,正要谈论李贽是如何屈服于自己的时候。
有一位客人突然哈哈大笑,说:“这千里人良”,结合起来显然是“重食”这两个字呀!”
这个词是泉州方言,意思是馋嘴贪吃!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哄堂大笑。
大家心里都知道,耿定向平日蛮横地向老百姓勒索龙湖鱼,于是李贽嘲笑他为“重食”。
耿定向气得脸色发青,大喊大叫:“快把这副中堂拿下来!”
耿定向受尽嘲笑,这才明白:“李贽这小子,永远不会屈服于自己。”
李志提倡人人平等,认为学者、农民、工人、商人都有值得尊敬的地方,贵族和平民的本质一样相同。
当有人说:“女子见识短,难以学习大道”。
他反驳说:“人们的知识是由人们的环境决定的,而不是先天的。”
他讲学的时候,别的先生只接受男弟子,他偏偏男女都收一起教书。
别人都要求孩子轻轻地走路,不要大声说话。
李贽偏偏让他们蹦蹦跳跳,大声读书,震耳欲聋。
别人白天教书,李贽白天要求孩子帮助家人种田、种地,晚上听他讲学。
别人专教“四本五经”,李贽专门教授一些实用的东西。
李贽反对歧视,提倡用礼仪对待女性,强烈反对节妇烈女,主张寡妇再婚。
还促成了自己守寡的儿媳和弟子成双成对。
纵观李贽的一系列主张和思想斗争,其实都是在破立之中。
他针对当时宋明时期封建社会“存天理灭人欲”的做法,他提出“穿衣吃饭是人类伦理”,以人最基本的需求为一切伦理道德的基础。
这是非常难得可贵,以及需要非凡的勇气。
一群反对李贽的人到处散布谣言,说他勾引了那里的良家女子,做了一些伤风败俗的坏事,后来干脆拆毀了芝佛院。
李贽当时已经是一个74岁的老人,没有地方住,所以他只好到处流浪。
1601年,李志来到北京通州,住在一个朋友的家里,准备在这里写书。
朝廷听说有这样一个人,就派出锦衣卫把他抓起来。
审讯官员说:“你为什么在书中写了那么多反对朝廷和圣人的话?”
李贽从容地说:“我写的书就在这里,对天下百姓都有好处,你可以自己读。”
朝廷拿李贽没办法,打算将他打发到遥远的南方。
然而李志决心以死反抗,趁狱卒给他剃发的时候,他一把抢过了剃刀自杀了。
李贽提出的《童心说》。
当时在科举考试中,考生只能写八股文,只能根据道家的思想写文章。
典型的八股文风啰啰嗦嗦、空洞无聊,这实际上与政治事务无关。
李志非常讨厌这种“充满仁义道德”的“假道学”风格。
童心是赤子之心和“一念之心”,李贽认为文学应该存真去假,作者内心的情感和生活欲望必须真实坦率地表达出来。
这在当时僵化的道教环境中,具有进步性和深刻性的意义。
李贽是晚明思想启蒙运动的旗帜,他以奇怪的谈话和奇怪的理论而闻名于世。
他倡导真实有用的学论,揭露封建社会的虚伪现实,反对儒家思想的泛道德主义,建立了以“童心”为核心的新思想体系。
他的理论使他处于时代矛盾的焦点,在朝野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对晚明的政治趋势、社会时尚和思想趋势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其思想在当时具有强烈的社会批判特征,对当时社会的变化具有重要的进步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