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见讲理讲不通,气得站起身就朝门口冲去。可是刚冲了两步,便被矮胖女人身边那五个人拦了下来。
常在用肩膀撞,用脚踢,用头顶……与那五人纠缠了好一会儿,终于不敌,被五个男人按在了地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常在立刻求饶道:“痛!痛!痛死了!快放手!有话好说嘛!”
那矮胖女人没有说话,对五个按住常在的人一晃头,五人便开始动手去撕常在的长袍。
常在分不清这五人到底是男是女,根据对方的身形以及力气估计,八成是男人。自己怎么可以让五个大男人撕自己衣裳?常在一急,立刻施展金锥功,穿过五人的身体,脱开了绑住自己双手的绳子,靠在五人身后的墙上,强忍着困倦之意,大声说道:“你们别过来啊!我武功很高的!你们打份工而已,没必要在我手上送了性命!”
屋子里的六个人诧异地望着常在,他们谁都没有搞清楚,常在是怎么从他们手底下跑到他们身后去的。
矮胖女人首先回过神来,尖声大叫道:“这是宝啊!快给我捉住她!抱月楼要发一笔大财了!”
五个男人被这一声惊醒,立刻朝常在围拢过来。常在困得不行,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打不过这几人,她紧紧地咬着牙,拼尽力气又施展金锥功,穿出了身后的砖墙。
啊!外面的空气都比屋子里面好很多哦!常在心中一喜,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常在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抱月楼的那间屋子里。这次,她的双手没有被绑住,只是小小的屋子里站满了身穿长袍,脸戴面具的男人。
常在叹了口气,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自己就是施展金锥功,又能穿过多少人的身体,逃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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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帝师缓缓地睁开双眼,转头看见躺在自己身侧的金瓶,疑惑地皱了皱眉。昨夜……发生了什么?
帝师轻轻拉开金瓶身上的被子,见金瓶衣衫凌乱,衫裙破碎,不由将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是我干的?
金瓶假做被帝师吵醒,猛地睁开双眼,露出惊恐状,一个翻身跌落床下,朝墙角躲去。
帝师一眼扫过金瓶刚刚躺过的地方,床铺上点点干涸的血痕,让他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种事……会累到记忆模糊吗?
帝师下了床,走向金瓶,想找金瓶问个详细。可是金瓶紧抱双臂,缩在墙角,满脸的惊恐之色,防备地望着他。他于是不再上前,沉思片刻后,穿好长袍,戴上面具,离开了房间。
没过一会儿,唐冰走了进来,对金瓶小声说道:“金瓶姐姐,他走了。临走时,吩咐我找女婢来伺候你沐浴,给你准备早饭。看来,他对你倒是有些真心的。”
金瓶从墙角处站起身来,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我竟然有一天要做这种事情……”
唐冰抿嘴笑了笑;“金瓶姐姐,你没吃亏,他也没吃亏,这种事情就不算什么坏事。”
金瓶深深地吸了口气:“希望万大哥和叶大哥他们,快些找到常在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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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月楼内,矮胖的老鸨正与身材细长的龟公商量要怎么用这个身怀异能的小姑娘赚钱。
“这姑娘仔会穿墙!可比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有趣多了!”老鸨尖细的声音里满是喜悦,“不如专门给她开个场,每晚表演固定节目——穿墙术!呵呵!不管有钱没钱的,谁不想开个眼界,亲眼看看人是怎么穿墙的?咱们这钱,可就滚滚而来了!”
龟公就清醒许多,沉着声音说道:“这姑娘仔怕是不好弄!她来历不明,你是知道的。如果只做平常见客之用,倒也没人注意她。要是天天高调地表演穿墙……这怕是日久就要生变了啊!”
老鸨明显理智了起来,尖细的声音变得平淡了许多:“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咱们这正经地方,万一出了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后继的麻烦事儿可就少不了了。幸好有你提醒!”
龟公敲了敲桌子,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慢悠悠地说道:“不如……就卖了吧!也能大赚一笔。”
老鸨皱了皱眉,尖着声音犹豫道:“就算卖了,她的来路也是不清不楚。我们总脱不了干系!还是有些难办啊!”
龟公轻笑:
“假文书咱们也做过不少了,你怎地突然还害怕起来?
这次,等卖了她之后,就趁那买家急着享用新鲜到手的姑娘仔时,咱们花个少许银子,找人暗中去毁了他那所有相关的文书,那这姑娘仔的来路,就只有买家说不清的份儿了。
这跟我们可是没有关系的。我们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把这姑娘仔交到买家手里的!钱货两清,互不拖欠。
这姑娘仔的所有身份证明,我们那是当场就交给买家了的。之后,买家将文书放在哪里了,要如何保存,我们也是管不着人家的。”
老鸨尖声大笑:“老奸巨猾!”
龟公得意地笑着,不说话。
说干就干,赚钱的事儿,老鸨从来不肯耽搁。
老鸨和龟公分派了工作,龟公便去门口贴告示去了。老鸨则来到了常在所在的房间。
常在虽然认不出别人是谁,但是这矮胖的身形,她还是认得的。她知道这屋子里的一群男人都是听这矮胖女人的,于是赶忙站起身来对矮胖女人说道:“这位姐姐!我知道你买我花了不少银子。我确实挺值钱的,不过,你要是把我送回家,我会让我哥哥给你三倍、四倍的银子!这买卖你亏不了的!”
矮胖女人尖着嗓子笑道:“姐姐?呵呵!这我可当不起。你以后就叫我娘吧!”
常在抿了抿嘴角,想起了常碧心,不是很高兴地低声嘀咕道:“我娘才没这么丑!”
矮胖女人离得近,这几个字听得清清楚楚,这话她不爱听,于是朝身边一男人点了下头,那男人劈头给了常在一巴掌,正好打在常在后脑勺上,直打得常在脑子嗡地一下,好半天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