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殷若堂提着一些薄礼准备前往清河王府给成怿拜年。
吱吱见殷若堂出来,自己也跟了出来,问道:“公子要去哪?”
“清河王府。”
“我也去!”吱吱紧跟在殷若堂身后。
“你去干嘛?”殷若堂不悦地怒怼了一句。
“清河王我又不是不熟,干嘛不能跟着去!再说了,我这么可爱,又不讨人厌!”吱吱撒娇道。
面对吱吱这个二皮脸,殷若堂真的很无奈,殷若堂很清楚,吱吱是个倔脾气,她想跟着,即便不让她跟着,她也会偷偷跟着,那样还不如让她光明正大的跟着自己,以防止添乱。
再而言,吱吱毕竟是殷若堂的救命恩人,殷若堂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说言听计从便也罢了,总归是不能颐指气使。
更何况,殷若堂打一开始就知道吱吱喜欢自己,殷若堂只是装得烦吱吱,希望吱吱能够知难而退,并不是真的讨厌吱吱。
“那便跟着吧!到了王府别乱说话!”殷若堂嘱咐道。
“公子放心!”吱吱将右手举至耳边,做出发誓状。
吱吱倒是麻利,殷若堂还没做出反应,吱吱自己先跳上了马。
“下来!我不骑马!”殷若堂无奈地瞥了眼吱吱。
“哦!”吱吱失望地应了一句。
吱吱还幻想着和殷若堂共乘一骑,殷若堂让她一下马,顿时幻想破灭。刚刚上马时动作好不利落,下马时却险些摔倒。
殷府离清河王府虽不远,但也不算近,殷若堂本是要骑马的。可见吱吱要跟着,又猜到了吱吱的心思,故而弃马不骑。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终于来到了清河王府。
路程虽不算太远,可天气寒冷,吱吱的耳朵已经冻的通红,双手也缩在了衣袖里,饶是这样也瑟瑟发抖。但这既怨不得天气也怨不得别人,要怨只能怨吱吱自己,谁让她爱美,穿得少。
殷若堂见吱吱那委屈样,是既觉得可气又觉得好笑。
“不让你跟着,偏来!冷了吧?”殷若堂假装没好气地说道。
“我才不冷!”吱吱小脸一扬不服地说道。
“好!不冷!不冷去敲门!”殷若堂见吱吱那倔样就是想整她。
“哦!”吱吱无奈地应了一声,还真就向王府门口走去,并敲响了门。
门口小厮见是殷统领和吱吱来了,忙将二人带到了书房门口。
小厮在外喊了句殷统领来了,恰逢成怿洗漱完毕开了门。
门一打开,涌出一股热气,吱吱不禁打了个喷嚏。
“属下见过王爷!”殷若堂抱拳一礼。
“吱吱也见过王爷!”吱吱刚刚打完喷嚏有些不好意思。
吱吱一说话,成怿的眼中忽地一亮,他忽地想起了吱吱是个医女,而且医术还相当不错。
成怿忙将二人请到了书房里,对殷若堂摆摆手示意殷若堂坐下,自己则转向吱吱满怀期待地问道:“你可知淬骨草之毒?”
“听说过!是西褚的剧毒嘛!”吱吱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可有破解之法?”成怿眼中闪着不同寻常的关切。
吱吱摇了摇头,言道:“不知道,我爹素来只在邺北行医,对西褚的毒药不了解。”
成怿眼中的光忽地幻灭。
清河王上来就同吱吱谈起淬骨草之毒,而未理会殷若堂,不禁让殷若堂心生好奇。不禁问道:“王爷怎想起了问淬骨草之毒?到底是何人中了毒?”
“是有皇妃中了毒。”
成怿一说是皇妃中毒,殷若堂明显有些激动地问道:“是哪个皇妃?”
成怿内心暗暗鄙视了下殷若堂,可是话以说到此,成怿不可能不说中毒之人是谁,但说了又怕殷若堂过于激动而失态,于是将送殷若堂和吱吱送进来此时正在倒水的小厮遣送了出去之后才言道:“是胡昭仪和陈贵嫔!”
成怿所料不错,殷若堂果然极其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身而起,问道:“元熙如今怎样了?”清河样不悦地瞥了殷若堂一眼道:“胡昭仪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殷若堂立即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忙抱拳福礼道:“属下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成怪摆了摆手,殷若堂识趣地回到了座位上。
成怿未提及胡元熙如今到底如何,殷若堂心里没底,便又抖胆问了一遍:“胡昭仪到底是如何了?”
“皇上说胡照仪已无性命之忧!”听到此殷若堂才暗舒一口气。
成将见殷若堂那样子真是又心酸又气,心酸是因为他知晓爱而不得是种什么体验,气的是他竟然也喜欢胡元熙,虽然成怿知晓殷若堂喜欢的是那具身体的真正主人,但一想到如今那具身体的主人是林暖,他还是十分别扭。
得知元熙没有性命之忧殷若堂十分高兴,但高兴之余殷若堂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是谁给胡昭仪下的毒?”
殷若堂问的这个问题成怿自然也想知道,但皇上夜宴上没说,成怿自然也不知晓。夜宴上,成怿曾仔细观察了对面之人,可对面的妃嫔除了胡元熙和陈贵嫔外都在,显然没有遭受皇帝的禁足,若查处给胡元熙投毒,轻则禁足重则处死,成怿不相信皇上会姑息养奸全无作为。
既然众人没有受到禁足,那便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没有查出投毒之人。
想到此,成怿说道:“没有查出来。”
“这投毒之人查不出来,元、不,胡昭仪岂不时时处在危险之中?”殷若堂一激动险些又将胡昭仪唤成了元熙。
成怿不悦地瞥了殷若堂一眼,好似只有他关心胡元熙,而别人都并不关心一般。
“处于危险之中又怎样?难不成殷统领要进宫时时保护胡昭仪安危!”
成怿心里吃味,一时口不择言逞了口舌之快。
吱吱坐在椅子上,轻轻摇着双腿,看着殷若堂和清河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吱吱虽看起来神经大条,但毕竟是女子,心思其实很细腻。她发现不仅仅是殷若堂对胡昭仪上头,清河王今日的情绪也很不正常,对胡昭仪也有着不同寻常的关心。
那个胡昭仪除了看上去美一些,吱吱真没看出来她还有哪里好,何故皇上对其迷恋异常,宫外的两个男人也为其争风吃醋!
吱吱不言不语暗自思忖,殷若堂也半天没有言语。正在清河王正在回度步思考怎样能保护胡元熙的安全之时,殷若堂却忽地站立而起,言道:“倒也不是不行?”
“什么不是不行?”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成怿有些发懵。
“属下是说到宫里去!”
能守在妃嫔身边的都是阉人,殷若堂居然说要保护胡元熙安危,那便是暗指殷若堂为了胡元熙连男人都可以不做了。
殷若堂真的是比自己还有牺牲精神,成怿正暗自揣度,尚未言语,吱吱便大叫一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