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六伸手在莫离身上点了一下，一阵剧痛袭来，莫离再也无法伪装，只能乖乖睁开眼睛。
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两人便算是认识了。
暴露身份的暗卫便不能再回到原来的位置，小六也没有必要再顶着原来的身份，只等着主子有空，给自己重新起了名字，安排新的差事。
小六显然也受了伤，年轻的脸上多了两道血痕，从左边眼下直到嘴角，虽已经结了疤，但却依旧有些恐怖。
“等过几天，我帮你和奚讨些好药吧，女孩子脸了留疤不好看。”
莫离声音有些闷闷的，后知后觉，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奚的情况。
似乎，也不是那么关心。
毕竟情有深浅，他与奚实在没多少情分。
“放心吧，奚比你好多了，都是些皮肉伤，今天已经开始有心思为自己推宫活血，想来很快就会愈合了。”
听莫离关心自己，小六心中一暖，只当他也同样关心奚，忍不住向他解释。
“你想替你主子解释什么？”
莫离虽然知道，作为克瑞娜的心腹，小六自然会向着她说话，但没出息的，莫离还是想听上一听。
小六知道他有些闹心，就自家主子那性子，确实不能指望她有多么小意温柔，体贴仔细。
她简直比男人更像男人。
一想到主子的伤，小六有些担忧。
“其实，主子是留了几个暗卫给你们的。”
有些事，小六虽然知道，但却不能提前给莫离他们透底。
谁能想到，这几个暗卫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叛变了呢。
“那几个人身手不错，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会临阵倒戈，就连我们也被他们给骗了过去。”
生怕他不信，小六伸出胳膊，将袖子卷起，露出被纱布包裹着的伤口。
“我们当时在客家首领家中做客，等听到城内发生叛变之后，主子一时心急，也顾不上首领的劝阻，带着人就往城里赶，但没想到那些叛徒会在中途发难，我们丝毫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带着主子还有几个暗卫都受了伤，等我们解决完那此叛徒，主子也挂了彩，我们本想劝她先回去，由剩下的人往城中赶来救人，但主子不同意，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们被箭矢射中，你当时昏了过去，没有看到主子有多着急。”
小六顿了一下，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正在认真听着，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能好好听自己说话，便知道他并未钻到牛角尖里头。
莫离只不过是觉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实在可惜，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出手。
“现在我们还剩下多少人？”
小六想了想，这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同他说了实话：“这次我们一共有二十人，除去叛变的，现在还剩十一个，但其中有五人伤得不轻，估计需要养上一段时间，另外，我们担心，另外还有人躲在暗处等待时机再次行刺。”
说到这，小六不禁替自家主子有些可惜，这些人是被精心培养多年的死士，如今已经暴露，自然不能再做暗卫了。
在检查他们伤口的时候，大家默契地达成了一个共识，放眼整个皇宫暗卫，能够一箭同时刺穿两人的弓箭手并不多，而最厉害的几人，都在大殿下与五殿下麾下。
莫离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那狗官现在怎么样了？”
小六摇了摇头，显然她也并不知情。
“我只知道，主子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莫离眼珠子一转，企图从她嘴里再探出什么信息来。
“那我们的安全怎么办？从别处调新的暗卫过来吗？”
小六一时没往深处想，脱口而出。
“放心，主子已经送出密信，从附近调了些人过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这么说，克瑞娜的势力比自己想像中的还有强，在各地都有可以用来调动的人手。
只是现在，他知道的不多，一时半会，无法彻底摸清楚她的实力。
有克瑞娜在，许多事情还轮不到莫离操心。
他们待在客家首领为他们准备的屋子里头，整日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等莫离开始下地走路的时候，他们受到了客家首领们的邀请，出席他们的祭祀典礼。
城里头现在乱得很，叛乱一事自然瞒不了上头，相信不久之后，朝廷便会派人来善后。
暂时回不了城的莫离只能窝居在此处，看看山，看看水，看看那些说不清楚汉话的客家人。
好在，客家人的审美并不与汉人相同，对于他们，也只是疏远而客气，偶尔有小孩子跑上前，不太礼貌地对着几人打量，然后满足的一哄而散。
当然，偶尔也有胆子大的小姑娘，拿着莫离赠与她的银子放进嘴里咬了咬，然后快乐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惊人地来上一句。
“这算是聘礼吗？”
在小六那几乎要杀人的眼刀子下，莫离哪敢胆肥地调戏人小姑娘，只能闭嘴当个哑巴。
似乎，最近小六看自己是越来越紧了。
也不知道外头是个什么光景。
都说山里岁月容易过，但对习惯了热闹的莫离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山里头的消遣实在少得可怜，自己又不用砍柴做饭，每日吃睡的日子实在让人奔溃。
好在，小六想到了一个可以让他消磨时光的法子。
在一次吃饭的时候，莫离用筷子从菜里头翻出了一块可疑的肉块。
经他仔细辨认，和送饭的小伙子确认，这是一块田鼠肉。
......
莫离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那小伙子十分自豪地冲他介绍。
这是这几天抓到的最肥的田鼠，炖汤最好不过，要不是看在他们首领请来的贵客，只怕还没这待遇。
呕~
莫离虽然理解现在是非常时期，能吃到肉就算不错了。
但，身体却十分诚实地出卖了自己。
看着吐到两眼翻白的莫离，小伙子先是疑惑地挠了挠头，然后，下一顿，改送了一条蛇过来。
“我最近吃素，不必特殊照顾。”
莫离铁青着一张脸，为了不伤小伙子的好意，咬着牙挤出一个微笑。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头，莫离的餐桌上食物变成了一些干菜还有莫名带些奇怪味道的植物。
导致莫离半夜醒来，总是发现自己枕边湿了一片。
唉，还是喝点水，继续睡吧。
肥鸡大鸭鲜鱼卤肉，梦里头什么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