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阳强再多的过错,至少也没对两人下手,虎毒不食子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要是下手现在就没阳朔了,我也不用写了,多亏他没下手,不然用不着写到现在,阳朔应该在九黎天降异象的时候和他妈一起去了。
“马上不过年了么,要不今年来猜灯谜?”阳鸥提议道。
“有什么可猜的。”
阳朔有些意兴阑珊道:“文化不通,不好猜,总不能猜猜明年太康王那老王八蛋要做什么。”
杨鸥闻言白了一眼阳朔,一边整理宣纸,阳鸥毛笔字写得极为流畅,有一种娟秀之感,和拿着炭笔就笔走龙蛇完全是两码事。
“灯笼你来做,做点样式,今年做好看点,我来写字。”阳鸥一手拿着毛笔一手享受着阳朔在一边俢指甲。
阳朔闻言有些傻眼,两人现在商量的多少也算大事,她竟然好像比自己还没看起一样。
阳朔试探着问道:“我们现在商量的可是大事?”
“这也叫大事?”
“……”
“快去,别说你做不出来,我不信。”
阳朔肯定会做,但这无异于和让他去绣花差不多,于是叫来青儿,青儿带着娟儿跑进来,现在两丫头颇为熟捻,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感情不是姐妹胜似姐妹,都成了大家乐了。
毕竟舒雅都有“鸥鸥”这么一个闺蜜了,阳朔一点都不感觉例外,小将军身份的好处就是在这里位高权重,即便是只放个屁,都能听个响,何况阳朔并不是无事生非的人,这些年用前世的经验让银月城变得书面上来说算是异常强大。
灯笼每年其实都有,所谓花样,阳朔自然做得出来,但也只能勉强画了几张潦草的图交代两人拿去工坊按照这个样子大概做做。
画画这种细致活一定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你刚才画的是猫还是皮卡丘还是机器猫?”
阳朔略显尴尬,本来想的就是画两种,卡通这种东西在这里是没有的,卡哇伊的人倒是有,但现在没这个词,阳朔画画功力明显不够,大意是那个大意就是了,洛天依都被阳朔画得像个脑子有问题的智障。
但不会画不代表不会看,有的是人去画。
现在的工坊已经不是当初的工坊,很多以前阳朔需要亲子亲自动手的东西现在只要说个大概或则画个大概也就行了。
这些自然是学堂的功劳,现在阳朔很多会的东西已经都教出去了,只有一些比较高深的东西没教出去,比如电一类东西,毕竟这东西现在用到的不多,但不是没有,实验室里面就有铅酸电池,但放的电还不如一个屁响,威力之类更是不用提。
男人一般都喜欢冒险,业余时间阳朔也曾看过之类书籍,但了解有限,本来也没多少兴趣,而且现在也不是荒岛,什么袜子加碳加沙过滤水之类都用不上,所以别的很多也用不上。
何况这些东西早已忘得差不多了,再说自己也不是那么欠,现在过得好好的去复习那些知识,实践就更不可能了,银月山脉里面随便一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妖兽,能把自己撕成比碎片还小的碎片。
看起来用得上的威力不错的其实还是火炮与火枪,现在已经有少量的火枪出现,威力和射程甚至不如连弩。
“我知道你担心。”
“……”
“你担心也没用,我只担心你怎么考虑的,要不要参战,不过你最好不要去参战,脑子不要犯轴。”
“……”
阳朔也没那个胆量现在去参战,现在只是开始,现在这个天下再烂到底也是有它固有的历史的,阳朔并不会因为这里的文明没有之前世界舒服就狂妄的觉得这里狗屁不是,那样只会让自己死得也狗屁不是。
“对于别人来说,胜利最好,你即便赢了想去做皇帝也随你,不过你不能亲自去参战。”
“……”
这是什么道理……总不能说自己的命比别人的贵。
阳朔还在想着记忆里的洛天依到底该怎么画,她既然喜欢,那是一定要满足的。
“这话也就我两在的时候才能说。”阳鸥看着阳朔:“给我削支笔来……”
看着身边没有趁手的武器,毕竟这里也是“神人”将军的地盘,这种小事一般都有青儿早就做好了,现在却一时不知道放哪儿了,阳朔不得已出门拿了把长刀,亲兵的腰上抽出来的,于是拿起长刀就开始在一边削炭笔。
“战场上无情,你去我不放心,现在你没有武力。”杨鸥莞尔一笑,加重了一些语气道:“手无缚鸡之力的神人。”
神人二字加重了语气,阳朔停下削炭笔的手看着她。
“不是跟你说假的,火炮一类倒是好东西,不过弓箭无眼,你总不能随便挂彩,天下现在一乱,兵荒马乱之下,按照你的性格来说总不能坐以待毙,实在要打的时候你用通灵符叫我,我也去助战。”
“你们修行的不是不可以参加凡人的战斗吗?”阳朔闻言楞了一下。
现在这天下,修行的虽然不多,但整个天下还是不少,种族歧视、地位高低之类分辨得极为明显,修行者后面脱离原始家庭的比比皆是,即便是阳鸥,阳朔很怀疑她能熬死自己的几代孙子都不止。
并不是说这里就是天堂,按照道理来说,只要有钱哪里都是天堂,但有钱有有钱的烦恼没钱有没钱的烦恼,在这里首先安全就是一个值得商榷的事。
西南按理来说也是有富商的,这几年董平明面上爱民,大家都没粮食,中原不敢宰富商他敢啊!
想到这里阳朔不禁笑出来,阳鸥皱着眉头看着他。
“给你讲个好笑的事。”
“什么?”阳鸥愣了一下问他。
“信阳军那边不是反叛了么,你应该是知道这个的吧。”
“嗯。”
“你说西南真没有富商么?”
“怎么可能。”
“确实。”
阳朔笑道:“前几年其实还是能支撑一下的,后面没钱没粮,交易所都被他坑了一遍,还好我们有自己的实力,驻扎点也不在那边固定,不然我们也就是西南那些富商的结果了。”
“杀了?”
“……没有,吃干抹净,就差明抢,今年又天灾,活不过去了,现在反叛了,商人在最底位置,但有钱粮啊,有了钱粮,哪至于如今局面。”
阳鸥听了也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又笑了起来,阳朔看得一阵莫名其妙,她今天很不对劲,但不对劲在哪儿又说不上来。
“你说,当时如果不是这个社会看不起商人,西南有矿,财物流通之下,也许能盘活,我们一样不盛产粮食,就算他们没有大棚,也绝不至于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确实。”
“后面你有没有具体点的打算?”
“按部就班。”
阳朔叹气道:“希望西南撑得久一点,反正只要不是过分,火炮我是管够的,让他先用着,看他们要干嘛,董平看起来人畜无害,虽然见过不是什么有害之人,但东南的也是人,这一仗一旦打开,跟着我们富庶起来的青州第一个遭殃。”
“那你打算怎么办?”
阳朔把削好的炭笔递给她道:“听话就放过,不听就打,他们那里没有关隘,总不能说我们连这里都攻打不下来,后面天合关,过了就是燕丘向晚原等地,打我倒是不觉得难,但我们人少……”
阳朔拍了拍手上的炭笔灰,满脸无奈神色:“总不能真就往死了打,天下关我屁事,我又无心天下,而且就算做了皇帝,天下还指不定谁的天下,你们一出来,不说天下无敌也差不多了,怕是完蛋都不知道怎么完的。”
阳鸥忍不住笑,“你正经点。”
“今天也不见你有多正经啊。”
阳朔又道:“除了我两刚见面的时候你还算温柔……”
阳鸥在一边一手撑头,削尖的炭笔在她手指间上下摆动着。
阳朔看着转动的炭笔正经道:“后面温柔得过了分,又勤快又娴熟,如果你不是我姐,我都娶你!”
“……”
“后面难在心里,你也是知道的,就不提了,按理来说我们偏安一隅没有问题,不过太康王那个老王八蛋说不准,反正就凭我们这点人,真要打服天下基本做梦,麻烦在谁能接手这个位置?”
阳鸥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炭笔停止了转动,不时画几笔,然后又转动。
“总不能真让我去领导了干嘛的,我不是那块料。”
“相公,鸥鸥,吃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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