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太过分了，怎么什么都要我拿回去？”蕞小跑着跟在两个姑娘身后，怀里抱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衣服。茶姐回头冲他一笑，挑了挑眉毛说：“人家那是看得起你啊，一分钱都不要就白白送给你了。走快点哈，回去我们再帮你一件件的试！”
“呵，其实也不算白拿啦~蕞儿刚才试衣服的时候，可招人喜欢了，吸引了有好多人来围观呢！”柒丫头顿了顿，接着说：“你们没见着吗？那家摊子的生意一下子就好起来了，还有人用小盒子样的东西把画面记录下来了呢，蕞儿你真的很美啊。”
“那是因为你们给我找的衣服全是女孩子穿的！而且...这些衣服都是他们卖不出去的。”蕞撅着嘴嘟囔道，又看了一眼怀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气鼓鼓地说：“要是这里面没有一件适合我穿的，我以后就光膀子出门了！”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可能没有适合你的？”茶姐从衣服堆里随便挑出一件灰色大衣，放到蕞的身前比了比，“呐，这件不就是给男孩穿的嘛？”
“哦，看上去还可以。”蕞打量着那件衣服，笑着点点头，柒丫头则一脸无奈的叹息道：“唉，如果在蕞儿的眼里这种衣服都算好的话，那随地找个麻袋往身上一套都行了。”
“呃...我的品味很差吗？”蕞歪着脑袋，看向她问。
“很随意啊。”柒丫头回答说。
“茶姐~”
“差到没边了！”茶姐直言不讳地说。
“好吧。”
三人刚回到船舱，柒丫头就拉着蕞坐到凳子上，与茶姐一起收拾他带回来的那些衣服。
“唉，这件怎么样？”茶姐选出一条白色连衣裙问。
“这是给我穿的嘛？我在那里已经穿了很多了，不要再拿裙子了，我要那种......”蕞拿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就是...那种穿在外面的。”
“好好好。”茶姐答应着，低头继续翻找。柒丫头选出一件黑色的礼服，放到蕞的胸前比了比，惊喜地说：“蕞儿，感觉这件很适合你啊~”
“这件...？”蕞试了试，摇摇头说：“不行，这件不方便我活动。”
“哦，也是，那等你以后有机会再穿吧。”柒丫头把礼服小心的叠好放到一边。茶姐却在此时挑出一件银光闪闪的公主裙来，蕞见罢刚要起身，她就忙把蕞的手给抓住，激动的说：“天啊，你快试试这件，真的好好看！”
“我不要~”蕞急的直跺脚。
“啊啊，你先穿着嘛，我们继续给你挑。”
蕞连连摇头，忙把手缩回去。
“求你了求你了，就一次哈，我真的好想看你穿这个。”茶姐说着又找出一对白色丝袜，举到蕞的面前说：“这个也要。”
“呃...柒、柒姐姐，你找到没有啊？”
的，不用找了。”蕞摇摇头，从口袋里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道：“把这颗珠子放到水潮中心，狄亚特自然会出现。对了，你们知道怎么去往水潮中心吗？”
“水潮...中心？我知道...红衣大人......叫我，带，蕞去。”那个姑娘怯生生地说道，声音跟蚊子一样轻。
“红衣？”蕞眼眉微蹙，将双手插进风衣的口袋里，侧着脑袋问：“你是...？”
“珊鸠。我是...水潮的，人鱼。”
“人鱼？！”三人感到有些意外，再仔细打量她的全身——她的肌肤苍白如雪，周边散布着细密的鳞片，耳廓尖细无比，眼睛被一头湿漉漉的卷发遮盖，指缝覆盖着一层透明蹼膜，脆弱的就像是一张白纸，腿部有几十条很长的裂纹，脚上穿着一双不太合适的鞋子。蕞愣了愣，也轻声问：“你是受伤了吗？”
“我...没有。”珊鸠摇摇头，一点点地说：“人鱼...要上陆地，只能用...红衣交给我们的法术，很痛，但是...可以退去尾巴，长出双腿。”
“这样啊。”蕞又看向一旁的杨鸣斐，他自然知道蕞想问什么，便赶紧开口说：“哦，蕞爷，是这么回事，我们昨天按您的吩咐找了一整天，可是连狄亚特的影子都没有见着，正打算回去休息，图腾就突然亮起了，它把我们带到了一片浅滩，我们就是在那里发现珊鸠姑娘的。
当时她见到我们后，朝前走个没两步就昏死过去了，今天醒来的时候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还说红衣让她来找您，我们就把人给带过来了。”
“蕞...？你是蕞吗？”珊鸠瞪着眼睛问。
“对。”蕞眨了眨眼，再向珊鸠确认一遍说：“是红衣叫你来的吗？”
“是。蕞...妹妹，要我现在带你们去吗？”
“可以啊，但我不是妹妹。”蕞摇了摇头。杨鸣斐赶紧对珊鸠耳语一声，她连忙弯腰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出来。”
“没关系，我们走吧。”蕞说着，依然站在他们的身后，示意杨鸣斐等人先行。可这一回，参谋等人却并没有走动，他犹豫了一下，拍了拍蕞的肩膀说：“小兄弟，我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
“我们商量了一下，剩下的路，就不陪少爷走了。”他与身后的那些手下交换了眼神，顿了顿说：“让他和珊鸠两个人跟你去找狄亚特吧。”
“为什么？”
“这群人...呵，这群人没什么本事，只会添乱。”参谋摇头苦笑。
“那你呢？”
“我留下来管理他们。对你而言，去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
“好吧。”蕞刚要离开，参谋又道：“啊，另外的，求您保护好我们家少爷。他不能死，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您多多指点一些。”
“我吗？抱歉啊，我没法保证他的安全，更没有能力指点别人。”蕞谦逊的摇摇头，真诚地告诉他说：“如果你怕你家少爷有危险的话，就让这位人鱼姐姐单独带我去找狄亚特吧？把少爷留在你们身边就好。”
“不！”杨鸣斐猛地摆手，“我可是这里的救世主啊，怎么能...？”
“没有关系啊，如果狄亚特死了的话，那就算你的功劳。”蕞淡淡地说。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这个救世主不能白当，至少也得对得起我这个名号，你就让我去吧，生死都算我的！”
“......”
“既然这样说的话，那好吧。”蕞不再多言，点头答应下来。
一行人离开岸口，跟着珊鸠往岛腹行进，最终停在岛屿的中心处。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巨大的广场，无数乌鸦正盘旋在广场上空，发出低沉的音调。地面上布满厚厚的青藤与苔藓，五座古老的螺旋巨塔矗立在广场之上，犹如利剑一般直指苍穹。塔边砌满低矮的石墙，到处都是碎裂的石柱。
他们小心翼翼地登上脆弱的台阶，杨鸣斐当先开口道：“珊鸠，不对啊，我们昨天来过这个地方，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些建筑啊？”
“是...红衣，它...把路打开了。”珊鸠回过头，对杨鸣斐一字一字地回道。
“哦。”杨鸣斐点点头，又觉得不对：“唉？那红衣为什么不早点把路打开啊？害我们找这么久！”
“我...不清楚。”
“不清楚？！”
“嗯。”珊鸠低下头，用苍白的手指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杨鸣扉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气氛瞬间凝固。蕞从口袋里翻了翻，抓出两颗水果糖走过去问两人：“你们吃吗？”
“咦？蕞爷您这是？”杨鸣斐没有接，狐疑地望着那两颗糖道：“你们参加的是什么宴会啊？怎么还有糖吃？”
“呵，是岛上的人送给我的。”蕞又将那两颗糖递到珊鸠面前，她忙把手缩回去，摇摇头道：“我也不...用，我吃不惯。”
“好吧。”蕞撕开糖纸，把糖果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含着。说话间，珊鸠就已带着他们来到西北角位置的那座螺旋塔前，接着抬手轻叩塔身。
——隆隆隆！
内部传来沉闷的响动，像是野兽的怒吼，“不对，不是这个...”她摇摇头，又带着众人去到西南角的螺旋塔旁，再次敲击了几下。
——哗啦啦！
这次传来的声音与之前大不相同，短暂的寂静过后，能听见海水的涌动声。珊鸠的脸色微微一变，从腰间取出一把铜钥匙，缓缓插入石墙的缝隙里。
随着钥匙转动发出"咔嗒"一声脆响，石墙的缝隙中突然迸发出刺眼的蓝光。整面墙壁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撕开，迅速裂成一个规整的方形入口。
珊鸠额头冒出冷汗，对众人急切的说道：“开...开了，快...进去，门，会很快就合上的！”
他们闻言同时加快脚步，杨鸣斐当先冲入其中，珊鸠紧随其后，然后是蕞、柒丫头和茶姐。与此同时，石门重重闭合，里面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这是一条狭窄而又陡峭的过道，众人仿佛是误入了山间的裂缝之中，深感窒息。他们紧贴着嶙峋的石壁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着，片刻之后，潺潺的水流声就传入耳畔，一阵清新凉爽的微风拂面，前方豁然开朗。
他们从窄小的缝隙里钻出来，一脸诧异地望向四周。
里头的光线十分昏暗，地面上铺满了散发着幽蓝色荧光的特殊泥土，勉强将附近照亮。蕞隐约看到有不少小小的虫子正朝这里飘来，便指着它们问：“那是...？”
“萤火虫。从没有离开过这里的，萤火虫......”珊鸠回道，忽然抬手捉住了一只，放到蕞的眼前，缓缓打开。这种虫子的躯体呈长条形，通体黢黑，六对翅膀正疯狂抖动。在被珊鸠接触到不久之后，就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从她手中挣扎着激射而出，瞬间自爆。
珊鸠摇摇头，接着说：“它们...很脆弱。”
“这里到底是哪啊？”杨鸣斐也开口问。
“水潮的...土里，地下，或者......海底。”珊鸠含糊的说着，忽然停下脚步，有些不安的望向不远处的草丛，“那是...什么？”草丛里有东西动了动，杨鸣斐捡起块石头砸了过去，一只巴掌大的蟾蜍就从里面蹦了出来，仓皇逃远。
“哦，原来是只蟾蜍啊，唉？这玩意也会在海底出现吗？”
“我也...不清楚。”珊鸠轻轻动动嘴巴，带着众人朝前继续赶路。
渐渐地，身侧出现了一条缓缓流动的地下河，银白色的水波在幽蓝色的荧光映照之下泛着奇异的光晕。河道蜿蜒曲折，消失在远远的黑暗中，仿佛没有尽头。
“喂，你说话能大声点吗？”杨鸣斐凑近珊鸠问，“稍微远一点就听不见了。”
“少爷，我...尽量。”珊鸠胆怯地后退半步，略微提升了些音调：“过一会，我们要走水路了，有点深，需要淌水过去。”
众人默默点头。沿着河岸前行不久，一条狭窄的水道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水道两侧的岩壁几乎紧挨在一起，只剩一条必须涉水而过的通道。珊鸠回过头，指向里面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只是默默踏入水中，冰凉的水流很快漫过她的腰间。杨鸣斐紧跟其后，随她一起往那道窄小的道口走去。
蕞卷起裤腿，刚要下到河中，茶姐就拉住了他，脱下自己的鞋说：“得了吧，帮我拿着，我背你走。”
“啊？为什么啊？”蕞提着她的鞋子问。
茶姐撇了他一眼，也卷起了裤腿说：“哼，我怕你给淹死了！”
“哦，好吧。”蕞点点头，茶姐就半蹲下来，让他跳了上去。他两手搂着茶姐的脖子，脸贴着她的脸嘻嘻笑道：“哈，本来我想用风飞过去的，但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了。”
“你要是再敢没大没小的，我就直接把你丢下去！”茶姐没好气地嘟囔着，稳了稳身形，轻轻托住他的腿弯。
“哈，我开玩笑的。”蕞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柒丫头，“唉，柒姐姐怕水吗？要不要我用风给你带过去？”
“蕞儿你胡说什么呢？我一个捕鱼人怎么会怕水啊？”柒丫头摇摇头，走过去把蕞的衣服稍稍往上卷了卷，“唉，他们两个都走远了，我们也要赶紧跟上了。”
两人这才惊觉，珊鸠和杨鸣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幽暗的水道深处。茶姐赶忙背起蕞，与柒丫头加快脚步朝前赶去。
冰凉刺骨的河水冻得两人直打哆嗦，好在水流平缓，倒不至于举步维艰。
在前领路的珊鸠走着走着，忽然冷不丁地向杨鸣斐问：“我们...是在往上走，还是在往下...走？”
“啊？你一个领路的问我？”杨鸣斐一个踉跄，险些栽进水里，他挠挠头道：“应该是往上吧，我们明显是在逆流而上啊。p”
“哦，我忘了。”珊鸠点点头，正要继续往前，杨鸣斐就赶忙拉住她的手腕，她吓得猛缩回去，愣愣地望着杨鸣斐。杨鸣斐尴尬的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啊，我没别的意思，嘶...你不会也走错路了吧？”
“我...没有，什么叫...也？”
“啊，没什么。”
两人一阵沉默，只剩水流在旁潺潺作响。他们朝前走了好一段距离，杨鸣斐才想到问：“哦，对了，你们说的那个水潮中心，具体是什么地方啊？”
“是...深海。”
“深海？！”杨鸣斐的声音在岩壁间回荡，“这里是深海吗？”
珊鸠摇摇头，像是在回忆，断断续续地说：“不是，深海不是这样的。深海里有...人鱼、珊瑚、墙、雕塑、珍珠、贝壳、水藻......”
“哦哦，停停停，那我们要怎么到那里啊？”
“我在...带你们去。”珊鸠回道。
“哦不不不，我是想问，我又不是鱼，要怎么跟你进到深海里啊？”
“红衣有法术...可以帮助您...在水里活动和呼吸。”
“哦，那还好。”杨鸣斐长舒一口气，抹去了脸上的水珠。此时的河道逐渐变得宽敞，淡蓝色的淤泥在水面上缓缓流过。杨鸣斐望着陡峭的岩壁，忍不住发起牢骚：“呸，真该死，这鬼地方到底是谁凿出来的啊？怎么连个完整的路都没有？”
“我不知道，但...人鱼习惯了。”
“那也是。”杨鸣斐想了想，又道：“对了，你们人鱼都听从红衣的安排吗？”
“是的。它是...人鱼的恩人，我们在报答它。”
“恩人？”
“对。它保护我们人鱼，给我们人鱼生存的空间，让我们活下去。”
“哦~这么说，它人还挺好。”杨鸣斐点点头，接着问：“那...狄亚特呢？”
“狄亚特...！”珊鸠听到这个名字忽然猛地一颤，瞳孔剧烈收缩，望着杨鸣斐连连摇头，“怪...怪物，他是...怪物。”
“啊？”杨鸣斐被她的反应给吓到了，咽了口唾沫，忙问：“他，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珊鸠痛苦的抱住脑袋说，“但他...很可怕，很可怕......”
“没、没事，你放心，我可是救世主啊，保证把他打的屁滚尿流！”杨鸣斐信心满满的安慰她道。
“不，不要去，他很危险。”
“害，这可用不着你担心了！”
“......”
——哗啦啦——哗啦啦！
第三十一章 鸟头龙鱼（9）
“你们...也太过分了，怎么什么都要我拿回去？”蕞小跑着跟在两个姑娘身后，怀里抱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衣服。茶姐回头冲他一笑，挑了挑眉毛说：“人家那是看得起你啊，一分钱都不要就白白送给你了。走快点哈，回去我们再帮你一件件的试！”
“呵，其实也不算白拿啦~蕞儿刚才试衣服的时候，可招人喜欢了，吸引了有好多人来围观呢！”柒丫头顿了顿，接着说：“你们没见着吗？那家摊子的生意一下子就好起来了，还有人用小盒子样的东西把画面记录下来了呢，蕞儿你真的很美啊。”
“那是因为你们给我找的衣服全是女孩子穿的！而且...这些衣服都是他们卖不出去的。”蕞撅着嘴嘟囔道，又看了一眼怀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气鼓鼓地说：“要是这里面没有一件适合我穿的，我以后就光膀子出门了！”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可能没有适合你的？”茶姐从衣服堆里随便挑出一件灰色大衣，放到蕞的身前比了比，“呐，这件不就是给男孩穿的嘛？”
“哦，看上去还可以。”蕞打量着那件衣服，笑着点点头，柒丫头则一脸无奈的叹息道：“唉，如果在蕞儿的眼里这种衣服都算好的话，那随地找个麻袋往身上一套都行了。”
“呃...我的品味很差吗？”蕞歪着脑袋，看向她问。
“很随意啊。”柒丫头回答说。
“茶姐~”
“差到没边了！”茶姐直言不讳地说。
“好吧。”
三人刚回到船舱，柒丫头就拉着蕞坐到凳子上，与茶姐一起收拾他带回来的那些衣服。
“唉，这件怎么样？”茶姐选出一条白色连衣裙问。
“这是给我穿的嘛？我在那里已经穿了很多了，不要再拿裙子了，我要那种......”蕞拿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就是...那种穿在外面的。”
“好好好。”茶姐答应着，低头继续翻找。柒丫头选出一件黑色的礼服，放到蕞的胸前比了比，惊喜地说：“蕞儿，感觉这件很适合你啊~”
“这件...？”蕞试了试，摇摇头说：“不行，这件不方便我活动。”
“哦，也是，那等你以后有机会再穿吧。”柒丫头把礼服小心的叠好放到一边。茶姐却在此时挑出一件银光闪闪的公主裙来，蕞见罢刚要起身，她就忙把蕞的手给抓住，激动的说：“天啊，你快试试这件，真的好好看！”
“我不要~”蕞急的直跺脚。
“啊啊，你先穿着嘛，我们继续给你挑。”
蕞连连摇头，忙把手缩回去。
“求你了求你了，就一次哈，我真的好想看你穿这个。”茶姐说着又找出一对白色丝袜，举到蕞的面前说：“这个也要。”
“呃...柒、柒姐姐，你找到没有啊？”
柒丫头愣了愣，装作继续翻找的样子，“哦，还没有呢，你先试试呗？”
“不是吧~”
“快点快点！”蕞被茶姐逼到角落头里，他眨巴着眼睛，推开茶姐伸过来的手说：“呜呜，不要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这有什么关系？像你说的，你今天穿的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件！”
“那，这是最后一件。”蕞躲开茶姐那双冒着星星的眼睛，张开双手说：“来吧。”
“好嘞！”茶姐连忙把裙子给蕞换上，柒丫头也跑过来，将白丝递到蕞的脚边，“哈，那我也来帮你穿。”
“呃啊...”蕞眼里憋着泪，嘟着嘴问：“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
“哎呀，哼哼，公主殿下连骂人都那么可爱呢~”柒丫头把袜子套上，笑嘻嘻地说。
“公...公主？！”蕞捂住嘴，惊愕地望着她们。
茶姐点点头，帮蕞整理了下裙边，“是啊，你现在真的很像唉，往那一站，连清韵都要甘拜下风了。”
“嗯，对对对，真好看。”
两人轮流绕着蕞的身边来回打转，一会把他给举起来抱抱，一会又放下来捏捏，蕞就像是个任人摆弄的洋娃娃，动也不能动一下。
“好了好了，放过我吧，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蕞祈求着说，柒丫头只好收回手，茶姐倒满不在乎，竟直接捧着蕞的脸，猛亲了一口。蕞吓得拿脚踢了踢她，躲到柒丫头怀里说：“呜呜，你不许乱亲！”
“哼，我哪里有乱亲啊？长得这么好看还不让亲了，怎么这么自私？”茶姐两手抱胸，理直气壮地说：“你难道忘了我是你的什么了吗？”
蕞回头看了她一眼，指着桌角的一件黑色大褂说：“快、快点帮我脱掉...我不穿了，我要穿那件。”
“傻瓜，那是给算命穿的啊！”
“可是，我...我怎么可能穿这个出门啊？”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茶姐起身往衣服堆里翻了翻，挑出一件风衣问：“我还不知道你么？这件总喜欢了吧？”
“哦，是的。”蕞顿了顿，摸了摸那件衣服说：“我很喜欢，可惜有点太长了。”
“不要紧的，我可以帮你改改啊。”柒丫头接过茶姐手上的风衣说。
“谢谢。”蕞开心的拍拍手。
茶姐也冲蕞一笑，又用手指碰了碰他那红润的嘴唇，“但是这身裙子，今天你不能脱哦~”
“对的对的。”柒丫头点点头。
“呃...好吧，只穿一天。”蕞抿着嘴，刚坐回到身旁的小凳子上，就习惯性地翘起了二郎腿。忽地眉头一皱，掀开裙子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裤裆。
两个姑娘见罢，当场呆住了。
“喂，你在做什么啊？！”茶姐气得一拍蕞的小手，他吓得连忙把手收回去，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卡...卡住了。”
“什么卡住了？！”
“就是...呃，我的揪揪哇......”蕞低声说。
茶姐茫然的回头问：“揪揪...是什么玩意？”
“啊？我也不知道啊...”柒丫头挠挠头，不以为然地蹲到蕞的身边，将他的右腿从左腿上拿下来，揉了揉他的脸蛋说：“不管啦，蕞儿你不乖哦，裙子可不是你这么穿的！”
“呃不，这个不能不管哒~”
“到底怎么了？”茶姐疑惑的问。
“请等我一下。”蕞微微咬着嘴唇，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中，转身用一只脚踩着凳子，然后把手伸进自己的裤裆里抓起了什么，又抖了抖，美滋滋地回头对二人笑道：“唔～舒服多了。”
“......”
“你...！”茶姐一脸无语，扶着额头说：“真是太不像话了，谁家公主像你这样啊？！”
“我本来就不是公主嘛～”蕞瞟了她一眼，嘴里哼哼着，掀起裙摆朝自己扇风，“我只管穿，又不管穿它干嘛。”
茶姐气道：“你！你要是再敢这样，就等着永远穿这一身吧？！”
“是的！”柒丫头也郑重的点了点头，“蕞儿不乖的话，我是不会给你改的哦~”
“啊？”蕞听了这话，连忙把手放下，乖乖收起两脚，坐得比谁都端正。
“嗯～这样才对嘛！”茶姐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用两手拍了拍他的脸蛋说：“继续保持哈，我监督你！”
柒丫头也拿起箱子里的剪刀，对他说：“要乖啊，我现在就帮你改。”
“哦，好的，我保证不乱动了。”蕞满口答应着，转身蹿入被窝里，抱着枕头说：“我睡觉总行了吧？”
“想都别想，滚过来陪我！”茶姐把蕞给揪了回来，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柒丫头，想挠痒痒却不敢，只得拨 弄着自己的手指，腼腆地问：“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哈，不用不用。”柒丫头笑着摇摇头。
“那...？”
“你就坐着陪我说话呗，到她改完为止！”茶姐搂着他的腰道。
“好吧～”蕞坐到茶姐怀里，用双手撑着下巴，时不时地给柒丫头打打下手。三人笑笑闹闹，不知不觉地忙活了一整天......
时间转眼来到第二日晌午，三人收拾一番后，就准备去岛上问问这里的人认不认识人鱼珊鸠。恰巧杨鸣斐一行人也出现在岸口，这回身后又多出了一人。那是个皮肤惨白、长相奇特的姑娘，她躲在杨鸣斐身后，显得非常怕生。参谋快步上前，向蕞汇报情况说：“小兄弟，我们按照少爷手上的图腾又找了一天，可惜还是没有发现狄亚特的踪迹。”
“没关系的，不用找了。”蕞摇摇头，从口袋里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道：“把这颗珠子放到水潮中心，狄亚特自然会出现。对了，你们知不知道珊鸠是谁啊？”
“珊鸠...？我是。红衣大人......叫我，带，蕞去...水潮中心。”那个姑娘怯生生地说道，声音跟蚊子一样轻。
“啊，这么巧？！”蕞眼眉微蹙，将双手插进风衣的口袋里，侧着脑袋问：“你真的是人鱼吗...？”
“对的，人鱼...我是。”
三人感到有些意外，再仔细打量她的全身——她的肌肤苍白如雪，周边散布着细密的鳞片，耳廓尖细无比，眼睛被一头湿漉漉的卷发遮盖，指缝覆盖着一层透明蹼膜，脆弱的就像是一张白纸，腿部有几十条很长的裂纹，脚上穿着一双不太合适的鞋子。蕞愣了愣，也轻声问：“你是受伤了吗？”
“我...没有。”珊鸠摇摇头，一点点地说：“人鱼...要上陆地，只能用...红衣交给我们的法术，很痛，但是...可以退去尾巴，长出双腿。”
“这样啊。”蕞又看向一旁的杨鸣斐，他自然知道蕞想问什么，便赶紧开口说：“哦，蕞爷，是这么回事，我们昨天按您的吩咐找了一整天，可是连狄亚特的影子都没有见着，正打算回去休息，图腾就突然亮起了，它把我们带到了一片浅滩，我们就是在那里发现珊鸠姑娘的。
当时她见到我们后，朝前走个没两步就昏死过去了，今天醒来的时候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还说红衣让她来找您，我们就把人给带过来了。”
“蕞...？你是蕞吗？”珊鸠瞪着眼睛问。
“对。”蕞眨了眨眼，再向她确认一遍道：“你来的路上真的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吗？”
“没有...危险。蕞...妹妹，要我...现在带你们去吗？”
“可以啊，但我不是妹妹。”蕞摇了摇头。杨鸣斐赶紧对珊鸠耳语一声，她连忙弯腰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出来。”
“没关系，我们走吧。”蕞说着，依然站在他们的身后，示意杨鸣斐等人先行。可这一回，参谋等人却并没有走动，他犹豫了一下，拍了拍蕞的肩膀说：“小兄弟，我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吧。”
“我们商量了一下，剩下的路，就不陪少爷走了。”他与身后的那些手下交换了眼神，顿了顿说：“让他和珊鸠两个人跟你去找狄亚特吧。”
“为什么？”
“这群人...呵，这群人没什么本事，只会添乱。”参谋摇头苦笑。
“那你呢？”
“我留下来管理他们。对你而言，去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
“好吧。”蕞刚要离开，参谋又道：“啊，另外的，求您保护好我们家少爷。他不能死，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您多多指点一些。”
“我吗？抱歉啊，我没法保证他的安全，更没有能力指点别人。”蕞摇摇头，轻叹一声，真诚地望向他说：“如果你怕你家少爷有危险的话，就让这位人鱼姐姐单独带我去找狄亚特吧？把少爷留在你们身边就好。”
“不！”杨鸣斐猛地摆手，“我可是这里的救世主啊，怎么能...？”
“没有关系啊，如果狄亚特死了的话，那就算你的功劳。”蕞淡淡地说。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这个救世主不能白当，至少也得对得起我这个名号，你就让我去吧，生死都算我的！”
“......”
“既然这样说的话，那好吧。”蕞不再多言，点头答应下来。
一行人离开岸口，跟着珊鸠往岛腹行进，最终停在岛屿的中心处。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巨大的广场，无数乌鸦正盘旋在广场上空，发出低沉的音调。地面上布满厚厚的青藤与苔藓，五座古老的螺旋巨塔矗立在广场之上，犹如利剑一般直指苍穹。塔边砌满低矮的石墙，到处都是碎裂的石柱。
他们小心翼翼地登上脆弱的台阶，杨鸣斐当先开口道：“珊鸠，不对啊，我们昨天来过这个地方，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些建筑啊？”
“是...红衣，它...把路打开了。”珊鸠回过头，对杨鸣斐一字一字地回道。
“哦。”杨鸣斐点点头，又觉得不对：“唉？那红衣为什么不早点把路打开啊？害我们找这么久！”
“我...不清楚。”
“不清楚？！”
“嗯。”珊鸠低下头，用苍白的手指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杨鸣扉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气氛瞬间凝固。蕞从口袋里翻了翻，抓出两颗水果糖走过去问两人：“你们吃吗？”
“咦？蕞爷您这是？”杨鸣斐没有接，狐疑地望着那两颗糖道：“你们参加的是什么宴会啊？怎么还有糖吃？”
“呵，是岛上的人送给我的。”蕞又将那两颗糖递到珊鸠面前，她忙把手缩回去，摇摇头道：“我也不...用，我吃不惯。”
“好吧。”蕞撕开糖纸，把一颗糖果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含着。说话间，珊鸠就已带着他们来到西北角位置的那座螺旋塔前，接着抬手轻叩塔身。
——隆隆隆！
内部传来沉闷的响动，像是野兽的怒吼，“不对，不是这个...”她摇摇头，又带着众人去到西南角的螺旋塔旁，再次敲击了几下。
——哗啦啦！
这次传来的声音与之前大不相同，短暂的寂静过后，能听见海水的涌动声。珊鸠的脸色微微一变，从腰间取出一把铜钥匙，缓缓插入石墙的缝隙里。
随着钥匙转动发出"咔嗒"一声脆响，石墙的缝隙中突然迸发出刺眼的蓝光。整面墙壁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撕开，迅速裂成一个规整的方形入口。
珊鸠额头冒出冷汗，对众人急切的说道：“开...开了，快...进去，门，会很快就合上的！”
他们闻言同时加快脚步，杨鸣斐当先冲入其中，珊鸠紧随其后，然后是蕞、柒丫头和茶姐。与此同时，石门重重闭合，里面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这是一条狭窄而又陡峭的过道，众人仿佛是误入了山间的裂缝之中，深感窒息。他们紧贴着嶙峋的石壁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着，片刻之后，潺潺的水流声就传入耳畔，一阵清新凉爽的微风拂面，前方豁然开朗。
他们从窄小的缝隙里钻出来，一脸诧异地望向四周。
里头的光线十分昏暗，地面上铺满了散发着幽蓝色荧光的特殊泥土，勉强将附近照亮。蕞隐约看到有不少小小的虫子正朝这里飘来，便指着它们问：“那是...？”
“萤火虫。从没有离开过这里的，萤火虫......”珊鸠回道，忽然抬手捉住了一只，放到蕞的眼前，缓缓打开。这种虫子的躯体呈长条形，通体黢黑，六对翅膀正疯狂抖动。在被珊鸠接触到不久之后，就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从她手中挣扎着激射而出，瞬间自爆。
珊鸠摇摇头，接着说：“它们...很脆弱。”
“这里到底是哪啊？”杨鸣斐也开口问。
“水潮的...土里，地下，或者......海底。”珊鸠含糊的说着，忽然停下脚步，有些不安的望向不远处的草丛，“那是...什么？”草丛里有东西动了动，杨鸣斐捡起块石头砸了过去，一只巴掌大的蟾蜍就从里面蹦了出来，仓皇逃远。
“哦，原来是只蟾蜍啊，唉？这玩意也会在海底出现吗？”
“我也...不清楚。”珊鸠轻轻动动嘴巴，带着众人朝前继续赶路。
渐渐地，身侧出现了一条缓缓流动的地下河，银白色的水波在幽蓝色的荧光映照之下泛着奇异的光晕。河道蜿蜒曲折，消失在远远的黑暗中，仿佛没有尽头。
“喂，你说话能大声点吗？”杨鸣斐凑近珊鸠问，“稍微远一点就听不见了。”
“少爷，我...尽量。”珊鸠胆怯地后退半步，略微提升了些音调：“过一会，我们要走水路了，有点深，需要淌水过去。”
众人默默点头。沿着河岸前行不久，一条狭窄的水道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水道两侧的岩壁几乎紧挨在一起，只剩一条必须涉水而过的通道。珊鸠回过头，指向里面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只是默默踏入水中，冰凉的水流很快漫过她的腰间。杨鸣斐紧跟其后，随她一起往那道窄小的道口走去。
蕞卷起裤腿，刚要下到河中，茶姐就拉住了他，脱下自己的鞋说：“得了吧，帮我拿着，我背你走。”
“啊？为什么啊？”蕞提着她的鞋子问。
茶姐撇了他一眼，也卷起了裤腿说：“哼，我怕你给淹死了！”
“哦，好吧。”蕞点点头，茶姐就半蹲下来，让他跳了上去。他两手搂着茶姐的脖子，脸贴着她的脸嘻嘻笑道：“哈，本来我想用风飞过去的，但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了。”
“你要是再敢没大没小的，我就直接把你丢下去！”茶姐没好气地嘟囔着，稳了稳身形，轻轻托住他的腿弯。
“哈，我开玩笑的。”蕞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柒丫头，“唉，柒姐姐怕水吗？要不要我用风给你带过去？”
“蕞儿你胡说什么呢？我一个捕鱼人怎么会怕水啊？”柒丫头摇摇头，走过去把蕞的衣服稍稍往上卷了卷，“唉，他们两个都走远了，我们也要赶紧跟上了。”
两人这才惊觉，珊鸠和杨鸣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幽暗的水道深处。茶姐赶忙背起蕞，与柒丫头加快脚步朝前赶去。
冰凉刺骨的河水冻得两人直打哆嗦，好在水流平缓，倒不至于举步维艰。
在前领路的珊鸠走着走着，忽然冷不丁地向杨鸣斐问：“我们...是在往上走，还是在往下...走？”
“啊？你一个领路的问我？”杨鸣斐一个踉跄，险些栽进水里，他挠挠头道：“应该是往上吧，我们明显是在逆流而上啊。”
“哦，我忘了。”珊鸠点点头，正要继续往前，杨鸣斐就赶忙拉住她的手腕，她吓得猛缩回去，愣愣地望着杨鸣斐。杨鸣斐尴尬的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啊，我没别的意思，嘶...你不会也走错路了吧？”
“我...没有，什么叫...也？”
“啊，没什么。”
两人一阵沉默，只剩水流在旁潺潺作响。他们朝前走了好一段距离，杨鸣斐才想到问：“哦，对了，你们说的那个水潮中心，具体是什么地方啊？”
“是...深海。”
“深海？！”杨鸣斐的声音在岩壁间回荡，“这里是深海吗？”
珊鸠摇摇头，像是在回忆，断断续续地说：“不是，深海不是这样的。深海里有...人鱼、珊瑚、墙、雕塑、珍珠、贝壳、水藻......”
“哦哦，停停停，那我们要怎么到那里啊？”
“我在...带你们去。”珊鸠回道。
“哦不不不，我是想问，我又不是鱼，要怎么跟你进到深海里啊？”
“红衣有法术...可以帮助您...在水里活动和呼吸。”
“哦，那还好。”杨鸣斐长舒一口气，抹去了脸上的水珠。此时的河道逐渐变得宽敞，淡蓝色的淤泥在水面上缓缓流过。杨鸣斐望着陡峭的岩壁，忍不住发起牢骚：“呸，真该死，这鬼地方到底是谁凿出来的啊？怎么连个完整的路都没有？”
“我不知道，但...人鱼习惯了。”
“那也是。”杨鸣斐想了想，又道：“对了，你们人鱼都听从红衣的安排吗？”
“是的。它是...人鱼的恩人，我们在报答它。”
“恩人？”
“对。它保护我们人鱼，给我们人鱼生存的空间，让我们活下去。”
“哦~这么说，它人还挺好。”杨鸣斐点点头，接着问：“那...狄亚特呢？”
“狄亚特...！”珊鸠听到这个名字忽然猛地一颤，瞳孔剧烈收缩，望着杨鸣斐连连摇头，“怪...怪物，他是...怪物。”
“啊？”杨鸣斐被她的反应给吓到了，咽了口唾沫，忙问：“他，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珊鸠痛苦的抱住脑袋说，“但他...很可怕，很可怕......”
“没、没事，你放心，我可是救世主啊，保证把他打的屁滚尿流！”杨鸣斐信心满满的安慰她道。
“不，不要去，他很危险。”
“害，这可用不着你担心了！”
“......”
——哗啦啦——哗啦啦！
河水的流速在此时突然加剧，不断冲刷着岩壁发出巨大的响声。
历经短暂的沉默过后，珊鸠缓缓开口道：“我听见了...我们，快到岸上了。”
“听见？听见什么了？”杨鸣斐忙问。
“泥土的声音，它们在呼唤我。”
“什么？！”杨鸣斐一脸不可思议，连忙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